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醒来了,你还得去书局呢!”
“不去!都快被你折腾碎了,我要在家休沐!”
日上三竿,陆远悠悠转醒,这是他回归皖城的第三天。
看着身旁娇柔甜美,一身慵懒的蔡瑾,想着旁边房中,同样筋疲力尽的小乔,自有一股属于男人的别样豪情!
“夫君,我有件小事忘记和你说了!”
蔡瑾明眸闪烁,迟疑道:“你那个文书,着实可怜!既要外出赚钱谋生,还要照顾妹妹,时刻担心妹妹安全,多有不便!我想着府中屋子够多,就将她接过来了,借她住上几日……”
陆远怔了怔,笑眯眯道:“你不觉得我们这更危险吗?现在专门有刺客盯着为夫呢!”
他心中嘀咕,这该是蔡瑾自作主张,以蔡邕的立场,绝不敢让弘农王妃住到自己府上!
而唐瑛愿意应邀前来,必然还是为了会稽郡,此事今天就该有结果了!
“只要夫君在,这里就没有危险!”
蔡瑾眉开眼笑:“我了解夫君,刺客一击不成,夫君就断然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
她言之凿凿,很是笃定。
“哎,可惜为夫对待美人,向来不知自制啊!”
陆远轻叹一声:“以那女子的姿容,住到我们府中,很快就会成为你们姐妹了!”
他愿意佯装不知唐瑛身份,却也不愿牵扯太多,徒增麻烦!
按郭嘉所说,需要时找出来用下就好!
“一点小事,夫君何必这般推脱!”
蔡瑾挑着凤眉,脆生生道:“夫君的性情,我还不知吗?如果对她有意,一路南下,她哪有机会保持清白?夫君在外言出必行,却唯独利用了我!我就要这点补偿还不行吗?”
她提起旧事,正是她给了陆远情报,让陆远揣测到皇甫嵩心思,敢放心大军进京。
只是陆远在京城时,完全有能力救出弘农王妃,却并未理会。
“好吧,这是为夫亏欠你的!”
陆远感慨一声,却啪得一巴掌拍上了蔡瑾翘臀,漫不经心道:“告诉那个女子,以后躲着我点,我见她头疼!她谎话连篇,真要见了,就得和你一样,挨这一军棍!”
蔡瑾揉着屁股,俏脸通红,却一时没有发火,只暗自沉吟。
难道夫君知道真相了?
谎话连篇,岂不正是在说自己!
但自己并无恶意啊,唐瑛身份凄苦,又不会害了夫君……
可惜此事爹爹不愿相帮,只能等自己攒够钱,再帮唐瑛买一居所。
免得她与难民一起,住到简易屋舍中,时刻都容易被人骚扰!
“好了,为夫得出去了!琐事繁杂,一日不可耽搁!”
陆远看了看蔡瑾,伸手轻点美人额头,无奈笑道:“人心复杂,多有算计!你饱读诗书,胸有锦绣,但也要留意周遭,免得为人利用!”
蔡瑾怔了怔,夫君好像真的知道了!
只是唐瑛是自己闺中密友,她岂会利用自己……
陆远在院内看了看几座假山,就大步出了陆府。
他得知道昨夜刺杀之事后,满宠和鞠义的动作!
刚出院门,他顿时见到黄忠,正生无可恋地靠在院墙上。
一侧竖着长刀,一侧平摊沙盘,而的卢马就在一旁悠闲地打着盹儿!
“主公,你终于醒了,末将已经在此守一夜了!”
黄忠看到陆远,顿时精神一振,托起沙盘笑道:“主公你看,末将夜里闲来无事,还将沙盘复原了!这沙盘丑是丑了点,但勉强还能用!”
沙盘底部的木板已经换过,但上方布局,却根本与丑无关,简直不伦不类。
“行了,进去说吧,我正好有事相问!”
陆远看了看沙盘,倒无心再埋怨黄忠,直接带他进了陆府。
直到府中心的假山处,他才稍稍迟疑,驻足下来。
“一会儿你回去休息一番,之后在这做个暗堡!”
陆远指着几个假山道:“挑出百名精锐兄弟,先将假山内部掏空,让兄弟们藏身其中,假山下以暗道相连,保证兄弟们来回换班!如此再有刺客,也好多抓几个活口!”
这正是后世暗堡,只不过把机枪换成了弓箭!
如果有刺客进了陆府,面对如此多的房间,必然手足无措。
瞬息时间,就足以让他们再无机会!
即便他们发现暗堡所在,面对假山,也依旧毫无办法。
一群精锐老卒,同样不会给他们机会破开假山!
黄忠同样看透了此点,不禁两眼放光,啧啧称奇:“妙啊,着实精妙!末将一会儿就去安排此事!”
他心头嘀咕,即便自己落入这个暗哨群中,被四面八方的冷箭乱射,也会手忙脚乱!
要想砍开假山,解决内部施放暗箭者,就必然得被其他暗哨针对!
恐怕不等自己破开山石,就得被冷箭命中了!
“你先休息好了再说!”
陆远漫不经心道:“以后不必专门为我守夜,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些蟊贼的三脚猫手段,还不至于伤到我!”
他说着便带黄忠进了较宽敞的一间屋子,是他留作书房所用。
只不过现在还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你以后有事,就直接进府,在此处等候!”
陆远乐呵呵道:“自家兄弟,不必拘谨客气!此事你到时跟其余人都说声,沙场上共同浴血,哪来的这些虚礼!”
黄忠默默点头,心中有暖流划过。
大户人家的书房,往往涉及主人隐秘,不得邀请,根本无法进入。
更何况自己主公,而今位高权重,早已今非昔比。
可即便如此,自己主公对军中兄弟的情义却从未变。
从前是只有一间屋舍,屋内有女眷没办法。
现在宅子大了,也依旧没隔开他们的同袍情义!
“好了,尽快说说吧,昨夜都有什么动静!”
陆远笑眯眯道:“赶紧弄清此事,我们也好去医馆混顿药膳,我还没吃早膳呢!”
“主公,昨夜的事情可就多了!”
黄忠神色一震,捏着沙盘上的皖城县衙笑道:“那个女子招了,他们确实来自河东卫氏,一共就来这点人,一口气被我们全端了!可惜她就一死士,对河东情况了解甚少!”
陆远看着已经变形的皖城县衙,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鞠义不放心,连夜将近期到皖城的人口都查了一遍!”
黄忠兴致盎然,再次捏起华佗的医馆憨笑:“鞠义差点累成孙子,结果却一无所获!要不是鲁肃说此事不宜大肆声张,以免人心浮动,他估计就要明着来了!”
陆远强忍着挪开视线,语气淡淡:“此事鲁肃做得对,不宜为此兴师动众,会稽郡可有消息?”
“会稽郡没有,但周瑜来消息了!”
黄忠眉飞色舞,大手把玩着沙盘上的粮仓,老实巴交笑道:“周瑜说了,丹阳郡百姓,民多果劲,好武成风!那些山中的古越人,稍加训练,就是天生战士!”
他说话间,大手已经再次捏动沙盘上的军营。
显然,他也同样对玩泥巴情有独钟。
“这个我一会儿再跟你计较!”
陆远一把抢过沙盘,眸光湛湛:“详细说说,丹阳郡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