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分员临走的时候,又瞥了一眼一无所知,只知道哼哼叫的猪。
后腿不错。
盛夏清扫完猪圈,就可以回家了,晚上队里有专门的人来看管,以免猪被偷了。
“你怎么来了?”
盛夏看向正蹲在地上数蚂蚁的陆星河,微笑着说道,“对了,昨天的兔肉不错,很好吃。”
陆星河抬起头,站了起来,从裤兜里掏出手表,递给她,“我哥修好了,就是有点难看,不过很准时,一分一秒都不差。”
“真的呀?不是说零件坏了。”盛夏接过手表,仔细看了一眼,又问了一下424现在的时间,果真一分一秒都不差。
挑了挑眉,夸赞道:“你哥手艺真不错,对了,你跟我进来。”
盛夏进了房间,从床底下的砖头下面取出五块钱,想了想,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块红枣糕。
陆星河接过五块钱,偷偷看了看红枣糕。
盛夏没有错过他的小动作,一双眼睛忍不住笑的弯了,“吃吧!特意给你拿的。”
“……我哥不让我吃外人的东西。”陆星河脸上遗憾的表情尽显。
盛夏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叫姐姐。”
“姐姐!!!”陆星河脱口而出。
“现在不多外人了?”
陆星河腼腆一笑,接过姐姐手里的红枣糕,坐在小院里,一小块一小块慢慢吃。
神情惬意,眼神里都洋溢着满足的神色。
一旁的小灰急的嗷嗷直叫,咬裤脚,“汪!!!汪!!!!!!”
陆星河瘪了瘪嘴,撕了一小块,扔到远处。
看着小灰跑远了,才把手里所剩无几的红枣糕一口吞下。
……
等陆星河走了之后,盛夏隔天又请假去了黑市,在四周找了两遍。
终于跟着一个包裹的很严实,佝偻着腰,头发稍微有点长,口袋里鼓鼓的,手上还拎着一个布袋的中年男人来到了传说中的黑市。
黑市的人不多,几乎每个人都做了伪装,就连年轻人脸上也涂满了泥垢,难以辨别真面目。
盛夏一进来,因为是新面孔,得到了很多人的注视,有的光明正大,有的偷偷一瞥。
胆子比较大的直接询问是来干什么的,得知她是来卖旧手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压下快要翘起来的嘴角。
手表在黑市很受欢迎,因为不要票。
“一百元怎么样?”盛夏看着面前的伪装的少年人试探性地问道。
少年皱了皱花的很粗的眉毛,冷声说道:“你这个……很旧了,也不是二手的,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了,我最多给你三十。”
“三十?”盛夏目光认真地看着他,眼神中透漏着,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吗?
她摇了摇头,伸出五根手指。
少年有点犹豫,试探性地讨价还价,甚至还开始叫姐姐,声音很好听。
她微微一笑,“弟弟,不是姐姐不同意,是因为我家里需要五十块钱,我才把我爸爸舍不得戴的,珍藏了很久的,甚至腰给我当嫁妆的手表拿出来。”
少年嘴角抽了抽,一点都不相信。
她本来今天就是来探探市场,也不是非得卖出去。
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直不买的少年拉住她的手腕。
“我买了。”
她挑了挑眉,“你确定?五十。”
少年僵硬的笑了笑,缓缓开口,“前提是下次你有手表还来找我。”
她点了点头,把手表递给面前的少年。
才迅速离开黑市。
林深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手表。
五十块钱是有点不值?
但是修手表的手艺完全物超所值。
盛夏又去废品站买了三块手表,其中一块的质量好一点,要八块钱,其他都要五块钱。
想了想又去百货大楼买了一点红枣糕,在424的哀求下,还给它喂了半块。
“好吃吧!”盛夏感叹道。
系统424就是尝尝味道,它是靠系统中心的能量来生存的,一年充一次,可以管一年。
回到队里的时候,已经下工了,这几天下雨,天气没有以前闷热,大多数人吃完饭都喜欢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聊天。
看见盛夏,好奇的问道:“夏夏,你堂妹明天要结婚,怎么没见你今天去帮忙?”
“对啊!你奶奶还提起你,说是去你家找你,没找到,你是不是又去县城了,你手上拎的是什么?”
“没什么,一些吃的。”盛夏淡淡说道,但是没有一点打开的意思。
她现在这么穷,红枣糕这么贵,要不是为了求陆嘉禾办事?
她完全舍不得。
盛月结婚的事,她是知道的,所以才特意在今天出门。
明天和众人一样随礼,反正都知道她和盛家人感情不好。
吃完饭,就提着红枣糕去了陆嘉禾家,看见他正捧着一本书在看。
目不转睛,她的脚步声完全没有听到。
直到她坐在他的对面,他抬头,看见是盛夏。
“你今天怎么来了?”他好奇的地问道。
要知道平时盛夏没有事根本不会来。
盛夏挑挑眉,把手上的红枣糕放到桌子上,“这是给星河的。”
在陆嘉禾的眼神催促下,盛夏从口袋里掏出三只手表,一一放在陆嘉禾眼前的桌子上。
“五块钱一块怎么样?”
陆嘉禾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桌子上的手表。
就在盛夏以为他要拒绝,咬咬牙准备提高价钱的时候,听到陆嘉禾说道:“还有其他事吗?”
“你答应了?”盛夏惊喜的问道。
陆嘉禾点了点头,“红枣糕你拿走吧!星河还有我这个哥哥。”
盛夏起身,摆摆手,故作大方的说道:“这点小钱我还是有的。”
陆嘉禾无奈的摇了摇头,淡淡道:“下次直接把手表带来就行,不用买东西。”
盛夏对陆嘉禾太满意了。
这个生意伙伴她交定了。
出来的时候,还碰上闷头往里跑的陆星河,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陆星河想要甩开的时候,发现是夏夏姐,开心坏了,他最近被他哥送去上课,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夏夏姐姐。
正想向夏夏姐抱怨,他哥有多过分的时候。
突然就感觉如芒在背,背后一凉。
转过身,果不其然,是他哥在盯着他。
“哥!我没逃课,真的。”
也顾不上夏夏姐了,跑到他哥面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