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娘歪着头好奇看着苏芸儿。
今天中午,林小懒考完试回家,就跟林默娘说了那场闹剧,孩子们没有看到全程,但是听到了一些对话,也大概推出了事情的大概真相。
林小懒对雪娃非常不屑:“胆子小还喜欢装,遇到打不过的就装可怜,遇到比他弱的就欺负人家,以前我就不喜欢他。今天才发现,这家伙还是个哭包,哭哭啼啼的,烦死了。他娘也讨厌,明明是她把先生推倒的,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在村里说先生坏话!若不是后来子兴和小文拦着,小树和我就要去春来家揍人去了!”
林默娘将林小懒的这番话,都跟苏芸儿学了一遍:“懒儿都气的不行,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谁知苏芸儿只是笑了笑,将枇杷果在衣服上蹭了蹭之后,直接咬了一口:“我要真的只是被人说坏话了,你还能笑的这么开心?想来一定是春来媳妇被人怼了,有人帮我报仇了呗。那既然有人帮我报仇了,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林默娘笑着点了下苏芸儿的额头:“就你聪明。可不就是有人听不下去,去帮你打抱不平去了么。桐花原本在家里做饭,听人说春来媳妇在说你坏话,当时就冲出去了,和春来媳妇对着骂了好久,不过倒是也把你家发生的事儿说清楚了,村里人现在都知道是春来媳妇被猫挠,是她自己的问题,跟你家没关系。”
吃完了一颗枇杷,苏芸儿又捡起一颗:“我猜到就是她。毕竟今天我收了她女儿,她心中感激我,必然是要为我说话的。不过我也感谢她,为我免去了亲自去对线的麻烦。”
“不过桐花嫂子居然能送自己女儿来念书,这倒是让我吃惊的。”林默娘道。
“我也是。桐花嫂子泼辣些,以前总觉的她是认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今天倒是让我吃惊了。默娘,你不知道,妹丫儿那孩子真是不错,听我背诗的时候,她低着头,看似好像在漫不经心,其实是在集中精神默背。”
“低头有什么特别的?”林默娘不懂。
“当人失去视觉的时候,听觉会更灵敏,同理的,当眼前看到的东西太复杂的时候,记忆力也会有被削弱的情况。她盯着地面,能避免因为视线的干扰,而影响对诗词的记忆。”苏芸儿解释。
林默娘这才了然的哦了一声。
两人从妹丫儿的机灵,聊到了雪娃,又聊到了上午的考试,再之后就开始畅享以后孩子们考学、中举的事情。
姐妹俩聊了好久,林默娘带来了一只红花油,说是对扭伤很有效果,一边给苏芸儿揉着伤处,一边闲聊。
“我现在脚肿的这么高,最少得好好休养一个月,而何柳婶子现在害喜这么厉害,想来也没办法像之前似得和你分担。这一个月,铺子不能只有你一个人盯着,就让我婆婆和你一起吧。再加上宋大娘也在隔壁,也能和你有个照应。”
林默娘答应下来:“那你现在这脚,还能做豆花么?你这可不是简单的扭伤,懒儿说你脚都折过来了,你这可得仔细养着,不要不当回事儿。”
豆花是苏芸儿这间食铺的立铺根本,不能是码头上的力工们,还是经常往来这个码头的行商,都喜欢苏芸儿做的这碗豆花。
便宜、味道鲜美,又是菜又是饭,呼噜呼噜吃掉一大碗,能立刻填饱肚子,一点都不耽误时间。
苏芸儿道:“这两天不行,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了。到时候我少站着,坐着做就好。”
视线落在院子里的水井上,苏芸儿突然道:“默娘,不如我教你做豆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