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夏兰舟的讲述,心灵大受震撼,虎毒不食子啊!唐家老两口还算是人吗?
“书澈他,不是你们亲生的吧?”范大娘实在想不通唐信德夫妻为何偏心至此,唯一说的通的只能是唐书澈非是亲生!
这点夏兰舟也深深怀疑,原身的记忆中唐家二老对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疼爱有加,可明明是最优秀小儿子不管如何做,都入不了父母的眼,还对此百般挑剔。
“用不着你管!”乔氏回怼一句,又牵扯到了痛处,头上直冒虚汗。
范大娘刚要开腔跟她吵,李忠仁摆手阻止。
“里正,老四媳妇的话不可信。”唐信德摸着脑门鼓起的一个大包,“诸位也都知道,书澈打小就体弱多病,就在前天突发心疾,我们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犯病会是虚惊一场,没想到啊,这次书澈的病情来势汹汹,还没等来郎中,他就去了。我们做父母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都碎了!”
“我们看雨势太大,没有惊动邻舍乡亲,只想着雨过天晴,再为书澈操办个葬礼。可是老四媳妇不同意,还把我们一家人都打成这样!”
夏兰舟冷眼看他表演,看他顿首垂足,看他虚假的泪水刷刷的掉。
乔氏顿时反应过来,嚎的更加伤心,她嚎的可都是真的,毕竟屁股太疼了。
唐家三兄弟看父母如此,纷纷掩面而泣。
唐书澈自小体弱多病是全村人都知道的,发病起来的样子还挺吓人,所以唐信德说的话也有可信的依据。
“既然你们不承认杀了书澈,我们报官吧。”夏兰舟决定不再跟他们废话,反正对他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算出了一口气怨气,可是杀人定要偿命!
“是病死还是被打死,仵作只要一看尸体就能一清二楚。”
“这是家事,没必要惊动官府。”唐信德强装镇定,拿出一家之长的威严,“老四媳妇,你要是真的那么着急为书澈操持丧事,公爹也依你,咱们明天就办。”
“哎?我那三个小孙孙去哪里了?快接回家来,以后你们娘四个的吃穿用度,你大哥他们会照顾的,生计不用你发愁。”
他说完半带威胁,半带讨好的看向夏兰舟,聪明的就闭嘴,以后还是一家人,不然你们孤儿寡母没有安身之处,何必两败俱伤呢?
夏兰舟冷笑,唐信德啊唐信德,你以为我多稀罕你们一家的照顾?真以为我离开这个家就过不了了!
“里正,我还是坚持要报官,必须还书澈一个公道!”夏兰舟语气决绝,面容坚定。
完了!
唐家人心里惊呼。
唐信德对着三个儿子使了个眼色,三人立马要悄悄退去。
阿力手疾眼快,一手抓住一个,剩下一个用脚给绊倒了。
“拿绳子来。”李忠仁吩咐。
一起进屋的村民找来了绳子,将三兄弟五花大绑,三兄弟想挣扎,可是想到里正的功夫,瞬间怂了下来。
“里正,你怎么不讲理呐!小贱人把我们打成重伤你不管,捆我儿子做什么?”乔氏急了,眼神中充满了慌张。
“里正,我没有打他们。”夏兰舟说。
“对,兰丫头要是有这本事,何必受他们家多年的气!”范大娘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别想诬赖我的兰丫头。
“没准是他们演的苦肉计。”夏兰舟恍然大悟的说道。
其他人便是赞同,并且佩服他们,看伤情,对自己真下得去手啊!一家人狠人啊!
李忠仁打量了夏兰舟一下,观眼神,看站相,听气息,完全不是一个练武之人,为什么唐家人信誓旦旦非说是她打伤的呢?
没等李忠仁细究,阿力借来一辆马车,将唐家三兄弟扔在了车上,三兄弟吓的哆嗦,彼此相视,心里乱成一锅粥。
唐信德在李忠仁的注视下硬着头皮上了车,范大娘架着乔氏上了车。
马车上坐了唐家人五口,夏兰舟,范大娘,李忠仁,阿力驾车,其他村民回家了。
……
县令马明道此时正在书房里犯愁肠,连绵一个月的大雨不见停歇的,恐有洪灾呀!东方还有叛军,看势头很快就会到康丰县城下了。可是朝廷呢?君主只顾贪图享乐,官员疯狂敛财,我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人微言轻啊!
天要亡大齐啊!
可苦的是百姓啊!
这时,衙役来报有人喊冤。
随着一声“升堂,威武”,马明道看到堂下夏兰舟等人。
夏兰舟有条不紊的陈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唐信德自然狡辩,一家五口争先恐后,你一言我一语疯狂输出。
“肃静!”马明道拍了一下惊堂木,心里大为震惊,如此骇人听闻的案件,做康丰县十年县令来第一次听说。
马明道立马命两名衙役带着仵作,由唐大富带路去往临水村唐书澈的坟墓。
夏兰舟看县令坐姿端正,一身官服略微陈旧泛黄。方脸,丰满开阔的前额下,长着一双正直的眼睛。果然一看就是个清正廉明的父母官。
马明道察觉到夏兰舟的目光,看她目光清澈,面无愧色,反观唐家人,个个慌张的不行,对于这个案子,自己有十之八九的判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家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备受煎熬,几次找理由要离开,说是去看伤。
在马明道的威吓中,一次次打了退堂鼓。
乔氏一看死到临头了,竟然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唐信德瞅着来了机会,立马要背着妻子去看郎中,唐二富和唐三富跟着附和。
马明道一声令下,县衙的郎中背着药箱赶到,一阵针灸推拿,乔氏醒了过来,一看还是在县衙中,顿时怨恨郎中。
就在此时,衙役,仵作和唐大富来了。
乔氏一看再次晕了过去,死定了!
夏兰舟看着汗流浃背的唐信德,神色紧张到五官扭曲的唐二富和唐三富,心里一阵暗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结果如何?”马明道问仵作。
只是接下来的仵作说的话,让众人都没有料到。
唐书澈的尸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