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心头的阴郁一扫而空,高兴的挽着阮玉道:“魏家人眼高于顶,鼻孔都快朝着天上了,还是大姐姐你厉害怼得她们什么都说不出来!”
阮玉弯了弯唇角,“我们占理自然不必让这她们。”
阮玉将玉镯和指环摘下随手递给小桃,“明日拿出去换银子。”
曹氏的东西她才不稀罕戴,不过换了银子她就喜欢了。
两人经过一棵大树下时,阮玉倏然敏锐的抬起头,几乎瞬间便拉着阮秋跃了出去。
“大姐姐,出什么事了?”阮秋一头雾水。
阮玉冷冷看着繁密的树枝,厉声道:“下来!”
树上安静无声,阮玉也不多话,从地上拿起一颗石子冷声道:“你自己不下,那我便动手了。”
上面依旧无声,阮玉便没再等,手腕一动指尖的石子便破空而出。
只听一声尖叫,一个婢女打扮的人从树上掉了下来。
“是刺客吗?”前些日子贤王府发生的事给京中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以阮秋立刻就怀疑此人是刺客。
“不是,不是,奴婢是魏府的婢女。”小婢女忍着身上的疼连忙解释道。
“谁家婢女没事鬼鬼祟祟的躲在树上,我看你就是刺客!”阮秋虽躲在阮玉身后,但气势却很盛,“大姐姐,我们快喊人过来吧!”
小婢女连忙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白着一张小脸苦苦哀求,“两位小姐高抬贵手,奴婢真的不是刺客。
小小姐的纸鸢落在树上了,奴婢只是爬上树去取而已。”
说着小婢女拿出了个撕破口子的纸鸢递给两人看,阮秋探出头看了看,小声道:“大姐姐,她说的好像是真的啊。”
阮玉望着瑟瑟发抖的小婢女,淡声问道:“既是如此方才我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小婢女可怜兮兮的道:“若被夫人发现奴婢在客人前失了礼数一定会责罚奴婢的,求两位小姐高抬贵手!”
小婢女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她虽有些古怪但也未犯什么错处,阮玉便未再追究。
见阮玉渐渐走远,小婢女才长舒口气。
没想到阮家小姐这般敏锐,她刚有动作便被发现了,虽然与小姐交代了差了些许但应该无碍吧……
今日负责招待贵女的是魏家的一个庶女魏茹,她自幼记在曹氏名下,是以言谈举止都甚是妥当,反观魏芸立在廊下阴影中,神色阴郁可怖。
因虚恭一事魏芸彻底沦为了笑谈,甚至于现在谁多看她两眼,她便觉得对方是在嘲讽自己,恨不得撸着袖子上前争执一番。
众女也不敢上前搭茬,只能与魏茹讲话,瞧着倒比魏芸更像嫡小姐。
看见罪魁祸首珊珊而来,魏芸才抬起眸子,目光在阮玉的发髻上一扫而过,眼中满是狠戾之色。
魏茹与阮玉笑着颔首,客客气气的道:“阮小姐来了,快请入座吧。”
阮玉没急着落座,反是笑着道:“听说贵府有见马场,里面还有许多宝马,不知今日可否一见?”
“这……”魏茹有些犹豫,母亲虽将招待贵女的任务交给她,可她毕竟不是母亲所出不敢擅自做主。
正犹豫着便听阮玉却对身边其他的少女道:“大家一同去吧,我听大哥哥说他还要和友人比试骑马呢,一定有趣极了。”
众女一听也动了心思,毕竟在哪家赴宴都是赏花,哪有欣赏年轻公子骑马的英姿有意思。
见众人都动了心思魏茹也不好拂了众人的心意,便派了个婢女前去知会曹氏,笑着与众人道:“既然众位都有此意那便随着我来吧。”
魏芸一声不响的跟在众人身后,她仰头看了看头顶融融的日光,阴测测的勾起嘴角,“快到午时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马场内有不少少年郎,阮泽瞧着那些健硕的跑马有些心痒,也想上去骑一圈,可想到阮玉的嘱咐还是控制了蠢蠢欲动的念头。
“二弟,你不是最喜欢骑马了吗?来啦,我们一起。”阮延勒马驻足,温和的对阮泽道。
阮泽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大哥你先骑吧,我今天身子不大舒服就不骑了。”
阮延眼中划过一丝讶然,没想到阮泽竟会一反常态,他正欲说什么忽听一个少年人略显尖锐的声音传来,“是不舒服还是不会骑啊,我看你这样子八成是不会吧?”
来人正是之前与阮泽在国子监有一架之缘的江家小公子江湛。
阮泽一见来人便皱起了眉。
江湛身边还跟着吏部尚书家的公子许志远和魏家大少爷魏宏达。
魏宏达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他在国子监就是许志远和江湛的跟班,立刻附和道:“江公子说的不错,我看有些人就是空有其表说大话!”
阮泽捏了捏拳,将头避开。
江湛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阮泽,若不是因为这小子他怎么可能被温珩揍得屁股肿了一个月,想到他如厕时的痛苦江湛就恨不得把阮泽的屁股也打开花!
江湛从侍从手里拿过皮鞭甩得猎猎作响,他走到阮泽身前,挑着下巴道:“阮泽,你敢不敢与我比一比?”
阮泽偏头望向江湛,两个年岁相仿的少年只见火光四溅,“敢!但我不比。”
江湛哈哈大笑,“这你叫什么干?亏你还是阮将军的后人居然这么没种!”
“你说谁没种呢!”
“你啊!”江湛扬唇笑着,眸光轻蔑,“除非你跟我比一场,否则你就是没种!
你若赢了,我便为先前说你阿姐的事道歉,日后逢人便夸你阿姐。你若输了……那你以后就做我的跟班,任我驱使,如何?”
阮泽虽毕竟是个少年人最是血气方刚,闻此哪里还能忍住不应,“好!那我就与你比一场,你若输了可别不忍!”
江湛颔首,拍着胸脯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谁不人谁是乌龟王八蛋!”
两个少年从侍从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阮延与魏宏达相视一眼,会意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