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珣虽容易感情用事,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不糊涂。
他冷冷掰开江姨娘的手,面无表情的道:“你做出如此歹毒之事简直不可饶恕,亏我一直以为你善良温和,每当你与郡主有争执时我都站在你这一边,可你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见温珣语气决绝,江姨娘心知他不会包庇自己,她也收起了脸上的柔弱,冷笑连连,“温珣,你话的这么好听,可难道我不知道,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和麟儿的位置!
我只是姐姐的替代,不,甚至我脸替代品都算不上,我只是你纳进来照顾姐姐孩子工具!
如今姐姐的孩子成家立业你就再也用不上我了,就可以无情的把我抛弃了对不对!”
温珣被气得指着江姨娘说不出来,“这些年你在温府可受过半分委屈,温府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本就是妾室还妄图我对你如何!”
“可我不甘心!”江姨娘死死瞪着温珣,“同时江家小姐,只因为姐姐是嫡女便可做你的正妻,而我只能做你的妾室,我的孩子只能为庶子处处低温云谦一头!
同样都是人,凭什么我们就要低人一等!
更何况温云谦与你一样优柔寡断,若非占着嫡子的身份他不见得比我的麟儿好!他能有的,我的麟儿为什么不能有!”
她不甘心一直为人做嫁衣,她一直想拥有足以匹极长姐的地位,可她一直没有机会。
尹素婉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希望,所以她才孤注一掷奋力一搏!
温珣从未想过江姨娘会有这种想法,在他看来江姨娘是温云谦的姨母,对温云谦自然要比安阳郡主亲厚,可现在他突然一阵后怕。
他的后院竟一直藏着一条毒蛇,而且这条毒蛇还是他亲自接来的。
阮玉没有心思考虑温珣后院之事,只冷冷道:“先将人押下去,明日我自会进宫禀明圣上!”
这次他绝不会再放过尹素婉!
次日温珩与阮玉一同进宫,永乐帝看到小两口本还挺高兴的,可待听闻温珩所说之事他先是已经,而后深深的皱起眉。
“她竟敢如此!”
永乐帝命人将尹皇后请了来,又命人去尹家传召尹素婉。
尹素婉等了一夜也没听到温府的风声便知道江姨娘定然失手了,是以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江姨娘当众指认她时,她也没做任何的分辩,只淡淡的道:“阮玉,你还真是命大。”
她不愿眼睁睁看着阮玉嫁给温珩,是以才不惜接近温麟,以此打入温府内部,只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没用,居然这样都除不掉阮玉!
“素婉,你想清楚再说!”尹皇后紧握着椅子扶手,凝眸摇着头示意尹素婉不要冲动。
但尹素婉知道大势已去无法脱罪,只道:“我很阮玉,因为她夺走了我今生所爱,所以我恨不得她去死!
但此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尹家并无关系,要杀要剐臣女谨遵圣意,只求陛下不要因此怪罪姑母怪罪尹家。”
失去所爱她以了无生趣,死也无妨。
“素婉!”尹皇后眼泪蜿蜒落下,紧紧咬着嘴唇。
“你想得倒轻巧,诓骗温府女眷给本将和夫人下毒,这等事情我不相信只是你一个人的主意,陛下,臣觉得还要好好查查尹家!”
“温珩!”一向温和好脾气的尹皇后冷冷开口,眼中满是杀意,“那你是不是连本宫都要查啊!”
阮玉轻轻拉了拉温珩的衣袖,开口道:“阿珩不要无礼,皇后娘娘待你我甚是亲厚,之前娘娘还送了这串红玉珊瑚项链给我,这是娘娘珍宝她若有害你我之心又岂会割爱。”
尹皇后看着阮玉脖颈上的珊瑚项链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正在此时刘福引着胡神医进殿,永乐帝眯眼看着胡神医意外的道:“你是前太医院医正?”
胡神医跪拜行礼,淡声道:“回陛下草民正是。
草民方才进宫为太后娘娘诊脉,太后娘娘听闻陛下此处有事担心陛下龙体特命草民前来侍奉。”
“她倒好心!”永乐帝哼了哼。
胡神医领命起身,刚要退至一边在经过阮玉身边时忽然顿下脚步,皱眉看了阮玉脖颈上的珊瑚项链开口道:“温四夫人,可否将你颈上的项链给草民一观。”
“当然可以。”阮玉摘下项链递给胡神医,见他神色凝重连忙问道:“这项链何不对之处吗?”
胡神医细细查看了一番后倏然将项链摔在地上,上等的红玉顿时碎裂开来,永乐帝正要训斥他却见碎裂的红玉中滚出一个个圆润的黑色药丸状的东西。
胡神医拾起一颗放在鼻下嗅了嗅,冷声道:“果然如此,这里有极重的麝香又混杂了不少香料掩盖其气味,女子佩戴久了便会再难有孕!”
“什么?”阮玉作受惊状跌靠在温珩身上,一脸悲痛的看着尹皇后道:“皇后娘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对臣妇?”
尹皇后静静的看着阮玉心知自己今日着了道,她所料不错阮玉一早便发现了这项链的秘密,只是一直隐忍未语,一直等到今日给尹家一个彻底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