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已经可以确定,顾灵芝是在躲着他。不然,绝对没有人可以在他的人去寻找之前,能够那么恰巧的离开。顾灵芝太了解他了,甚至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为什么,她不明白他现在很想她。“王妃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生产之时遇到危险,就让冬儿……让冬儿剖腹取子……”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几个丫鬟耳边炸开,春儿差异的抬起头看过去,就见到墨九霄身边的桌子已经碎成不知道多少瓣。到处都是木头的碎屑,春儿和冬儿几个连忙跪在地上。“王爷不要误会,这件事绝对没有任何危险,冬儿亲眼看过王妃做过这种手术!”
几个丫鬟耳濡目染,到底在顾灵芝那边学习到了一些东西,知道了这种医术名为手术。“手术,那你们可亲眼看过王妃剖腹取子,还能让那人活下来过?”
冬儿不知该怎么说,她本来就不太会说话,只有其余几个丫鬟帮着她。秋儿最为冷静,强顶着来自墨九霄的巨大压迫回答:“王爷,王妃所做的一切,都自有她的道理,奴婢相信她一定也会惦念王爷,会平安回来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就连秋儿自己都不相信。明明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顾灵芝只有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冬儿多多少少掌握了缝合之术,只要小心一些,不说保证百分百,但是至少八成都没问题。墨九霄眼底像是冒了火,他走到秋儿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不管对方是谁,此时墨九霄已经无法忍耐自己心里浮躁的杀意。“你们身为王妃的贴身丫鬟,却连她的行踪都不知道,本王要你们何用?”
四个丫鬟浑身一颤,直接俯身在墨九霄面前。春儿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眼底全是懊悔之色:“还请王爷赐奴婢一死!”
听到这样的话,墨九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出了手,感觉到那掌风凌厉的落在头顶,春儿缓缓闭上双眼。她身为暗卫,却连王妃都没有保护的了,该死!只是,墨九霄的手掌却没有落下来。将秋儿丢在一边,墨九霄一言不发的向着外面走去,显然,这样一动不动的留在这里等待顾灵芝的消息,不是他的性格。秋儿捡回了一条命,却并没有多少开心。四个丫鬟跪坐在地上,一个个都没有动,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全部拿都是绝望之色。“是我们没有照顾好王妃,我们该死,可是现在不能去死。”
“不管怎么样,也要等到王妃回来再说,我们留下一天,就要为找回王妃付出一分努力!”
秋儿的声音在房间之中悠然传荡着,原本已经抱了必死之心的四个丫鬟,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春儿咬了咬牙:“王爷不杀我们,可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我们跟随王妃这么长时间,多少应该比那些暗卫更了解王妃的习性!”
夏儿点点头:“春儿姐说的对,王妃有了身孕,一定不会去那种偏远地方,孩子是王妃最重要的,她一定在比较繁华的城镇,我们只要冲着这个方向去找,一定不会有错!”
四个丫鬟下定了决心,直接各自分开。她们离开城主府,向着四个方向开始寻了出去。墨九霄带着手下,马不停蹄的四处寻着股顾灵芝的身影,可是直到超过顾灵芝预测的生产之日一个月,也没有找到她的影子。这个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不复存在。墨九霄不相信,潼关城内的二十万大军,他直接调出整整两万专门寻人,大街小巷都贴着顾灵芝的人像,那上面的赏金还有好处,就算是穷极普通人的一生也无法得到。就连南淮和北翌的百姓都炸开了,搜索从大规模到了寸土寸地,甚至整个城池,都被挨家挨户的搜了一遍。黑夜弥漫,墨九霄坐在客栈之中,大致的看了一眼影卫最近收集来的情报。张榕低着头站在桌案前,苦着一张脸看着墨九霄。墨九霄神色镇定,甚至这一个半月以来,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发狂的征兆。他就像是在做一件最寻常的事,可是,大家只要靠近他,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虽然暂时没有人死在墨九霄的手上,可是那些暗卫一个个眼尖的不敢凑上前,非要将这种差事交给他。说他当年毕竟和王妃有些交情,王爷就算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他怎样。张榕低着头,沉声道:“已经搜遍了周边所有的乡村,城镇,始终没有看到王妃的踪迹,就连荒无人烟的郊外,属下也带着人去找过!”
他很明显的看到墨九霄的指尖颤抖了一下。只是,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墨九霄得到了这样的吩咐,面色没有任何表情的抬起头来,然后他略带几分嘶哑的声音,缓缓传来:“既然没找到,就继续找!”
墨九霄只留下这一句话,就将手中的信件全部丢在旁边。他站起身看着窗外的月色,安静的捏着手里的那块红炎玉。月光之中明明什么也没有,张榕却感觉浑身有些发冷,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和如今的墨九霄说些什么。“王爷可有,想起以前的事吗?”
墨九霄眼珠转了转。整整一个半月,他睡觉的时间只有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如果是普通人,怕是早就已经倒下了。多亏了多年的功夫,才能够让墨九霄如今看起来,依旧和寻常人一样。他无时无刻不再担心顾灵芝,甚至害怕自己一闭上双眼,就耽搁了救回顾灵芝的时间。他就像是在和时间赛跑的人,不敢让自己有丝毫的停歇。“本王并没有想起什么,也不需要想起来!”
墨九霄眼神之中隐藏着一抹疯狂。可是张榕知道,现在墨九霄失忆这件事,也就只有他们亲近的人才知道,外人并不知晓。顾灵芝当初将这消息藏的很严密。“王爷,若是北翌和南淮,要是知道了王爷失去记忆,怕是会趁人之危,属下以为,虽然寻找王妃事关重大,可是……”“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