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赶到了,这一路上他不敢休息一下,全凭着一股劲儿在支撑着。主子那边已经在着手下一盘大棋,这边的事情不解决好的话是会影响到主子那边的。几乎也就是在他抵达第一个驻地的时候,驻守边境的两位将军已经把将士们拉到了边关,随时准备迎战。“将军,敌军大概有五万,骑兵铁骑都来了,目前在城外二十里地驻扎下来了,看来是打算跟我们打一场硬仗了。”
探子一回城便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上报到了两位将军处。“再探。”
两位将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和不屑。等到探子下去后,两位将军站在城墙上远眺,“往北三十里已经是我们的地盘了,他们现在已经算是侵犯到了我们的地盘,我们何时开打?”
说话的是右将军秦天。许久不曾有这样大型的战斗,即便是右将军都满是兴奋了,就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般。他们被主子留在这里驻守边关,那边是将大戎最重要的关卡交给了他们,这样的信任他们必定不会辜负。左将军田赛闻言也是摩拳擦掌,“再等等,主子交代好了的,我等切不可操之过急。”
主子先前飞个传书的意思已经传达得十分清楚了,让他们要沉住气。“城外三十里是我大戎的地盘,可三十里之后便是关外了,我们现在出击他们便会迅速后退,届时变成了我们率先挑衅了,这样不利于主子的计划。”
“我明白,就是有些激动。”
秦天自然也是知道主子的打算的,主子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把关外都一举拿下来,什么诚服,和谈都是口说无凭,你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抽风,所以干脆收入自己囊中才是万无一失的。等到他们到了城下,便是最好的时机了。“粮草都向主子要了吗?这怕是一场持久战了。”
对方也不是傻的,必定不会立即就拔营开打,双方就只能耗着,好也就好在这座城池乃是阻隔关外和关内的一道关卡,大戎那边支援的粮草都无需通过敌军的封锁便能抵达他们手上。“主子让我们不要有任何后顾之忧,缺钱给钱,缺粮草给粮草,缺人给人,让我们务必要把关外踏平!”
这样的承诺对在战场上的人无疑是最好的,最能振奋人心的话语了。眼下两位将军都是异常的慷慨激昂。“若是在你我手上能踏平关外,你我也是大戎的千古功臣了。”
“老子做梦都想踏平关外,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那关外对我们边境虎视眈眈许久,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们大戎到底是不是吃素了的。”
在城墙上又站了一会儿后,两位将军便退了下去。副将已经候着了。“传令下去,让众将士好生休息,用最好的状态准备战斗,王爷承诺过我们,不管是要人还是要银子,要粮草,全都给!只要我们踏平关外,我们所有人便是大戎的功臣!是英雄!”
当兵的人全都有一个英雄的梦,这样的梦能让他们无敌的勇往直前。比起这边的老神在在,城外二十里地金楚的驻扎地倒是没有这么轻松了,所有人都全力戒备着。按照往常打仗的惯例,二十里地已经是相当危险的距离了,敌军很有可能会在这两日选择来一次偷袭。妄图要打乱他们的阵脚。这次他们驻扎下来之后也时刻准备着。“大汗,此番我们大举前来是否有些太冒险了?”
越是靠近大戎,金楚的这位得力干将心里就越慌,照理说这样的情况是不应该出现的,可他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金楚大口饮下半杯烈酒,并未回答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此时在他的眼前,不是什么城池,也不是什么草原,唯独只有宋晨的那张脸。他以为他对宋晨不过就是一时的新鲜感,却不想这么久都过去了,他对那个女人竟然是如此的执着。即便是他身边已经有了无数的女人,可终究抵不过她对他的影响。在草原上,每回他发泄完之后,对那些女人都是厌恶到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就在那位得力干将都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的时候,金楚才缓缓开口,“不冒险哪来的天下!”
得不到这个天下,又如何能把苍修玄踩在脚下?那个女人又怎么能属于他?其实也不怪别人担心,继上次退回草原清理叛徒之后算是遭受了重创,这次算是把身家性命都压上来了。“苍修玄狂妄自大,以为现在的天下便是他说了算,竟然让士兵都去种田了,这种机会我们不抓住,更待何时?”
当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不信的。“此番,我们胜算很大,这种时候有这样的举措,必定是财政出了问题,养不起兵了,像他那样的人,只要是给他一些时间,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其实金楚分析的还是有道理的,苍修玄这些年做的这些事的确是非常耗费银子的,别说他一个王爷了,即便是一个国家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眼下他必定是已经没有足够的能力养那么的兵士了,可若是强行将他们遣散后面的问题只会更多,为了稳定只能先让他们还农。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苍修玄背后还有一个能给他巨大支持的宋晨。还农并不是因为养不起,而是为了让国家更好的发展。被金楚这样一说,那人心里好像也安定了不少,“我再去交代一番,我们现在已经驻扎在了大戎的领地,这两日怕是会有偷袭。”
金楚点点头,让他下去了。营帐内只剩下了他一人,手中的酒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空了。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却还是只有宋晨。他这个人便是如此,只要是看上的东西,那势必是要得到的。宋晨,他势在必得!远在上京的宋晨也已经知道了边境即将有战事的情况,苍修玄的计划她也是知道的,那么按照他这样的计划,做长线打算,边境的各种物资都是吃紧的。“可需要我备些粮……”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一个打喷嚏,苍修玄赶紧丢下手上的书来到她的身边,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可是风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般紧张的模样仿佛宋晨不是打了个喷嚏,而是生了什么重病一般,宋晨用手帕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拉下他的手。“别紧张,没风寒也没别的不舒服,就是打了个喷嚏,鼻子有些痒。”
说完宋晨还大笑了声,“莫不是有人想我了?”
苍修玄被她这个鬼马的模样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索性就在她鼻子上捏了下,“你是想让谁想你?”
宋晨转了转眼珠子,“估摸着,应该也挺多的,就是遗憾啊,为何没有一个男颜知己呢。”
男颜知己!苍修玄太阳穴都在跳,“你倒是会想,趁早歇了这份心思,我倒是不信整日对着我这张脸,还有什么男颜能让你念念不忘的。”
他这样一说,宋晨笑得更欢了。“摄政王,你变了。这样的话竟然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口了。”
“哼!”
苍修玄冷哼了声,“本王只是在陈述事实。”
知道男人的醋劲大得很,宋晨自然是玩笑点到即止,上前揉了揉苍修玄的脸,“事实胜于一切,有你这样的夫君,其他的连尘埃都不如呢。”
若是往常,苍修玄必定被顺毛顺得相当的温顺了,这会儿却也打算继续逗逗她,“算是你还有些眼光。”
宋晨手上力道大了些,“嘿,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是?”
苍修玄也伸手去捏她的脸,两人竟然就这样闹到了一起去。等到玩够了,两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都笑了。“原先的那些仓库我明日便去把粮草备足,你让人快些运过去便是。”
他们现在虽然还真是没多少银子了,可这些不花钱的东西是要多少有多少。苍修玄把她圈在怀里,顺着她的话点着头。宋晨又说了些别的,苍修玄都是认真的听着,过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前两日是不是又出了几块好东西?”
宋晨挑眉,“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手上有个矿呢。”
这人当真是心大的很,那矿山自从开采之后,他根本就没管过,更是没多问过一句,今天竟然还想起来这事了。苍修玄任由着她调侃,但也说出了自己问这个问题的初衷。“那些石头你好好留着,不可以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