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
降谷零正计划着如何和乌丸熏一起安排闲暇时间,却发现自己被一只小狗缠上了。
降谷零并没有要多养一条狗的想法,只是在路边刚好看到这条流浪小狗在可怜兮兮地翻空荡荡的垃圾桶——垃圾桶已经被别的小动物翻过了,这条可怜的小狗连垃圾都吃不上。
降谷零见它可怜巴巴的,便掰了一颗苹果给它吃。
没想到就是这个举动,他被这只小狗缠上了。
一开始它每天都会在他上班路上等着。
后来它更是直接溜到了他家,成天趴在他家公寓楼底下。
降谷零有些头疼于它的执着,不过在他未来的规划中,并没有养小动物这一条,所以只是每天不厌其烦地跟它讲道理,让它不要再跟着他了。
只是有一天,降谷零照例出门的时候,发现小狗腿上有一道红色的划伤,便把它抱进了屋子,给他上了药,包扎好伤口。
从此以后,这只聪明的小狗领悟了什么,竟然隔三岔五地故意和其他野狗打架,可怜巴巴地顶着一张鼻青眼肿的脸来找他。
降谷零:“”
降谷零当然一眼就看穿了小狗的用意。
毕竟这是他小时候用过的招数。
他小时候就是用故意受伤作为借口,天天出现在宫野家的小诊所的,为了多见宫野艾莲娜医生几次。
没想到现在,轮刀他被用同样的招数缠上了。
降谷零一时间又气又好笑。
他像从前的宫野医生那样帮小狗包扎好了伤口,并教育它不可以这么做,否则他就再也不管它了。
说实话,看到这只小狗可怜又执着地跟着自己,降谷零联想到小时候的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心软。
但是他到底是在组织待了七年的卧底,一时的心软,并不可能改变他的计划。
毕竟养一只狗可不是什么一时兴起的事情。
每天都要花时间和经历照料它,对于他这种日夜颠倒、工作繁忙的公安警察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连和女朋友约会的时间都嫌少,哪里还有时间照顾一条小狗呢?
所以对于这条自发缠上他的小狗,降谷零一直是保持着十动然拒的态度。
直到有一天,这条小狗被他再次拒绝后,心神不宁地想要跟上来,差点出了车祸!
要不是降谷零眼疾手快把它从车轮底下救出来,这条小狗恐怕就要当场命丧黄泉了!
降谷零非常生气,狠狠斥责了它一顿。
“汪呜”每天把自己折腾地鼻青眼肿的小狗,像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中包着眼泪,可怜巴巴地趴在降谷零的皮鞋上,小心翼翼咬着他的裤腿不肯松嘴。
降谷零:“”
降谷零无奈地按了下额角:“真是拿你没办法。”
降谷零又心软了。
他把小狗送到附近的宠物医院治疗,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走廊里,拨通了乌丸熏的电话。
“小薰,你介意养一只宠物吗?”
乌丸熏有些好奇:“你想养宠物了?怎么突然想到养宠物啦?”
降谷零大致和乌丸熏说了一下,自己被这只小狗碰瓷后缠上的经过。
乌丸熏听得直笑:“这只狗成精了吧,怎么这么聪明啊?有照片吗,让我康康能听得懂我们降谷先生说教的聪明狗狗长什么样子呀?”
降谷零听到乌丸熏又叫他降谷先生,而且还是在他们两个人私底下的通话中,还这样生疏地叫他,本来是不开心的。
但是又发现乌丸熏加上了“我们”两个词。
降谷零心中刚升起的那一点郁闷的黑气瞬间消失不见,嘴角向上翘了翘,应了一声。
他依言隔着玻璃,拍了一张躺在宠物医生手底下嗷嗷乱叫的狗子的照片,发给了乌丸熏。
乌丸熏看着这张新鲜出炉的照片,突然默了默。
之间照片上,一只脏兮兮的小白狗四脚朝天躺在小床上,毛毛乱糟糟的,一张狗脸更是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乌丸熏:“”看上去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乌丸熏:“嗯,你想养就养嘛。不过我是养不来小动物的,要是你也没什么经验的话,我们可以给它找个狗保姆!”
乌丸熏自己都做不到独立生活,方方面面都靠阿龙先生帮忙,当然是不可能会养小动物的。
降谷零见乌丸熏并不排斥,心中松了口气,笑道:“那我先养它一段时间试试看。”
“好啊,等我出差回来了就来看看它!”
降谷零和乌丸熏都升了职位。
乌丸熏这个礼拜出差去了,便给了小狗哈罗趁虚而入的机会,等乌丸熏回来的时候,小狗哈罗已经抢先一步登堂入室啦!
没错,行动力超强的降谷零,在短短两天时间里,便完成了小狗收养的一系列手续,打完了疫苗,并给它起名为“哈罗”。
知道乌丸熏回来了,降谷零特意给乌丸熏打电话,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到他家里来看看他家的新成员。
他还有些神神秘秘地说:“哈罗现在已经大变样了,明天你肯定认不出来!”
乌丸熏不期然想到了那条脏脏傻傻的小狗狗。
就这么两三天的时间,能变成什么样子?
乌丸熏的确被降谷零吊起胃口来了。
第二天恰逢周末,乌丸熏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早饭中饭一起吃,便去了降谷零家。
“欢迎。”降谷零笑眯眯地打开门。
他穿着一身浅黄色的休闲服,配上那张笑意满满的娃娃脸,显得更加年轻了。
乌丸熏看着他的衣服,惊奇地“咦”了一声:“好巧哦,我们衣服的颜色是一样的诶!”
乌丸熏今天穿了一条姜黄色的碎花小短裙,漂漂亮亮地编了两个复杂的小辫子,青春洋溢的样子。
降谷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两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他们两个并没有刻意约好穿什么色系的衣服,没想到这么凑巧地凑成了颜色和风格都很一致的情侣装,可不是心有灵犀嘛!
“嗷!嗷嗷!”
乌丸熏的视线被突然跑出来的毛茸茸一团吸引了。
只见一只可爱的小白狗从阳台上跑进来,“嗷嗷”乱叫着一头撞在了降谷零的小腿上,懵圈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乌丸熏“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调侃着:“不是说狗随主人嘛,哈罗怎么越来越傻了?”
降谷零:“”
小狗哈罗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小耳朵动了动,划拉着四条小短腿艰难地站了起来,缩在降谷零的裤腿后面,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好奇地看着乌丸熏。
乌丸熏:“!”
之前还鼻青眼肿的,这才过了几天,就几乎看不见他身上的伤口了。
“它的伤这么快就好了?”乌丸熏蹲下身,摸了摸哈罗的狗头,“这点倒是挺像你的诶,降谷先生。”
降谷零:“怎么又这么生疏地叫我了?”
降谷零算是发现了,乌丸熏就是嫌太肉麻,一直在想方设法地避免用更亲昵的称呼叫他,从上次约定好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可她叫他“零”的次数却是少得可怜,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这不是有哈罗在嘛。”乌丸熏熟练地找了个借口,“对吧,哈罗?”
“嗷!”哈罗听到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般叫了一声。
乌丸熏又笑了,抱起哈罗捏捏它软乎乎的毛毛:“哈罗真乖!”
降谷零:“”歪理,嘁。
乌丸熏抱着哈罗到沙发上玩了会儿,哈罗也不怎么怕生,趴在乌丸熏腿上摇着尾巴,任由她摆弄它的毛毛。
乌丸熏一会儿搓搓哈罗的小耳朵,一会儿摸摸它的小鼻子,玩得不亦乐乎:“哈罗是hello的意思嘛?怎么给它起了这么一个洋气的名字?”
这种洋气的英文名,实在不像是降谷先生的风格诶!
“不是hello的谐音。”降谷零挨着乌丸熏坐下,跟她解释着这个名字的由来。
原来小狗哈罗对“哆”和“西”这两个特定的几个音阶感兴趣,一弹到这两个音阶,哈罗就会兴奋地嗷嗷叫。
这两个音阶在日语里连起来就是哈罗啦。
乌丸熏:“!”
原来不是hello。
她就说呢。
这样的起名风格才像降谷先生嘛!
不过
乌丸熏控诉地看向降谷零:“你还给狗弹吉他?我都没听你弹过!”
竟然还搞差别待遇!!好过分!
降谷零失笑:“你想听什么?我现在就给你弹。”
说着,降谷零行动力超强地从卧室里拿出了他的吉他,调好了音。
乌丸熏晃着腿想了想:“你看着弹嘛。”
降谷零便给她弹了一首《春天》,撒狗粮专业户罗伯特·舒曼婚后不久创作的,音色很是欢快明亮。
乌丸熏一开始听得还挺起劲的,但是不知为何,降谷零弹吉他的时候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尤其是在暖融融的阳光照耀下的时候,很是催眠。
等整首曲子在祥和的气氛中落下最后一个音的时候,乌丸熏也抱着哈罗睡着了。
降谷零最后拨弄了一下琴弦,却迟迟没有听到他唯二听众的反馈,有些奇怪地偏头看过来,就发现乌丸熏已经睡着了。
哈罗也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降谷零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上次他给哈罗弹《故乡》的时候也是这样,哈罗一开始还会附和两声,到最后直接睡着了。
他的水平就这么催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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