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策马,风驰电掣!
须臾间出了军营!
一路静心感受,眸光越来越亮!
夜色之中,营浦城一片昏暗!
不过其中战马咆哮之音,却已越来越明显!
黄忠驭马如飞,奔袭而来,老脸上满是荣光!
“主公,你也感受到了?”
黄忠咧嘴大笑:“末将就知道,半刻钟前的异样,必然瞒不过主公!”
典韦呼啸而至,瓮声瓮气:“主公,末将想去寻你,但想想这点小事,有兄弟们在足矣,不值得特意打扰你!”
许褚骑乘赤兔飞奔,豪迈大笑:“主公,一切不出预料,城内的孙子们憋不住了!”
周仓,许定,鞠义,周泰,各自驰骋战马,依次而来!
个个目光火热,如同夜色中的灯笼!
陆远环视众人,笑眯眯道:“我军布置如何?”
他们继早餐之后,午餐,晚膳,又分别在营浦城外大型聚餐!
虽然苦了一群手无寸铁的俘虏,撑得一路直吐!
军营中储备物资大减,也已经没了肉食!
不过却也战果烁烁!
营浦守军人心浮动,暴躁不已!
纵然因为零陵都尉刘贤出现,守军没有再次出逃!
但守军和攻城一方同仇敌忾,还是第一次出现!
不论是他们猜测,还是按照战俘交代!
如今城上城下,都在等着夜里动作!
陆远问话期间,城内的跑马之音,已经惊天动地!
“主公放心,万无一失!”
黄忠一脸憨厚:“兄弟们早已就位,城内战马一匹都跑不掉!我等还研究过各种情况,都有了不同应对!哪怕刘贤那孙子一千亲卫的战马,这次也得乖乖留下!”
他说话之间,挥手一指周泰!
陆远借着火光随意看去,却是不由一怔!
只见周泰马挂强弓,腰悬绣春刀!
一脸横肉凶神恶煞,一如既往!
手中却拿了个长长的竹竿,前方吊着个环形绳索!
陆远怔了怔,迟疑道:“套马杆?”
“主公果然博学,竟然知道这等物件!”
周泰有如智珠在握,言之凿凿:“末将猜测,刘度和刘贤必然不会束手待毙!可他们出城搏命,如同螳臂当车!唯一机会,就是在今夜利用无主战马,趁乱出逃!”
他随即解释一番!
诸侯酸枣会盟,陆远与公孙瓒交好!
讨逆军与北平军之间,也因此多有往来!
这才学会了这种北方捕马的方式!
之前他们在交州捕捉骡子战马,发现无主战马,最难对付!
毕竟无主战马无需负重,想要围堵,往往需要多人合力!
而且他们担心伤了战马,行动也总是束手束脚!
将士们最终用起了套马杆,倒是把套马技术练的滚瓜烂熟!
呼啸山林,其乐融融!
这次担心刘度和刘贤,极可能出此烂招!
趁他们捕马忙碌之际,趁乱出逃!
他们也重新利用上了套马杆,以图迅速制服战马!
这样无论如何捕马,都不会打开最外层的包围圈!
周泰说到此处,四方城门已经“吱嘎嘎”有了动静!
显然城内守军出城投降,也到了最后时刻!
他不禁两眼锃亮,摩拳擦掌!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陆远漫不经心,嘿嘿一笑:“之前以为你们跟北平军,只是闲谈胡扯,没想到还真学到了点技术!不错,尽快去吧!嗯,你要是个女子就好了!”
他主掌全军,倒不会关注将士们私下玩乐!
往往言出即令,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也没想到大军围捕交州骡子,会用到草原人的技术!
这次看到套马杆,倒是有些感慨!
想起了熟悉的旋律,正该接着奏乐接着舞!
“主公,那末将就去了!”
周泰眼皮跳了跳,匆匆一抱拳,急急离去!
主公夸自己威武雄壮,还说自己要是女子就好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主公美人娶多了,胃口变了?
陆远自然不知周泰所想,只是紧紧盯着前方城门!
不过一句话之间,城门处已经开出了极大缝隙!
无数战马前赴后继,蜂拥而出!
万马奔腾,声势浩瀚!
马蹄刨地,震耳欲聋!
“你们都过去,我军的战马,一匹也不能少!”
陆远眸光一片炽热:“许褚,告知所有马上骑兵,控马受降者生,心怀异端者死!”
他对这些战马觊觎已久,而且早有规划!
如今终于到了种种手段之后,真正的收获之时!
这也让他心头振奋,后世大国较量,果然直指人心!
经济封锁,控制香蕉价格,就能拿捏一国命脉!
最终没有动用一丝武力,就可远离海外,修筑己方军事基地!
如同他当下局面!
收获了战马,也即将收获整个零陵郡!
但这个超越时代两千年的军事理论,却会在下次行动,付诸于整个荆州!
众将抱拳领命,各自呼啸而去!
很快,人喊马嘶之中,多出一道晴空霹雳!
划破夜空,如雷贯耳!
“控马受降者生,心怀异端者死!”
许褚喊得脸红脖子粗,其他老卒更是合力嘶吼!
“控马受降者生,心怀异端者死……”
混乱的营浦城外,将士们纵马逡巡,一道道声音不绝于耳!
万马奔腾之中,也很快多出了数万降卒!
个个控制着战马,立在原地!
小心翼翼,等待扬州军招降!
心中满是憧憬,很快就能大口吃肉了!
无主战马还在奔逃,大群将士的套马杆终于起了神效!
隔着老远,就已锁住了一匹匹战马的脖子!
臂膀角力,直将一匹匹战马勒得无力倒地!
城内战马一日没有进过草料,终究体力不支!
只能瞪着猩红马眼,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将士们却无心安抚,只会上前拳打脚踢!
以雷霆手段,逼得一匹匹战马无奈屈服!
远处周泰嘶声大吼:“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兄弟们都加把劲,让主公看看!老子就不套了,老子不雄壮!”
陆远听在耳中,稍稍疑惑!
这个混账东西,什么意思!
不过如此多的战马,很快就转移了他的注意!
“典韦,许褚,快去接纳战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主要是那些降卒,都得给足草料,一匹都不能少!”
混乱的现场之中,陆远的军令迅速传达!
一个个老卒策马相告,心中却也在诧异!
看来主公想要战马,果然快要想疯了!
典韦和许褚收到军令,迅速打扫战场!
战场条例,从来都没有例外!
无论降卒还是战马,都被分批囚禁到了军营!
身前腰刀直晃,耳中嗡嗡作响!
一道道声音穷凶极恶:“给老子吃!”
陆远不知这些,已经看向了前方城池!
黄忠却策马而来,咧着大嘴,一路哈哈直笑!
“主公,这就是刘度和刘贤!”
黄忠喜不自禁,直接在战马上摔下两个人影,扬声笑道:“这俩孙子果然想趁乱逃跑,却不知末将的卢神速!末将的套马杆没套住他们,却砸中了他们脑门!”
陆远低头打量,忍不住轻斥一声:“好歹也是一郡都尉,就算要砍头也该有个体面!你却把人打得鼻青脸肿,到时让围观的百姓们怎么想!”
黄忠挠了挠头皮,稍稍尴尬:“末将只敲了他脑门,没打他脸,他应该是自己摔的!那个,现在就砍头吗?”
“他们还要以律法定罪,先给他们安个死罪吧!”
陆远没多理会,看向城墙,神色一凛:“传令大军,分批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