萧暮秋想要再来一个“哼”,但喜悦更甚,怎么哼都哼不出来。
她怪自己不争气,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不争气,起身挪到了另一张桌子。
温灵蕴对她紧追不舍,跟着她挪过去,依然是挨着她坐,依然是尾指勾着他的尾指,哑哑的道:“人家穿红裙的样子只给你一个人看……人家不穿衣裳的样子也只给你一个人看。”
嘻嘻嘻嘻嘻嘻嘻!
萧暮秋没憋不住笑,脸埋进胳膊,整个人伏在桌上,身子笑得直发颤。
等到笑够了,她对着温灵蕴打了一拳,就打在温灵蕴的胳膊上,力道和挠痒痒差不多。
“可是不生气了?”温灵蕴比她还要高兴。
萧暮秋止住笑,佯装严肃道:“一码归一码,我还是生气,都快气死了。”
就在这时,摊主端着一碗馄饨走来。
他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端着碗的手就跟癫痫似的抖,汤汁抖出来一半,溅上他手背,疼得他又是一声惨叫。
房嬷嬷和史嬷嬷看不下去了。
二位主子吵架她们真是相当着急。
毕竟吵架不光伤感情,还伤身,尤其会伤萧暮秋的身。
本来就发虚的身子可不能再有亏损了。
不然一年后皇贵妃娘娘抱不了大胖孙孙,还会怪罪她们二人办事不力。
好在温灵蕴愿意放下身段去哄人,她们舒心许多,奈何刚刚和好,就来了一个煞风景的蠢才。
房嬷嬷挤开摊主,前去拉起温灵蕴,抬手一指道:“二小姐,您瞧,前头好像来了个卖包子的。”
史嬷嬷则去拉起萧暮秋,道:“二姑爷,你不是想吃包子吗,走走走,咱们去买包子。”
温灵蕴:“……”
萧暮秋:“……”
.
萧暮秋本来以为二位嬷嬷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距离馄饨摊不远处,真来了个卖包子的。
公主殿下很大方,软袖一挥,一口气给她买了十个大包子,有菜包有肉包,全都香喷喷、热乎乎。
萧暮秋坐在马车里,捧着这十个大包子若有所思。
然后开始吃,一口气吃了两个,她由衷的评价道:“还是公主殿下的好吃。”
温灵蕴端端的坐着,一听她的话自豪感油然而生,拿膝盖碰碰她,道:“那你还要不要吃?”
“要啊,我饿。”
于是,萧暮秋开始吃第三个包子,她咬下一大口,一边脸颊高高鼓起。
温灵蕴啧了声,害羞道:“不是你手里的包子,是人家……的包子~你还想不想吃?”
“要吃要吃!”萧暮秋温顺的眼眸变得炯炯发亮,果断将手里的包子丢开,向温灵蕴伸去了魔爪……
.
马车停了下来。
萧暮秋掀开帘子下车,不时伴随两声咳嗽,脚刚落到地上,就两腿发软的虚浮了几步。
她急忙撑住车辕站好。
房嬷嬷和史嬷嬷快步奔来扶住她,只见她脸色惨白如鬼魅。
显然又纵.欲过度了。
二位嬷嬷互相对视一眼,齐刷刷的转过身去,猛地掀开车帘。
车内的温灵蕴早已穿好了衣裳,正斜倚着手靠,支颐着半边脑袋闭目养神,看不出半点端倪。
房嬷嬷试探道:“二公主,驸马的脸色仿佛不大好?”
温灵蕴怎会不知萧暮秋的脸色如何,天底下最心疼萧暮秋的人非她莫属,可情到浓时……她们没忍住啊!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追悔莫及,当下唯有装装样子,轻描淡写道:“兴许是马车太颠簸了……驸马下车走走就好了。”
“公主此言在理!”萧暮秋配合着深吸几口新鲜空气,抻了个大大的懒腰,伸展开一节节脊梁骨。
又对温灵蕴道:“公主,司徒府已经到了,我进去同司徒大人问几句话,去去就来。”
房嬷嬷老眼一眯。
思忖着萧暮秋大清早的跑来司徒府拜访并无不妥,可为什么公主殿下都陪着一道来了却不下车呢?
这说明什么?
说明公主殿下累着了。
司徒府距离十崇坊也就两道坊门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公主殿下为何会累呢?
再一结合萧暮秋那苍白的脸色,房嬷嬷心中有了答案。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萧暮秋和公主殿下又纵欲了。
用时髦点的话说就是车了个震。
看不出来啊!矜持端方的二公主殿下居然和二驸马玩得这么野。
“二驸马,老奴是过来人,您听老奴一句劝,贪一时之欢恐悔终身呐。”房嬷嬷半是语重心长半是苦苦哀求,讲到最后又默默垂泪。
她用衣袖擦擦脸,预备唱一出苦肉计,哪知萧暮秋根本不领情,已然扣开了司徒府的大门,由门房请进了府中。
唉。
对牛弹琴啊。
房嬷嬷的老脸上有掩不住的悲伤。
她钻进马车,坐到了温灵蕴的一侧:“既然二驸马不理会奴婢,那奴婢只好请求您了。”
温灵蕴刚做完剧烈运动,乏力的很,仍斜斜的靠着,却很给面子的撑开眼皮,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道:“本宫真没有和驸马有任何逾矩。”
心里却道,两口子再亲密都不算逾矩。
房嬷嬷:“那驸马的脸色……”
温灵蕴脸不红心不跳,目光一片清亮纯真:“她就吃了几口包子而已。”
房嬷嬷不好公然忤逆她,沉下嘴角,顺着她的话往下道:“难道是包子不干净?”
温灵蕴:“……”
骂谁呢!!!
本宫的包子超干净!!!
房嬷嬷觉出她面色不好,抿嘴笑了下道:“奴婢也是太忧心二驸马,怕她不爱惜自个儿,身子一伤再伤呐。”
温灵蕴不同她计较。
真要论起身子……她才应该是那个有亏的人吧!
包子到现在还疼呢。
她白嫩的小手揉了揉胸脯,暗骂萧暮秋是属狗的!
吃包子就吃包子,胆敢咬她!
还咬的那么狠!
都快肿了。
房嬷嬷眼尖,捕捉到她这一小动作,一派了然。
但她没有任何声张,垂垂首,躬身退了出去,跟焦急的等候在马车下的史嬷嬷耳语几句。
她告知史嬷嬷说:“二公主和二驸马当真是在马车内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史嬷嬷震惊了。
她教授皇子公主们房中事将近二十年,什么样的姿势都教过,唯独没有教过车那个震。
这二公主不愧是最得陛下宠爱的女儿,聪慧过人,无师自通啊!
“我们该如何做?”史嬷嬷问。
房嬷嬷咬了咬牙道:“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我们要想办法让二驸马和公主彻底分开,最好让二驸马搬回驸马府!”
“恐怕难办啊,你也看见了,二公主喜欢粘着二驸马,定是不会准——”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你听我的便是!”
“哎,成吧,我寻个空回宫,请皇贵妃娘娘下道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