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蝶先一步进了宫,马上被来参加寿宴的众贵女众星捧月一般围了起来。
“白小姐,听说你也要嫁进齐王府了?真是好福气。”
白千蝶带着几许娇羞,微微点头:“是,我姑母和表哥都已经同意了,今天皇上的寿宴上,姑母就会向大家公布这个好消息了。”
一贵女满脸艳羡:“听说齐王殿下可有钱了,府里的银子比国库里的还多。白小姐嫁过去,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哎呀,齐王府的银子那可不是吹的,有金山银山呢。咱们大康朝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战利品,都归参战的将士所有,齐王殿下打了那么多仗,家里的银子肯定数都数不清了。”
更妙的是,齐王殿下还是个瘸子,他的钱再多,都不会引来皇上猜忌。
白千蝶满心自豪,浅浅地笑:“我嫁给表哥,可不是为了钱。”
“齐王殿下可不止有钱,他还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
“齐王殿下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那白小姐就是齐王殿下最疼爱的女人了。”
“那可不,齐王殿下这么宠爱白小姐,一定会封她为侧妃的。”
有姑母和她父亲临终的嘱托在,顾子然怎么可能不立她为侧妃?白千蝶羞答答地垂下了头:“不管是不是侧妃,只要能陪在表哥身边,我就满足了。”
众贵女纷纷赞许点头——
“还是白小姐懂事,又对齐王殿下一往情深。难怪齐王殿下对白小姐宠爱有加。”
“就是,哪像那个齐王妃,刚嫁进齐王府不久,就被关了五年,跟下堂妃有什么区别?”
“齐王妃拿什么跟白小姐比?她连自家男人都笼络不住。”
“哎哎哎,我听说,齐王妃越混越差了,齐王都让她在临街的墙上另开了大门,单门独户过活了。”
“真的假的?那不是跟被休没两样了吗?”
众贵女夸张地惊讶着,纷纷向白千蝶求证——“白小姐,齐王妃真的被勒令独自过活了?”
白千蝶拿着帕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
花娇娇哪里是被勒令独自过活,她是强行另开了大门,逍遥快活!
但她面对众贵女“殷切”的目光,并没有说出真相,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众贵女顿时惊呼一片——
“居然是真的啊?”
“那她这个王妃当着还有什么意思,本来只是被关在齐王府,现在连齐王府都住不下去了。”
她们奚落完花娇娇,转头又奉承起了白千蝶——
“齐王妃都被赶出齐王府了,那白小姐嫁过去后,就跟正妃是一样的呀!”
白千蝶最爱听这种话,脸上笑容更浓了,但嘴上还是谦虚着:“什么像正妃不像正妃的,不过是娇姐姐不住齐王府,我就得帮她把内宅管起来。不过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齐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说实话,白千蝶的出身并不高,她能嫁进齐王府当侧妃,上头没正妃管束,手里能抓大把的银子,真是嫁得太好了。
众贵女是真羡慕了。
白千蝶在众贵女真实的羡慕目光中,脸上笑容愈浓,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了。
正在这时候,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就算是侧妃,也不过一个妾,值得你们捧成这样?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侧妃能跟正妃一样?一个侧妃,连穿大红色衣裳的资格都没有,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她说的是事实,众贵女顿感尴尬,纷纷装假咳,抬头望天。
白千蝶气得要死,转头一看,原来是平南侯家的三小姐,李倩倩。
她捏着帕子,朝李倩倩那边走了几步,满脸关切:“李小姐,我最近刚得了个偏方,治麻子特别有效,回头我派人给你送去。”
李倩倩长相清丽,偏偏脸上有几粒麻子,一直是她的心头恨。
白千蝶看似关心,实则一张口就戳人家的心窝子。
李倩倩脸一扬,哼道:“我再怎么麻子脸,也是平南侯府嫡出的大小姐,不像有些破落户,好好的一个大姑娘,非赖在表哥家住了这么多年,也不怕人说闲话。”
白千蝶帕子一绞,满脸委屈:“那是因为我父母早亡,表哥心疼我,才把我接进了齐王府。”
“啧啧啧,父母早亡的人多了去了,可没都像你一样,赖在表哥家。能把不要脸说得这么感人至深的人,大概也就只有白小姐了。”李倩倩摇着头,满脸鄙夷。
她的嘴竟这样毒!白千蝶想要还击,又怕破坏了自己的贤良形象,只好死死咬住了下唇。
这时不知谁高喊了一声——“齐王殿下、楚王殿下和楚王妃来了!”
白千蝶抬头一看,果然,顾子然坐着轮椅,与楚王并排而行,楚王妃则落后楚王半步,正朝这边缓缓而来。
楚王妃走到一半,不屑地朝她们这边望了一眼,竟挽住楚王,朝别处去了。
众贵女议论纷纷——
“楚王妃真是眼高于顶。”
“楚王是要当太子的人嘛,她瞧不起人正常。”
“切,要是齐王殿下的腿没残,太子轮得到他?”
“就是,齐王殿下比他帅,功绩比他高,圣宠也比他浓。”
白千蝶听着她们的议论,眼神微动:“姐妹们,这样的话,咱们还是不说了。”
“对对对,不说了。”
“哎,齐王殿下是一个人来的,没带齐王妃!白小姐,待会儿你可以坐到他身边了。”
还真是!白千蝶一下子欢欣起来,迎向了顾子然。
“表哥,我来推你,待会儿咱们坐一起——”
白千蝶还没说完,就看见了跟在顾子然身后的花娇娇。
花娇娇穿的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刚才她都没看见!
不过,她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顾子然都愿意带她来赴宴??他们俩不会真的好上了吧?
白千蝶使劲儿地绞了绞帕子,忽然想起点事来:“表哥,你刚才跟娇姐姐在同一辆马车上?”
顾子然“嗯”了一声。
白千蝶心里顿时翻起滔天醋浪:“难怪刚才我在路上跟表哥打招呼,表哥都不理我。”
顾子然压根就忘了这件事了,只得扯谎:“本王没看见你。”
白千蝶很是失落,但一想到待会儿她就能成为齐王侧妃,何必急于这一时?于是她干脆装乖顺,退至一旁,目送顾子然和花娇娇走远了。
自始至终,花娇娇都没吭声,跟以往的性子大不一样,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难道她是因为穿得太差劲,没脸张口?
可她前几天分明还穿得花枝招展,一点儿不像是没新衣裳的人。
莫非……她是在憋着什么坏?
白千蝶马上警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