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有鹤松照顾后,苏旖梦就放了心,白天也就不乐意跟着佩兰去种草。
背篓里刚开始呆着新鲜,呆久了哪有家里睡得舒服。
这日,她在丝带上睡得正香,就见白琉璃匆匆进来,将她从丝带上摇醒,“我跟你说件事儿!”
白琉璃掏出个巴掌大小的傀儡人,打开后,就有功法口诀从傀儡人身上发出,不是单纯的功法口诀,还有一些独特的见解和体悟,对于无法拜入宗门的散修以及一些低阶修士来说十分友好了。
只不过下一刻,功法口诀中断,又变成了话本故事,原来,那是主角去道场听课,道场长辈传授的内容。
苏旖梦:……
现在的话本这么卷了吗?居然修行功法都是真的,体悟还如此详细,生怕别人学不会,没办法跟着练?
她仔细看了看那个傀儡人,脑海中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不会吧?
白琉璃肯定地点点头,“司空寒弄的。”
她还把傀儡人翻转过来,露出了底部的一个印记——一头小黑蛟。
白琉璃深吸口气,“我以为我赚钱很厉害了,仅次于我表兄,哪晓得……”她假装痛苦地捧脸,“我竟然连司空寒都比不上!”
“你知道他还干了些什么吗?傀儡人、话本、煞兵、面具、布料,男人的,女人的钱他都能赚,连……连灵兽都不放过!”
“他种了些奇怪的草,特别受灵兽喜欢,御兽宗那些人都在纷纷求购呢。御兽宗主要依靠灵兽作战,他们宗门的护山灵兽是一只金乌,那些等阶太高的灵兽往往没有所谓的起情期,御兽宗也一直没能寻到一只合适的雌鸟,以至于那只金乌至今未有后代,结果司空寒的草让金乌鸟有了欲望,把它们山上的一只雌鹤给扑了!”
白琉璃松开捂脸的手,嘴角抽动两下:“虽说血脉力量不纯,好歹留下了子嗣啊,恩,那鹤有了。”
她一脸严肃地看着小黑蛟,“丝丝,我跟你说,等他回来,要是种一地的草,你可千万别乱闻。”
苏旖梦吓得一哆嗦,连连保证:“我肯定不玩草!”
旁边的书灵都听得抖了几下。
好家伙,司空寒涉及的这些方面,都是叶轻舟在原文里不曾参与过的,毕竟正常人都是炼丹炼器累积财富,谁会像他那样,折腾出这么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啊。
最关键的是,书灵只要想看,天底下的书没有它看不到的。
于是,它看了一眼司空寒那些话本,登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是图文并茂,活色生香。
看了一眼旁边才长了一个角角的幼崽龙,书灵暗叹:还是不说了吧。
“我估摸他现在至少得攒了一千琉璃灵珠了。”
听到这个数目,苏旖梦想了想,回答:“那也不多啊。”
“不多?你飘了!他才出去两年,而且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凡间,回修真界才一个月,便快速积累了一千琉璃灵珠,我们辛辛苦苦折腾了这么久,收入也就跟他差不多。”
白琉璃将剥好的果子喂进小蛟嘴里,边喂边说:“他一个人卖太慢了,等他回来,你跟他说,我帮他卖,我三他七,你看成不成?”
苏旖梦:“好!”
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讲?
关键,他啥时候回来呢?
昨日上镜湖听说现在外面的弟子陆续返回了宗门,只怕云彩衣也快回来了,真怕他俩一回来就碰上啊。
晚上睡觉前,苏旖梦镜湖里瞄一眼,傻了。
云彩衣果然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骑了只灵鹿,从天上落下时犹如仙子下凡。
苏旖梦躺在床上碎碎念。
“我想给司空寒弄个青鸟传讯,让他进了宗门哪儿也别去,直接回百炼峰来看我。”
“就说,我想他了!”
她把书灵抓过来,“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的青鸟变胖一点儿吗?很胖很胖,一眼就能看出我对他的感情有多深的那种。”希望他能感受到我沉甸甸的爱,老老实实地回百炼峰,尽量避免跟云彩衣碰面。
书灵:……
它想了想,直摇头,没办法,真没办法。
哪晓得苏旖梦自个儿弹起来,“有办法了!”
书灵好奇:你有?
青鸟传情,情到深处自然沉,它都想不出作假的办法,这小傻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就听苏旖梦道:“来来,你把司空寒画出来。就画在我头顶的帐子上,要画脸没受伤的时候,还得把年纪画大一些,你可以的吧?”
书灵:……
苏旖梦:“就他之前的模样啊,你仔细想想再动笔。”
苏旖梦:“你可是书灵,不能不行。”
在苏旖梦的催促下,书灵只能将司空寒给画了下来。
就见底下的小龙眼睛越来越直,呆呆地看着头顶上方,好似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许久之后,她闭上眼,快速地引动灵气,在身前凝聚出一只胖嘟嘟的青鸟。
苏旖梦:“看看,我的胖鸽子!”
“去吧,胖鸽子!”将青鸟放走后,头顶上的司空寒也消失不见,苏旖梦一脸怅然,“他可真好看。”
什么时候,司空寒才能拿回自己的脸?
“聂朝云不是会以别的身份回来吗?”
书灵点了下头。
它没说的是:天阶宗门御兽宗的弟子快到了。
到时候他们要住的地方就是山外山内,种满金棘草的那片山坡万兽园。
聂朝云,会以御兽宗弟子身份返回万相宗,到那时,又是血雨腥风,真不希望小龙卷入其中啊。
可她能老实吗?
以及这天道规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自己也想弄明白,因此,暂时不打算过多干涉,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几天,白皎每天都会在镜湖留言。
“我们很快就到了。”
“还有三天的路程。”
“还有两天……”
“明天就回来了!”
苏旖梦特意起了个大早,还在自己的龙角上重新贴了新的花,本想穿上司空寒当初送给她的袖套,结果好不容易从银龙戒里翻出来,苏旖梦看着那皱巴巴的袖子,一脸为难。
她猛吸了几口气,低头看着自己肚子道:“我以前那么瘦的吗?”
怎么两年时间胖了这么多?修为一点儿没涨,身子倒是圆了一大圈。
这……
还能钻得进去吗?
将头钻进去袖子后就卡住了,苏旖梦还险些没能退出来,她昂起头左甩右甩,宛如舞狮子。
书灵想去帮忙的时候,她又自个儿钻出来了,喘着气道:“不穿了。”对着镜子照了照,“把我贴的花都弄歪了。”
“我是不是要去大门口等更有诚意?”她一边说,一边往外飞。
就见书灵写:“司空寒回来了。”
苏旖梦飞得更快了一些,说到底,还是会想他。毕竟,司空寒曾为她引开蝙蝠,被蝙蝠剥掉了脸。
书灵总是说原文就是如此,是司空寒逃不开的宿命,可不管怎样,这一次,那宿命因她而起,怎能当做不存在,不在意?
书灵又写:“他去秀峰了!”
因为飞得很快,身子都成了一条直线的苏旖梦顿在空中,像是一支箭撞上了无形的墙。
书灵写:“在原文里,司空寒自从遇到云彩衣后,无时无刻不想着重逢,数次从河底游过去找云彩衣,这些都是云彩衣回忆里一笔带过的情节,这两年他离开了没有走剧情,现在回来,肯定难以控制住自己,用通俗点儿的话来说,恩,小别胜新婚!压抑了两年,一旦爆发,必定疯狂。”
它写字速度几极快,在苏旖梦面前都写了面墙。
苏旖梦本想转身回屋,奈何看到那些字都觉得一肚子火,扭头钻了水知夏的院子。
水知夏院子里的景色并没有变,仍是白茫茫的雪,雪中红梅更艳。
她心里不舒服,就在雪地里滚了两圈儿。滚着滚着,身体整个埋在了雪里,就露了一颗头在外面。
在妖界的时候,她住的就是雪落崖,所以苏旖梦一点儿都不怕冷。呆在雪里,烦躁的心都平静许多,她嘟囔道:“剧情的力量这么强大吗?那他回来就受剧情影响去见云彩衣,岂不是去煞都白去了?”
书灵:“煞气镇住了肯定比没镇好。原来的煞气被除去,他就能更清醒一些,属于越寒江的神魂便能影响到他的言行,而云彩衣则是一个引子,可能再次引发煞气,但那是在得不到的情况下,这个时候,云彩衣还没正大光明地跟叶轻舟在一起,他不会产生吃醋、嫉妒、疯狂的念头,就算有新生的煞气,也不会太多的。如今得云彩衣一个微笑,他都能高兴好久呢。”
苏旖梦头闷在雪里,嗡嗡地说:“明明司空寒给我的青鸟,那么沉,那么胖。”
书灵在雪地上写:“如果他给云彩衣青鸟传情,那只鸟可能飞不动。”
苏旖梦一个字都不想看了,索性把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
她讨厌这种无能为力感,因为它预示着,接下来,她可能还要面对更多痛彻心扉的失去。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苏旖梦听到了簌簌的踩雪声。
她迷迷糊糊地想:是水峰主回来了吗?
还是白琉璃?
正想着,头上的独角被手指轻轻摩挲,她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
司空寒跪在雪地里,用手指轻轻捏着她的角尖尖,声音像这冰雪一样干净清冽,“姐姐,你怎么藏在这里?”
他眼睛不红的时候怪好看的,睫毛好长呀,苏旖梦从那漆黑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傻乎乎的倒影,她将头扭到一边,冷哼一声,“你管我在哪里。”
她被司空寒抱到了怀里。
不知为何,苏旖梦感觉到司空寒的手微微一颤,就好像,抱不动她了一样。
“我有那么沉?”苏旖梦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后,心情更糟糕了。
等被他的臂弯圈起来时,她不高兴地挣扎,头顶到司空寒胸口位置,就听他嘶了一声,同时也能感觉到他胸膛往后挪了一点儿距离。
他那么硬,铜皮铁骨,怎么可能被撞痛?
苏旖梦释放出一缕神识想要查看,哪晓得司空寒这衣服竟不是什么凡品,可以隔绝她神识窥探。
果真是有钱了哈。
她端坐起来,用角角轻轻碰了一下刚才撞到的位置:“你这里怎么了?受伤了吗?”若不是因为心里还膈应着,她都直接钻衣服里去看了。
但现在么,关系没那么熟,不去!
司空寒咧嘴一笑,“没有,不痛,是痒。”
手指如往前一样从小蛟的头顶一直摸到尾巴尖儿,司空寒轻声道:“姐姐,我想你了!”
苏旖梦一下子就炸了,“想个屁,你想我,你先去秀、别的地方!”
她满肚子委屈没处发泄,一口咬到司空寒的手上,刚咬下去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他的手指漂亮修长,还怪好看的。
给他咬出血!就像这雪地红梅,哼!
结果咔擦一声,苏旖梦险些崩了自己的牙——这臭小子怎么越来越硬了。
下一刻,苏旖梦猛地想起司空寒这两年的经历,顿时……
连连作呕,虽吐不出什么东西,却身子拱起,嘴张开,也是用尽力气在表达嫌弃了……
司空寒:“我去那是为了拿回……”他再次嘶了一声,不过没继续说下去了,而是道:“姐姐,对不起。”
将小蛟龙举到脸前与自己对视,他没说话,也没放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黑蛟。
他很安静。
眼瞳如墨,苏旖梦能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独角上那朵闪光的红花尤其的显眼。
莫名的安静,会让一些奇怪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
她下意识地想到了前些日子,书灵笔尖绘出的那张脸,画上的人,和眼前的人逐渐重叠,苏旖梦的心跳莫名加快,犹如有一头小鹿在里头哐哐撞墙,怦怦的心跳声在静谧之下尤其刺耳。
她无端的慌乱起来,十分不自在地扭了几下身子。
头上的梅树也不知道凑什么热闹,突然飘下了大量的花瓣,落到他发梢眼角,本来清澈的眼神里便带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暖光,让周遭的气氛变得,更加的……
难以说清。
直到司空寒掂了她一下,说:“姐姐……”
苏旖梦缓过神,微微侧过脸,问:“干什么?”
她现在若是人形,肯定脸都烧红了。
司空寒皱起眉头,“你瘦了。”
我不在的时候,姐姐一定茶饭不思的想我。
那只胖乎乎的青鸟就是最好的证据。
苏旖梦:……
臭小子肯定在嘲讽我!
他一定是在说反话。
他在说我胖!
心里腾的燃起一把火,苏旖梦奋力一蹦,从司空寒怀中挣脱,头也不回的冲回自个儿院子。
她没看到,身后的司空寒用手捂住心口位置,那一处的衣衫,已被鲜血润湿了。
……
苏旖梦回到屋子,钻进被子里。
一是司空寒那句瘦了有点儿刺激到她,二么,还是刚刚那一瞬间的气氛让她尴尬。
她还抱怨起来:“都怪你把司空寒画得太好看了。”
书灵深感冤枉。
不过它神识强大,看到了更多的事,这会儿想了想,还是缓缓地写了几行字。
“司空寒他身上有钉子。”
“镇魂钉,在心口位置。”
“你刚刚碰到了他伤口,他流血了。”
“那根钉子应该刚刚钉进去不久。”
苏旖梦看到这里,愣了愣:“钉子做什么的?”
书灵:“我翻翻啊,就是曾有女子受了情劫之苦,在思念某人时以镇魂钉镇压,从而可以暂时遗忘那个人,那段感情。”
它写完后整个笔都跳起来:“难不成司空寒……”笔尖儿都快杵秃了,书灵才写出下面的字:“他意识到不对了?”
上一次与苏旖梦提起这个问题。
苏旖梦问过难道那些被剧情操控的人,不会察觉到不对吗?
书灵的回答是——当然不会,司空寒察觉到不对了吗?
而现在,司空寒的表现,分明是他察觉到了不对,并想出了暂时控制的方法!
这……
难道说,书中人物还能自主觉醒!
苏旖梦将书灵写的字念了出来,“他意识到不对了?”
“那我可不可以跟他讲明真相?”
苏旖梦刚说完就赶紧到一阵心悸,她抬头看向书灵,就见它飞快地写道:“别想着说出去,就算有一点儿意识觉醒,也影响不了大局,那个镇魂钉若是钉入次数过多,他承受不住,会反噬的!”
“而且我刚刚发现了,叶轻舟得到了新的机缘,原文里没有的机缘,从而弥补了他的部分损失,也就是说,天道会主动修正一些偏差,它的存在,就是让这本书的主要剧情顺利进行下去!”
“主线剧情好比是地基,地基倒了,房子也会垮掉,而其他的细枝末节,天道并不在意。”
苏旖梦气咻咻地道:“那它怎么不直接一巴掌拍死我?”
书灵:“苍鹰岂会在意地上一只蝼蚁,更何况,你以替死之术瞒过了天道,还有我替你遮掩气息。当然目前我仍有一些困惑,毕竟我只是新生的书灵,也在不断摸索阶段。”
“我本可不告诉你这些。”书灵顿了一下,继续写道:“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想瞒着你。我们现在是局外人,可能他们自己慢慢清醒,摆脱剧情掌控的话,天道规则是无法干涉,但会努力去修正的;而你我若是插手,下场只有一个,灰飞烟灭!”
像是为了应证书灵的说法,在它写完最后一笔后,天上有雷炸响,一道闪电撕裂天幕,好似落在了百炼峰上。
苏旖梦怔怔地看着它。
脑子里突兀冒出个念头——书灵,跟那天道到底什么关系?
它说的话,天道还喝彩呢?
别信……
怀疑的种子早已种下,而这一刻,它在她心里悄然发芽。
她心很凉,周身的鳞片都因此变得更加冰冷。
司空寒进来的时候,苏旖梦缩在被子里发呆。
“姐姐!”
苏旖梦感觉一只手探进了被子,那只手本来很凉,在触到她的时候,突然变得温暖,像极了她幼时缠绕的剑尊圣像。
那一瞬间,她好似有一种错觉。
她缠住的不是司空寒,而是雪落崖上,那尊越寒江的雕塑。
等到另外一只手轻轻落到她身上,从她脑袋往下摸的时候,苏旖梦紧绷的情绪得到放松,她软下来,闷声道:“虽然你没有第一时间回百炼峰,但我原谅你了。”
哪能怪他呀。
将镇魂钉钉入心口,刺入元神,该有多疼?
苏旖梦一直都怕疼,现在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浑身战栗,惶恐不安。
司空寒笑了笑,将她放在腿上,开始往外掏礼物。
多是些亮闪闪的东西,珠宝、首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他还将琉璃灵珠都一颗颗整齐地排列在床上,很快铺满了整张床。
“我染了匹布,名字也是我取的,叫云映湖心,它可以根据你的心情变幻色彩,我请了红袖招的绣师炼成了霓裳法衣。”将裙子取出时,他提在手里轻轻一抖,好似有霞光自他掌心飞出,陡出了满屋流光溢彩。
苏旖梦眼睛都看直了,恨不得立刻变出人形,然而现在才初十,距离十五还有五天。
关键到了十五,她也不一定能变人啊。
只是等到裙子沾到她身上时,司空寒皱了眉头,“姐姐,你心情不好么?”
裙摆落在她身上变了颜色,是幽幽的蓝,像是静谧的深海。
苏旖梦感觉自己的心事无处可藏,仿佛全部暴露在了他眼中。
她只能道:“谁叫你没有直接回百炼峰……”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滚,“我明明给你送了青鸟。”
她为司空寒伤心。
却又不仅仅只是为他伤心。
不过一切伤心难过,在这漂亮裙子面前,终究会过去。
苏旖梦眼睛黏在裙子上,目光越来越亮,而这裙子,颜色也逐渐变浅,宛如皓月当空,倒映海上,将深海变成皎洁的月华。
司空寒又拿出一片透亮的树叶,他握着树叶的细柄转了两圈,那叶子就自己吹起了曲子,“下次给我录留影石的时候,用这个天音叶,就不用吹得腮帮子疼了。”
苏旖梦顿时有点儿尴尬。
她开始拍的时候还算用心,后来一天比一天敷衍,树叶压根儿没吹几回。
在她心情变化时,苏旖梦发现身上那片布料居然微微泛粉,她立刻用脑袋将布料顶开,“我才不穿这裙子。穿了,不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司空寒略带诧异地道:“难道姐姐原来不是吗?”
明明是条小蛟,表情比谁都生动,小动作还特别多,高兴、不高兴,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信,你去问问师父她们。”
书灵都在一旁写:“他说得对。”
苏旖梦:……
(/w\)我这叫表里如一。
哪像你,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