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琢意识到这以后,看到这幅画,甚至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他感觉一阵凉意从脚直接窜到了天灵盖。
——这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
这笔触,这画法,这话中汹涌而出的力量和情感……
跟原画几乎一模一样。
不,眼前这幅画,甚至比那半幅更甚。
宋如琢研究过《飞鸟》这幅原画。
不仅是画面,画面的那纹理感上也是一绝。
而因为用的工笔技巧,拍照时的色彩以及光影的关系,相机和照片拍出来,会吃掉这幅画的纹理和凹凸感,画的大小比例以及色彩随着光影变换的不同,呈现的效果也会不太一样。
拍出来的照片跟肉眼直接看起来相比,显得没有那么震撼。
这也是为什么见真迹和在网络上见照片,会有截然不同的感觉。
而此时此刻,宋如琢看着这画,心中满是见到真迹般的敬畏和震撼。
他看着这幅依旧自己眼前依旧光亮如新的画,感觉真迹像是跨越了百年时间,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直接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画,扑面而来的震撼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宋如琢一遍感慨,一边继续细细地用眼睛看着这画。
他惊讶的发现——
自己虽然只是给了照片,但是方寻瑜给他的这幅完整的画,质感以及纹理上……几乎完全不输真迹。
甚至……
在左半边那半幅画中,方寻瑜画的肌理纹路,几乎都跟《飞鸟》一致。
方寻瑜的画,跟那幅《飞鸟》一样,笔绘肌理与非笔绘肌理相结合,甚至……那鱼的鳞片,跟之前大家一直以为的“眼睛”的画的方法一样,用了染了色的碎纸贴上,营造视觉上的立体感觉。
原本宋如琢只是以为,那《飞鸟》中“眼睛”的画法,可谓是画龙点睛之笔,是视觉和感受的双重震撼,而当看到这幅画的全貌,另外半边的鱼鳞几乎都被做成这样的纹理以后,视觉上那种震撼的感觉更强。
勾皴擦点、三矾九染,冲、积、泼、洒……多种体现风格的技法和产生一种既抽象又真实的视觉效果。
杂物奇怪,山神海灵。
就这样震撼地呈现在了自己面前。
不仅如此。
自己眼前的这幅画,因为才刚刚画出来,因为颜料还未被氧化,色彩更为清晰和绮丽。
而那颜料带来的颜色的冲击感,甚至比挂在博物馆的那幅画……还要强。
宋如琢看着这幅画,甚至莫名产生来当初画那幅画的古人穿越时空来到了现代,然后把完整的这幅画再次呈现在了他眼前的荒诞想法。
太像了。
太妙了。
这大胆的补充,合情合理,天衣无缝,这天马行空的幻想随笔式涂鸦,带着扑面而来的浓烈情绪,像是把人带到了一个瑰丽而奇幻的无我的浪漫世界。
宋如琢看着这画,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急急忙忙地拿出手机,心跳如擂鼓地找着己拍的《飞鸟》的真迹。
紧接着,宋如琢急急忙忙地自然后用一张纸,颤颤巍巍地用手,按照原画差不多的轮廓撕了半张纸出来。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把那张纸,轻轻地覆在了方寻瑜地那幅完整的画上。
果然。
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是宋如琢在想法得到验证后,依旧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都凝固了。
在把原来的半张《飞鸟》挡住后,剩下那半张……是入海的鱼。
跟《飞鸟》一样,单独看飞鱼,也跟《飞鸟》一样,充满了遐想。
甚至……也可以说是跟《飞鸟》一样的级别的画作。
宋如琢看着这两个半幅,脑海中那不可思议的猜想愈发清晰起来,他甚至笃定而又大胆地猜测——
《飞鸟》称为半张画,不是因为损毁。
而是……故意被分成的两份。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样震撼的一张图,他可以看出来爱情的意味。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幅画,一半已经撕毁到没有,而另外一半,会保存的如此完好。
这两张图,像是被小心翼翼地分开,然后保存在了两人的手中。
鹓鶵在古代图腾中,鹓鶵与鸾凤同类。
颠.鸾.倒.凤。
而单独从半幅画来看,鸟和鱼均是神,在天盛朝时期,已经逐渐从生.殖.崇拜对象,褪去神性光环,变成了寄寓美好爱情和幸福生活的祥瑞。
而常见的鸟鱼图……通常代表着“阴阳交合,以生万物”。
不仅如此。
鸟在天上,多为尊位,而鱼在水下,多为低位。
宋如琢感觉自己像是揭开了千百年湮灭的谜团,手再次抖了起来。
*******
宋如琢一直看着这幅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依依不舍的合上画卷,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一边。
跟方寻瑜刚送来这幅画的随意摆放不同,宋如琢这次恨不得把家里的保险柜给搬来,然后把这幅画卷放进去。
甚至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隐居了。
把这幅画小心翼翼的安排妥当后,宋如琢用自己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拨出了一个电话。
“是我,宋如琢,”他对着电话那头认真地说着,“美术馆里,我那幅《飞鸟》可以撤了。”
一向是形式稳重淡定的大师宋如琢,声音中居然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着──
“我发现了一个天才!”
“他的画……”
“是真迹一般的存在。”
“不对,”宋如琢想了想,补充着,声音中充满了笃定,“是……超越真迹的存在。”
……
打完这个电话后,宋如琢心中的激动情绪依旧。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继续打了几个电话,最后直接在群里发了一个群通话。
他跟以往那散落在美术界的各个地方,现在已经都已经小有成就的学生们,以及退休前同事们交流分享着《飞鸟》这幅画研究的新进展。
“对,是那孩子给的灵感,”宋如琢声音依旧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现在我有新的想法了。”
“还发现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宋如琢兴奋地说着,其他人也兴奋地跟他交流和讨论着。
“我的天,我一直在想飞鸟究竟要飞去哪里,原来还可以这样补充……”
有人听到宋如琢说出这另外幅画的样子以后,震撼的发出了声。
“是啊,”不少人震撼地喃喃附和着,“原来,这幅画,不仅仅是飞鸟……”
“我就说,”也有人听到宋如琢的解释后,莫名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我一直感觉,在那半幅画中蕴含的想法和思绪,绝对不是只是一个表达送信的青鸟那么的简单……”
……
众人纷纷议论着,越说越觉得精妙。
“对上了,这样就对上了,”另外一个大佬细细品味了宋如琢的描述之后,也忍不住激动的一拍桌子,“这样就全对上了!”
“我就说那青鸟的眼睛位置不对,但是它化成鱼鳞就非常合理了……”
也有不少教授恍然大悟,感觉自己一直以来觉得违和的地方突然有了巧妙的解释。
“是啊,”之前研究过《飞鸟》这幅画的学者纷纷感慨着,“我们之前不是还研究过为什么青鸟的爪子看起来有些奇怪这个问题。”
“对对对,我们当时还在探讨,考虑会不会是作者失误之类的,”有人立刻接上话,“甚至还找生物学家一起探讨了来着。”
“但要是这整个是山海经的异兽图,也是再合理不过……”
“半幅是《飞鸟》,半幅是《游鱼》也是妙极……”
“这真的是天才般的构思和猜想……”
大家一边讨论着一边感慨着。
“宋老,这些灵感……都是那个直播里的小明星提出来的?”有人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问着。
宋如琢激动地点了点头:“是。”
“他……是天才。”宋如琢发出了今晚的第二次感慨。
“照片拍不感觉来,”宋如琢一边看着群里自己刚刚发给大家的图,又想到被自己放起来的方寻瑜的画,一边感慨般地说着,“我已经联系了华国美术馆了。”
“现在的画作……这才是完美无缺地封神补充。”
作为国画大家,最顶尖的学者,宋如琢自己已经是别人仰望的存在,并不常夸人,而众人听到宋如琢这直白而又不掩饰的夸奖后,愣了一下,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真的是天才,”甚至有人光是听完宋如琢的描述,还没看到具体画面的时候,就发自肺腑地发出了感慨,“这简直就像是当初那画家直接从棺材里爬出来重新想的……”
……
“我们在这边的研究已经卡了很久了,”众人讨论了一阵后,有个大佬教授点点头,附和着说着,“天盛朝当初那些画,一个个都是宝藏。”
“是啊,”有人也立刻点头附和着,语气中充满了感叹,“只可惜现在都没怎么研究出来,那些画法和技巧,放在美术界绝对是能引起革新和地震级别的研究……”
“今天听宋老这么一讲,我好像参悟了一些……”
宋如琢听着大家的话,没忍住又把自己刚刚已经放好的画卷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不仅是飞鸟,现在对天盛朝的其他话的技巧和画法,我好像也有一些新的想法和体悟了……”
宋如琢看着自己对面的这幅画,喃喃说着。
甚至话里话外居然有了结束隐居,想要重新回校,带领大家一起做研究的意思。
本来就格外想念被宋老带飞的那段时光的众人瞬间狂喜:!!!
******
“对,是我,”宋如琢刚挂跟大家讨论完没多久,一直想要重新邀请宋如琢出山的华国美术学院以及华国绘画与美术协会就听到了消息,听到风声后,都动作迅速地纷纷在第一时间给宋如琢打去了电话,“嗯,《飞鸟》这幅画的研究有新进展了。”
虽然已经讨论了一整晚,但是宋如琢的声音依旧是久久不能平静。
他听着电话那边有些拐弯抹角不好意思提起,却又处处都是在试探的话,直截了当地把对方想问的直接说出了口。
“对,我已经决定放弃隐居了。”
在确认了宋如琢要出山后,对方立刻大喜过望,立刻询问起了相关事宜。
“可以,我把这边的事情收一下尾,下个月就可以返聘回校。”
“我计划成立天盛朝绘画研究小组,进行课题申报和研究,”宋如琢有条不紊地提前安排着,“你们可以提前安排课题申报前期准备工作和课题组的人员选拔事宜了。”
……
“对了,”宋如琢说完,想到了方寻瑜在娱乐圈的不容易,帮对方努力争取着,尽可能地给对方提供最好的条件,“课题组留一个主创人的位置,我要给方寻瑜。”
“他对天盛朝那边的绘画研究极其熟悉,”宋如琢怕华国美术学院那边觉得方寻瑜的履历不够过硬,直接替对方担保说着,“绝对够格当主创。”
“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
“甚至……”
一想到方寻瑜的画,在综艺里就只卖三十到一百,宋如琢的心中就一阵抽痛。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心疼,继续替对方争取着:“以他的水平来我们华美当老师都可以。”
“他现在应该是我们华国对天盛朝的画法最了解的人。”
宋如琢像是追星一般努力对着对方安利着方寻瑜,试图努力帮对方找到一个在他看来不错的好工作。
“对了,”宋如琢继续安排着,努力帮对方疏通着赚钱的渠道,“到时候协会记得也给他发一些邀请。”
“有什么画要卖或者有定制订单要接的时候,也可以跟对方说说。”
“或者到时候办画展,给他单独留一个展厅也行……”
对面负责人:……
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要怎么跟宋老解释现在他们这尴尬的处境。
“该笼络的人才,”听着电话那边短暂的沉默,像是怕对方介意方寻瑜的身份,语重心长地对着对面说着,“我们还是要积极笼络”
对面负责人再次缓缓:……
这些事情其他教授们也想到了。
甚至还没等宋老说,他们早已经提前行动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方寻瑜居然这么受欢迎。
──甚至根本抢都抢不到。
甚至当时协会的微博一发,不少网友们都着急地对他们说来晚了。
本来大家还以为网友们是在玩梗,但是当他们因跟方寻瑜的经济人郝弘霍对接完之后,才发现对方的工作早已经排得满满当当。
“那个,”工作人员沉默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对着宋如琢解释着,“协会的邀请早就发出去了。”
“应该可以加入到我们华国画协,但是方寻瑜……过来导师可能有点困难。”
“但是我们尽力。”那边工作人员的声音中带着认真。
宋如琢:??
“不过您放心,我们早已经联系过方寻瑜的经纪人了,”对面的工作人员对宋如琢继续说着,语气中带了些为难,“就是现在方寻瑜工作都已经排到两个月以后了。”
“不仅是我们在抢,”工作人员叹了口气,“央音国家舞团甚至国家戏剧学院,都在排号。”
“他们甚至有不少早就跟方寻瑜对接,动作都太快了。”工作人员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
“不过宋老,您也别担心,”工作人员安慰着宋如琢,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一丝开心,“我们现在也是已经排上号的组织了。”
“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对面的工作人员说完,小声感慨着,“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宋如琢:……
宋如琢听着工作人员的汇报,感觉自己和对方说的方寻瑜,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方寻瑜在他心中那小可怜的形象瞬间轰然倒塌。
“那个,”工作人员说完以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对着宋老小心翼翼的说着,“宋老,最近他不是在你那边录节目吗。”
对面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不好意思,对着宋如琢说道——
“宋老,您多跟他套套近乎,成吗?”
“听不少网友说,央音的教授们,都是套近乎成功的。”
“而且,”电话那边工作人员的声音中带着羡慕,“方寻瑜不仅答应了,还把他们的那些工作提到了前边。”
“不然咱们这样排,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工作人员小声感慨着。
“我们这边完全没有跟方寻瑜接触的机会,”工作人员语气逐渐郑重,“您现在可是我们全美术界的希望。”
“宋老,我们就靠你了。”
听的一愣一愣的宋如琢:???
*******
另一边。
方寻瑜把宋如琢要求的画画完,打包好让节目组送走后,终于有空看向楚怀瑾。
楚怀瑾就这样站在自己的身边,手中拿着那个纸神情微微也有些发愣。
楚怀瑾心中的震撼程度,并不比方寻瑜低。
刚刚他看着方寻瑜的成品画,甚至脑袋上像是被人锤了一记重锤,有些嗡嗡作响。
他一时有些失语。
跟宋如琢完全不一样,楚怀瑾并不是从欣赏角度看这画的。
让他震撼的……是这画终于带着的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是的。
这幅《飞鸟》的另一半,就是应该这样画。
楚怀瑾深吸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感觉,只是在脑海中潜意识告诉他,确实如此。
甚至他感觉自己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见过这幅画。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些画好像都与自己有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这感觉如此强烈,连带着头中有些痛。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要冲破束缚,破土而出。
楚怀瑾深吸一口气,看着方寻瑜摞在一起一的那些画,拿出一张,控制不住自己的慢慢的拿起了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而方寻看到楚怀瑾的动作后,眼神凝了凝。
这次轮到他愣神了。
方寻瑜看着楚怀瑾刚刚在画的一边写写上的那几句诗句,感觉自己好像再次看到了那个人。
虽然之前也有过舞台上的合作,可是方寻瑜当时只顾得上重新做一个好的舞台,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楚怀瑾。
太像了。
尤其是刚刚垂着头题诗的侧脸,简直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方寻瑜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楚怀瑾。
他用眼神仔细描摹着对方,眼睛,鼻子,嘴唇……
而当他从上向下看去,眼神落到了楚怀瑾面前的题字以后,彻底愣住了。
这几首诗……
是当时那个人写的。
方寻瑜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楚怀瑾,最后决定直接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那个,”方寻瑜抿了抿唇,抬眼看着楚怀瑾,“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到鱼?”
能想到鱼的并不多见,而能想到入海的鱼的更是少之又少。
更多的人看到这画的第一反应,想到的绝对不会是鱼。
“又是为什么……”方寻瑜眼神跟楚怀瑾接触,眼神中带上了探究的意味,“会写上这些诗?”
方寻瑜说完,抬头认真地看着楚怀瑾的反应,抿了抿唇,等着对方的回答。
他的心中其实有了答案。
但他仍然有些紧张。
楚怀瑾听到对方的问题,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感觉就像是抄了标准答案的学生被提问,完全说不上来为什么。
但即使如此,楚怀瑾并不想去编造理由哄骗方寻瑜,也并不想利用所谓的“缘分”“心有灵犀”之类的解释来强行的给两人之间制造一些话题,让方寻瑜觉得自己和他兴趣相同是灵魂伴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楚怀瑾坦诚地对方寻瑜说着,“就是突然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了这样一幅画。”
“跟你画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楚怀瑾做了皱眉,一向淡定冷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纠结。
他指了指自己眼前的这些画,实事求是地继续补充着:“这些诗……也是从脑海中这样冒出来的。”
“但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楚。”
“听起来有些离谱,”楚怀瑾说完垂了垂眼,然后有些忐忑地看着对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相信,“但确实如此。”
方寻瑜:……
方寻瑜回忆了一下当时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的情形。
好像确实有些记忆混乱。
毕竟当时自己脑海中原来的记忆和原主的记忆掺和在一起的时候,确实会容易眩晕和记不太清事情。
方寻瑜看着楚怀瑾的眼神亮了起来。
为了提示楚怀瑾方寻瑜,有些兴奋的看着对方清了清嗓子,唱了几句唱词。
“天上留佳会,年年在斯,却笑他人间情缘顷刻时。”
楚怀瑾:!!!
楚怀瑾知道这句唱词。
因为之前筹备电影,楚怀瑾搜索了大量的诗词资料。
而这段……是他之前看资料时,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中《七夕密誓》选段里的唱词。
当时看这段唱词的时候,脑海中甚至浮现了像是刚刚方寻瑜唱的声音。
楚怀瑾愣了愣,心中升腾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方寻瑜突然换了话题,但他看着望向自己眼神也变得有些含情脉脉了的方寻瑜,又听到这婉转清丽的唱词,感觉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快。
他张了张嘴,一时竟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刚刚方寻瑜唱的这些……像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听过无数次这些唱段。
而对面的方寻瑜看着楚怀瑾的反应,也有些疑惑。
这是当初那人最喜欢听的一段。
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方寻瑜想了想,继续唱了下去。
就在楚怀瑾的脑海中飞速的思考着要说写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方寻瑜的嗓子中再次传出了几声清亮的吆喝声──
“只是他两人劫难将至,免不得生离死别。”
“若果后来不背今盟,决当之为绾合。”
听到歌词骤变的楚怀瑾:???
“你……还能记起我来吗?”
方寻瑜看着楚怀瑾这反应,也不想委婉含蓄地试探和提醒对方了,他看着楚怀瑾,直接来了一记直球。
被方寻瑜突然问得有些发懵的楚怀瑾再次:???
而看着楚怀瑾这迷茫的表情,方寻瑜放弃了挣扎,反应过来对方跟自己穿来的情况好像不太一样。
他看着楚怀瑾表情,皱了皱眉,看着楚怀瑾,有些疑惑地琢磨着——
“你这个症状……”
“到底是刚穿来记忆不稳,还是……穿来以后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