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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8 章 番外二(1 / 1)

番外二前世,he(五)

一连几日,温印都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有些不合常理,但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合常理。

就似一些细小的事情上,一直有人在照顾她,但没有露面。

而且,这种感觉一开始并不明显,但越往后,越觉得有人躲着她,却又一直在。譬如她每次施针睡着的时候,譬如小憩的时候,又譬如夜里……

她一直夜里都睡得不好,不踏实,也会做噩梦,总是三天两头就被噩梦惊醒,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睡不着。

虽然她也知晓,应该是有服用了刘大夫煎的药的缘故,所以夜里好睡些,也不容易惊醒;但平心而论,刘大夫每半年都要给她复查一次,早前是一直跟着她,刘大夫的药她没少用,但早前也没见睡得踏实过……

就像,她目光微滞。

就像李裕在一样……

只有李裕会这么抱着她入睡,因为将她整个人蜷在怀里,也一直贴着她,所以她夜里都不会冷。

而且,李裕的怀抱很温暖,也让人心安……

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她有些错愕。

但她每次入睡前都会服药,夜里很难醒,有时候迷迷糊糊醒,也不知道是真醒,还是做梦;但有时也明知是做梦,也下意识不想醒过来……

她是不是应当,试一试?

温印出神时,张许可来了屋中,“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时不时就出神发呆的?”

温印才回过神来,“没有,就是服了刘大夫的药,整个人有些困,连账册都看不进去。”

张许可上前,口中轻叹道,“这个时候还看什么账册?”

张许可从她怀中将账册拿开,温印看了他一眼,其实她并没有看,只是拿着账册想早前的事情而已,但温印没有出声。

张许可沉声道,“既然这一月都是来养病的,就好好养病,马上要年关了……忙了这么久,当歇一歇了。”

张许可话音刚落,温印开口,“誉白。”

“嗯?”他抬眸看她。

温印眉头微拢,轻声道,“你刚到繁城那天,我问过你,是你带我到屋中的吗?”

他当时没回答。

张许可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追问,但这次如实应道,“不是。”

温印淡淡垂眸,思绪越发到了别处。

“出什么事了?”张许可担心。

温印摇头,“没事,我就是魔怔了。”

张许可没有再出声。

……

晚些,等福旺来屋中的时候,温印是真的在看账册。

其实不熬夜看账册对她来说也不算费力的事,相反,让她闲下来躺躺椅上,她反而觉得闹心。

福旺入内时,温印没有抬头,而是随意般问起,“福旺,你早前说小亭子受伤,谁在这里帮你忙来着?”

福旺顿了顿,温印好似没有抬眼看他。

但实则余光尽收眼底。

福旺也反应过来,赶紧应道,“哦,是阿达,这几日,一直是阿达在帮忙。”

阿达?

温印这才光明正大看向福旺,这个名字不像李裕会取的名字,但越是如此,越有可能。

温印平静道,“这个阿达是哪里来的?”

温印又看了他一眼,貌似平常道,“如果这几日都在代替小亭子做事,知根知底的好。”

“哦。”福旺连忙应道,“阿达,是我的老乡,信得过。他人很老实的。”

温印目光没从福旺身上离开。

福旺不太会说谎,虽然方才听起来有些慌张,但眼下好似又正常。

温□□中还是疑惑,“他在哪,正好说起,我想见见。”

福旺应道,“那,我去叫他?”

温印颔首,可见福旺的背影,不像惊慌模样。

难道,她真是想错了?

……

稍许,名唤阿达的人上前,“东家。”

温印看他,温和问道,“听说小亭子受伤了,这几日,一直是你在帮忙?”

对方人很普通,相貌平平,说话也磕巴,“是,是的,小,小人在。”

温印眸间隐约有说不清的失望,但分明,应当是庆幸的……

温印笑道,“好,我知道了,去忙吧。”

“是。”阿达转身离开。

温印阖上手中账册,她想多了?

还是,李裕都想到了?

温□□里好似揣了一直兔子一般,心中静不下来……

等到用过晚饭,安心陪她在苑中散步消食,也同她说起生意上的事,她简单过问了几声后,安心离开苑中,福旺也送了刘大夫熬的药到屋中来。

温印端起,临到唇边时,眉头微微皱了皱,而后只抿了一口,淡声道,“有些烫,先放着,我晚些喝。”

“哦,好。”福旺去忙旁的事。

温印看了看桌上的药碗,目光略微停顿了几瞬,然后借着窗户风大,阖上窗户和屋门,将药倒在耳房中不起眼的地方。

她要知道是不是李裕……

而且,是同福旺一处的。

温印没有用药,所以也不贵,相反,心中揣着事情,所以一直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没有睡意。

但隔了些时候,温印不动弹了,她若是一直翻来覆去,旁人不会觉得她睡着。

温印保持早前的姿势侧身躺着,也阖眸,但很晚都没有人来。即便后来她睡着,也因为心里惦记着事情,夜里醒来好几次,但都没有人,只有她自己。

温印.心中唏嘘,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

等到翌日,刘大夫替她诊治。

一眼看到她眸间疲倦之色,再一搭脉,心中猜到了十之八.九,“怎么一晚上没睡?”

她知晓瞒不过刘大夫,“我在想事情。”

刘大夫看了她一眼,没戳穿,但仍揶揄,“那你真厉害,药性上来还能想一晚上的事情。”

温印无奈,“药太苦了,我昨日就喝了一半,然后半夜醒了……”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刘大夫看她,“平日里没少干吧?”

“真没有。”温印诚恳。

正好早前的小厮阿达来了屋中,温印看了看他,原来真的,一直同刘大夫一道的人是他……

她是想多了。

其实,不是李裕更好……

温印收起思绪。

今日不用施针,刘大夫只是复查,复查很快,除了说些叮嘱,又忽然神来一句,“我以前从同你说或不了太久……”

温印看他,揶揄,“突然能活了?”

刘大夫奈何,“我是大夫,我要同你说的自然是严重的。”

温印看他。

刘大夫继续道,“你要是不那么累,将息着,兴许能多活几年。”

“延口残喘?”温印打趣。

“不至于。”刘大夫微恼。

“早前是你说多的。”温印怼他。

刘大夫认真道,“你总问我能不能好,我又不能包治百病,我心里也没底。”

“那你今日怎么了?”温印笑。

刘大夫背着她,一面捡药箱,一面深吸口气,尽量平静不出端倪,“近日我查阅古籍,忽然想到一道方子,兴许,死马可以当成活马医?”

温印吃果子,“我什么时候在你眼里都成死马了?”

刘大夫真的要被她气死,她气他的时候,一个顶好几个。

刘大夫尽量忍住,继续道,“天莲草果实,只有西秦有,药材很名贵,你这症状,如果用天莲草果实辅药,兴许能见效神速。”

“怎么早前没听你提起?”温印有些不信,他就真的这两日看书看到了。

刘大夫没回头,“天莲草很名贵,都说绝迹了,我怎么知道药效如何,就这两日翻书,看到有人在西秦看到,所以才想起。药材很名贵,但能用的人很少,不止名贵,也买不到。”

温印刚准备说让人去买,就听到刘大夫最后这句,“听说就剩几株了,一年也没多少,现在那几株树在西秦宫中当观赏树养着,你要是能让皇室给你也行。”

温印:“……”

鞭长莫及。

温印低声,“你下次这种话就别说了,省得我空欢喜。”

刘大夫淡声,“都说了死马当活马医。”

“你讲话就不能委婉些吗?”温印头疼。

刘大夫不以为然,“良药苦口,话也是。”

等到刘大夫离开,温印还在想他的话,反正今日突然提起天莲草果实,她就觉得奇奇怪怪的。要是真有,他早就说了。

“福旺。”温印唤了声。

“东家。”福旺入内。

“你替我去书局,还有药房都问问,天莲草果实是什么东西?”温印到底谨慎。

但等福旺真的找来,温印眸间错愕。

温印没出声了,再次想起刘大夫刚才的话,一年一枚果子就好,晒干了碾成粉,每月随药喝两剂。

还真的有,也写在典籍里……

温印阖上书册。

***

这一晚,温印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

梦到刘大夫爬去树上摘果子,树上突然出现一只老鼠,将果子吃了;又梦到童年给她说,遭了,被天子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场景再一转,梦到她身侧躺着李裕。

她迷迷糊糊看了他许久,没说话,也没出声,就这一么一直睡眼惺忪看着他,然后伸手,抱紧他,靠在他怀中,很暖和,暖和得,再也不冷了……

“李裕,我想你了……”她轻声。

眼角的碎莹也沾染了他胸前的衣襟,他也抱紧她,没有出声。但他周遭真的很暖,像早前一样。

她甘之若饴。

她也尽量没有动弹。

好久了,她也知晓了,梦都是这样的。若是醒了,就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记不得,那她想多抱他一会儿。

在没人知道的时候,偷偷的,也瞧瞧的。

“李裕,我真的想你了。”她埋首在他怀中。

他伸手,缓缓拥紧她。

一夜没合眼过。

***

翌日醒来,温印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她惯来醒得早,已经很久没被这样的阳光晃到眼睛,那就是赖床了。

温印伸手,想遮挡在眼前,但伸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好似抱着柔软温和的东西……

温印忽然醒了,也下意识将手从他衣裳里取出来。

她早前就总这样,哪里缓和,手放哪里……

他的衣裳里是最暖和的。

温印整个人都僵住,也瞬间清醒了。

看着眼前的人,似是难以置信,也似是意料之中,更多,是目不转睛……

“醒了?”他声音嘶哑。

“你……”温印语塞。

“我没睡。”他如实道。

四目相视里,温印一时不知道目光应该往哪里放才合适。她是想过同李裕兴许会有照面的一日,但没想到会在眼前这种场景。

平日机敏如温印,眼下也楞在原处。

李裕低沉的声音继续问道,“是介意同我睡在一处吗?娄长空?”

温印:“……”

温印忽然意识到,他什么都知道了,温印下意识想撑手起身,被他扣回,“我们是夫妻,什么时候不能睡一处了?”

温印喉间凝噎。

他也凝眸看她,两人都没说话,都在近处打量着对方。很久了,都没有这样仔细看清对方过。

温印眼前朦胧。

李裕沉声道,“童年都告诉我了。”

李裕眼中也泛起氤氲,似是恼意,又似是无奈,“温印,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吗!”

“我没有……”温印轻声。

她没有信不过他。

李裕喉间晦涩,“病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躲着我,瞒着我?我之前病得不重吗?全天下都知道我只剩一口气的时候,你嫌弃过我吗?”

温印语塞。

李裕哽咽继续,“旁人都等着我死的时候,是你在,那你病重的时候,为什么我不能在?”

温印咬唇。

他恼意压抑在喉间,“温印,你逞什么能!”

温印指尖攥紧。

他鼻尖微红,“你以为躲着我,时间一过就什么都过了,什么都淡了是吗?那我告诉你,我一日都没忘记过,日后也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温印,同我一道经历过落魄,起伏,最后还以娄长空的身份一直在身后温印。”

温印看着他,眼泪从眼角溢出。

他凌声道,“温印,我告诉你,你做梦!”

“李裕,早前是权宜。”她违心。

“是吗?”他攥紧掌心。

“是。”

“那你心里有我吗?”他沉声

温印:“……”

温印缄声,良久,“没有。”

“温印,我不信。”李裕双目通红,“这些年重病,还一直在用娄长空的身份替我奔走,温印,我告诉你,我一句都不信。”

温印看他。

李裕沉声,“早前是权宜是吗?”

温印噤声。

李裕攥紧掌心,“好,早前是权宜,那我们重新拜堂成亲。”

“李裕?”温印诧异看他。

李裕喉间轻咽,“你不是病重吗?我们拜堂成亲,这次,换我给你冲喜。”

温印再忍不住,眼泪似珍珠般簌簌从眼眶滑落,“李裕,你明不明白,我没有多少时候……”

“我不管有多少时候!”李裕沉声,“但无论多少时候,你都要同我在一处。刘大夫不是说了天莲草吗?西秦皇室,我去要,涟卿会给我。”

温印喉间哽咽,“李裕,就算我能活下来,我能做……”

他斩钉截铁,“温印,你做的够多了。”

温印语塞。

他继续道,“身子不好,我们就不要孩子,宗室那么多,哪里不可以过继一个?无论是谁,你都能教养好,养在你我身边的,日后就是太子。一年是一年,十年是十年,二十年是二十年……温印,有生之年,你都要同我一处。”

温印眸间轻颤,他似是也说完,阖眸吻上她唇间。

温印指尖攥紧。

等他松开双唇,温印才又凝着一双湿润的眼睛看他。他伸手拂过她眼眶,她才看清他。

经过方才之后,他语气也慢慢缓和下来,温声道,“阿茵,我们明日就成亲,喜袍我前几日就让人做了,昨日就做好了。也不去旁的地方了,我们明日就在繁城成亲。”

温印轻声,“还没长大吗?还这么喜欢闹腾?”

“改不了。”李裕笃定。

温印:“……”

温印轻声,“想一出是一出吗?哪里来得及?”

李裕笑道,“那如果我来得及,是不是都听我的?”

温印诧异。

他继续温声道,“除了喜袍是我亲自准备的,旁的成亲的事都是童年在筹备了,都好了。”

童年?温印眸间些许诧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方才李裕就说是童年告诉他的。

李裕也看她,“安心在,童年在,韩渠在,乔木和肖媛今晚就能抵达繁城,这里还有福旺和顺子,彭鼎……温印,足够了。”

“李裕……”温印眼底碎盈。

“阿茵,我知道你不想露面,我们就不露面,同他们在一处就好了,我们在这里,在繁城,重新开始。”

“李裕……”

他伸手抚上她脸颊,认真道,“温印,从今往后,我们都在一处。”

她拥他。

他吻上她额头。

***

“新娘子在化妆呢!”喜娘提醒着。

童年还是在窗户前凑了个头出来,“温印,我看看嘛!”

喜娘关窗,“新娘妆是给新郎官看的,旁人就别凑热闹了。”

屋中都笑开。

童年只能悻悻离开,真是的,好歹他也算半个“红娘”~他也不是外人啊!

不过想起昨日,温印同天子在一处的时候,张许可来了。

远远见到天子给温印披上大氅,又吻上温印额头的时候,张许可整个人愣住,他别提多开心,“看到没,看到没!这是正主来了!什么叫登对,什么叫宛若一双璧人!什么叫郎才女貌,什么叫天作之合!什么叫天造地设的一对!”

童年惯来不喜欢张许可,眼下别提多舒坦。

良久,张许可才看向,“他是谁?早前温印病了这么久,怎么没见他来过?”

童年双手环臂,“你问我做什么!我哪里知道!兴许人家未婚夫终于寻来了呢!”

张许可不说话了,童年反倒伸手环上他,“哎呀,誉白啊,别叹息,人家原本就般配。”

张许可恼意看他。

……

眼下想起,童年还忍不住笑。

许是因为看张许可吃瘪,他终于舒畅了;又许是,温印终于同天子在一处了。

他们就该在一处啊!

童年双手背在身后,哼着小曲扭出了苑中。

……

屋中,喜娘们还在忙碌着。

温印是清瘦,但不得不说,生得太好看了。

略施粉黛,一身新娘妆就将病态遮掩了下去,反倒让人多了几分看不够的意味在其中。

这里不是宫中,来得也都是熟悉的人,没那么多讲究。再加上婚事是童年操办的,也讲究不起来。

譬如,他自己非要当主婚人,看得李裕头疼。

但少了不少繁琐礼仪,却更多了几分温馨自在。譬如在厅中,童年扯着嗓子高喊着拜天地的时候,李裕牵着温印,在厅中的笑声里,齐齐转身,朝厅外躬身,而后夫妻对拜。

然后就是童年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最后扯着嗓子高喊的一声,“送入洞房!”

周围的欢呼声和口哨声中,李裕笑了笑,将喜绸放在温印手中,将她抱起靠在他怀中,直接抱回了洞房中。

眼下不是宫中大婚,没有那么繁琐礼节与讲究。

坐床之后,李裕接过喜娘手中喜秤,在喜娘口中那句“挑起红盖头,夫妻恩爱到白首”的声音里,李裕用喜秤挑起喜帕。

他看她的时候,她也抬眸看他。

李裕嘴角温柔勾起,好看……

是另一种好看,那时候的温印,与这时候的温印分明一样,却又分明不同。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好看?”他轻声。

“好看吗?”温印也看他。

“好看,好看到骨子里……”他如实。

温印笑中含泪。

李裕俯身吻上她唇边。

她攥紧指尖。

等他松开唇间,又伸手抚了抚她眼角,温声道,“大喜日子,不哭。”

一侧,喜娘上前,“请新郎官与新娘子共饮合卺酒,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李裕笑了笑,忽然觉得不是大婚,反倒比大婚多了更多不一样的温和与安宁在其中。

两人交杯,李裕饮尽杯中酒,温印还没来得及咽下,他含上她唇间,他不想她饮酒。

身旁,喜娘们都笑起来,“礼毕,新郎新娘洞房花烛。”

喜娘们鱼贯而出。

宅子中都是童年几人,不用招呼,也没人敢让李裕亲自招呼,李裕可以一直在屋中陪她。

虽然婚事简练,但当有的都有,该圆满的也圆满了。

温印掩袖轻咳两声,他知晓她这一日不容易。

李裕伸手替她取下簪子,“去洗漱卸妆吧。”

他印象里,她是要去洗漱卸妆的。

温印却摇头,“不卸妆了。”

李裕看她,“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她继续摇头,“不是,我就是想,今日好看些……”

李裕心里微动,“你哪日不好看?在我心里,你怎么都好看!”

温印莞尔,“我想气色好些。”

李裕从善如流,“那就不卸。”

温印又握拳轻咳两声。

李裕抱起她,她脚下凌空,错愕看他。

他温柔笑道,“不卸妆,我替你沐浴。”

温印顿了顿,忽然脸红。

浴桶前,温印有些不想他看,是怕他看到伤口,李裕轻声,“阿茵,我看过了。”

温印想起刘大夫施针的时候,他见过她颈边。

两人都没说话,李裕替她宽衣,然后抱她到浴桶中。

周遭水汽袅袅,李裕替她擦着身子,没说话,安静里就多了些暧昧和尴尬。

他凑近,也抱起她。

两人在水中亲吻。

同记忆中的亲近相比,两人年岁都长了些,更成熟,也更珍惜在一处的时候。

温和的水温中,两人相拥在一处……

从浴桶出来时候,李裕怕她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又问起,“还冷吗?”

温印的点头,“有些。”

“我快些。”李裕将稍远处的碳暖挪近,然后给她擦头。

这样的宁静踏实,既熟悉,又陌生。

但无论是熟悉还是陌生,眼下,都让人怀念早前时候。

温印靠在他怀中,脸有些红。

“好了吗?”他觉得应当擦干了。

温印点头。

他抱她回喜榻。

屋中的红烛还燃着,洞房花烛,红烛要燃到天明时候。

今日都累了,尤其是温印,应当许久没有这么耗神过了,沐浴完,应当也困了。

他还是同早前一样,从身后伸手抱着她,温声道,“睡吧。”

温印轻嗯一声。

身后的人下颚抵在她头顶,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像从前无数个夜里一样,温暖驱散寒意,她好像真的没那么难受了……

他也抱她在怀中,在她头顶轻声道,“温印,我爱你。”

温印微怔。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比你想象的更爱你你……”

即便这里同记忆中相比,两人都更成熟得多,但他……是头一次同她说这些话,心中也会忐忑。

所以说完之后,锦帐内,短暂沉默。

稍许,温印出声,“我知道了。”

他想再拥紧她时,她转身看他。

“怎么了?”他以为她不舒服。

温印眸间含韵,也伸手抚上他脸颊,再稍稍贴近些,仰首吻上他嘴角,暧昧的声音叹道,“今晚不是新婚吗?”

他微楞,“阿茵?”

温印脸红,此时,不说话,许是会更好些……

她阖眸,再次吻上他。

两人相拥而吻,不知多久,他略微沉声道,“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停下……”

她脸红,轻嗯一声。

屋中桌案上,大红对烛“嗞嗞”作响。床榻上,两人温柔亲近着。

十月下旬,寒冬初至,锦帐内,暖意流连而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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