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105(1 / 1)

所谓留影石,便是一种能记录下影像并将之同步传送过来的法器,共分为子石和母石,子石负责记录,母石负责映像,顾雪庭交给侍女念夏的就是子石。

因能同步传递映像,且不受距离限制,留影石十分贵重罕见,整个陵游界都没有几件,而刚巧顾雪庭就收藏着其中之一。

他告诉念夏应当如何使用子石,念夏乃心思玲珑之人,只听过一遍就记住了复杂的使用方法,领命说道:“谨遵郎君吩咐,婢子这就去办。”

说罢,她行礼拜别顾雪庭,起身折返长庚殿。

顾雪庭神色淡淡地望向窗外,他很清楚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但既然只是梦境,他又何必恪守那些规矩?

若非他不想招致卿卿厌恶,也舍不得惹他伤心,或许此刻他早已将卿卿囚于金笼,与他夜夜贪.欢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念夏发来传音禀告顾雪庭,子石已经被安置好了,顾雪庭没有灵力,只得唤来管事启动母石,雪白的墙壁立时映出了卧房中的景象。

刚好就在此时,莫不臣踏入了桃卿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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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臣进屋时,桃卿正背对着他而坐,专心致志地翻阅着心法。

他刚刚沐浴过,只穿着一身单薄素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领口露出一截漂亮雪白的后颈,黑发侧拢于胸口前,泛着微微的水汽。

莫不臣站在门口凝视片刻,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从桃卿身后伸出双臂,将他一把抱在怀里。

后背传来温热之感,桃卿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通过熟悉的草木香气辨出来人的身份,瞬间耳朵一红,抬起手肘往后轻轻一捅:“别闹,九郎,快放开我。”

莫不臣充耳不闻,在桃卿的后颈落下轻柔的吻,桃卿身体微酥,恼羞成怒地转身将他推开了:“别碰我!说好了不准碰我的!”

他满含怒气地瞪着莫不臣,脸颊泛起艳丽的红晕,莫不臣与他对视片刻,开口问道:“你不开心?”

“还不都怪你!”

他不提还好,一提桃卿就生气:“这几日所有人都在问我身上的这股草木香是从何处来的,我哪敢和他们说实话,只能说谎骗他们,遇见妖族同门还要绕道走,生怕被他们拆穿,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莫不臣想了想,说道:“抱歉。”

他温顺地垂下头,前额抵在桃卿的肩上,任他抚摸兔耳朵赔罪。

桃卿摸了摸软软的兔耳,很不争气地心软了,算了,归根结底九郎的情.热是他引发的,控制不住气息也怪不得九郎,只要等待情.热过去就好了。

感觉到他气消了,莫不臣抬起头,凝视着桃卿娇艳的面孔,忽然俯身要吻上他的唇,桃卿反应过来,匆匆地扭头一躲,让这个吻落在了他的耳朵上。

莫不臣搂着他的肩,轻吻他的耳朵,贴着他耳畔问道:“为什么躲我?”

桃卿耳朵热得发烫,颤声问他:“我当然要躲,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亲我呢,别忘了我是你师叔祖!”

“没什么理由,想亲就亲了。”莫不臣说。

“不准你亲!”桃卿气呼呼地说。

莫不臣放开桃卿,稍一思忖后察觉到什么,取出桃卿的愿力看了一眼。

果然,愿力中的淡粉色已经褪去不少,几乎变成了纯净的白,这意味着他确实有些喜欢桃卿了,才会控制不住地想亲他。

他为自己种下的情丝也渐渐生根发芽,变成了十数条,在元神中蔓延开来。

其实事已至此,他已经完成了桃卿的心愿,可以将这些情丝摘下来了,不过他发现自己留下这些情丝更有助于观察顾雪庭、为他摘除情丝,因为有了这些情丝,他可以更加充分地体会到顾雪庭的想法和心情。

譬如那枚留影石,他可以理解顾雪庭就是出于嫉妒之心,才会将它放入桃卿的房间。

莫不臣平静无波的目光扫过房间的角落,自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那处放着一块留影石的子石,也推算出了它的主人是顾雪庭,不过他无所谓被看着,甚至觉得可以让顾雪庭尽情地看,以便他观察顾雪庭的情丝是如何生长的。

他握住桃卿的手,喝掉他的几滴鲜血,将他打横抱到床榻上,放下了一半的床幔,刚好遮挡住桃卿大半的身体,却没有放下另一半,任由留影石照映。

“九郎,你怎么不熄灭烛火?”

尽管今天已经是第六晚,同样的事情经历过五次,但桃卿依然害羞得紧,恨不得屋中的烛火全部熄灭,看不到半点人影。

前几日莫不臣总会熄灭大半的蜡烛,今日他没有动,对桃卿说:“你看着我,桃卿,今晚我不会蒙住你的眼睛,我弄给你看。”

说着,他解开道袍和里衣,露出修长结实的少年身体,每一块肌肉都肌理分明,充满韧性,如同玉石般蒙着淡淡的光泽。

他捏住桃卿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桃卿避无可避,满面通红地说:“我不看!有什么好看的!”

“是没什么好看的。”莫不臣也认同,“但我想让你看着。”

只要他想,桃卿是没法拒绝的,于是他只好看着,更让他倍感羞耻的是,莫不臣时不时还会抬起眼睛看看他,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桃卿羞得掉了眼泪,带着哭腔对他说:“别让我看了,九郎,求你了……”

莫不臣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睛,嗓音微哑地对他说:“那好,换我看着你。”

他再次蒙上桃卿的眼睛,将桃卿的里衣拉了下来。经历过刚才的事,桃卿的底线再次被降低了,甚至觉得这样挺好的,只要别让他和九郎对视,怎样都可以了。

他不知道莫不臣有没有在看着他,只是能听到一些声音,呼吸间萦绕的浓郁草木香格外地甜。

过了不知多久,莫不臣忽然将他轻轻抱住,握着他的手放到毛茸茸的兔耳朵上。

桃卿摸摸他的兔耳朵,感觉到他湿润的手碰到自己的腰,难为情地小声问道:“可以了吗?”

莫不臣低声开口:“亲一下我的兔耳朵。”

桃卿握住软软的兔耳朵,在绒毛上亲了一下。

莫不臣也吻了吻他的脸,哑声道:“可以了,多谢。”

他放开桃卿,桃卿得到解放,立刻钻进被滚进了床榻的最深处,恨不得化成一团空气从屋里逃走,再也不用和莫不臣面对面了。

莫不臣披上道袍,洗净双手,来到留影石前静静注视了一会,接着熄灭所有烛火,回到床上变成雪白幼兔,顺着被窝的缝隙往里面拱,拱得兔尾巴一抖一抖的。

“……出去!”

桃卿忍无可忍地拎着幼兔的后颈毛,将它赶出了卧房,但没过多久幼兔又悄悄跑了进来,跳上床榻贴住桃卿的颈窝,乖乖地一动不动了。

-

清虚殿。

大殿之中弥漫着死寂的气息,侍女与女仆们纷纷下跪,偷偷望着地面上猩红的血迹,不可自控地露出了惊恐之色。

死去的兔妖侍女被拖了下去,而他们完全不知她犯了什么错,只知他们的郎君顾雪庭跌跌撞撞地从屋中走出来,看到兔妖侍女,就直接杀了她,喷了满墙鲜血。

顾雪庭的霜色道袍和苍白的面容上也满是血污,将他的面容映衬得诡谲而妖冶。

他已三百余年没有亲手杀过人,他的手轻轻地发着抖,却并非出于恐惧,而是他压抑不住沸腾的杀意。

只杀一个普通兔妖远远不够,他现在很想杀了整个屋子的人,再去将九郎的皮一点点地剥下来,剔得只剩白骨,而他碰过卿卿的双手也要剁成肉泥,喂给他自己全部吃下去。

他怎么敢……怎么敢碰卿卿?

即使是梦境,他也绝不允许,除他之外,没有人可以触碰卿卿,卿卿不属于任何人……

熟悉的心疾令他的心脏剧烈疼痛起来,顾雪庭呼吸不稳地跌倒在地上,这双不属于他的眼睛也疼得好似将他从他的眼眶中脱落下来,抬手一碰就摸到了湿润的鲜血。

“郎君……郎君的眼睛流血了!”

奴仆们惊慌起来,连忙为顾雪庭止血,顾雪庭挥开他们的手,背靠着墙壁,意识处于昏迷的边缘,甚至连呼吸都能引起强烈的痛楚。

他嫉妒痛恨得快要疯了,却没有直接闯入长庚殿揭破他们的好事,否则卿卿不仅会颜面无存,还将被逐出合欢宫,哪怕是梦,他也舍不得如此伤害卿卿。

可是九郎,他绝不会放过他,他要将他剥皮剔骨,元神也要送去灵照鬼城日夜炼魂,让他每时每刻都活在极度的痛苦之中,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碰他不该碰的人。

还有那双眼睛……

顾雪庭想起兔妖少年琉璃般的双眼,在留影石中与少年四目相对时,他便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必须拥有这双眼睛,它们天生属于他,卿卿一定会喜欢他长着这双眼睛。

他抬起染满鲜血的手,招来奴仆为他连通孔致的传音,声音虚弱却冰冷。

“孔师弟,我找到了一双新的眼睛,还要劳烦你帮助我将它们取来。”

在杀掉九郎之前,他一定要亲手将他的眼睛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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