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然狐疑地盯着花娇娇看了片刻,手一扬,长鞭一甩,击响了三丈外的慈宁宫宫门。
过了一会儿,宫门打开,一名宫女探出头来。
花娇娇忙道:“我要见太后!”
宫女认出她来,十分客气:“齐王妃见谅,太后今天有事,不见任何人,王妃还是改天再来吧。”
她说完,不等花娇娇回应,就关上了宫门。
为什么会这样?太后到底怎么了?花娇娇总觉得不对劲。
但顾子然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长鞭如蛇般缠住了她的脖子。
“花娇娇,太后根本不见你,现在你没借口了吧?!”
“走,跟本王去繁花宫,向本王好好讲一讲,你是怎么把本王的母妃,砍到晕厥的!”
顾子然咬牙切齿地说着,拖着花娇娇,就朝繁花宫去。
花娇娇脖子被勒得生疼,可却无力挣扎。
顾子然此时气得发疯,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花娇娇,本王的母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
花娇娇后背疼,脖子也疼,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了。
正在这时,柳嬷嬷从后面赶了过来。
她看见狂躁的顾子然,和花娇娇脖子上的长鞭,吓了一跳,赶忙大喊:“停下!住手!太后要见齐王妃!”
顾子然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柳嬷嬷赶紧把花娇娇扶起来,头也不回地去慈宁宫了。
顾子然下意识地要跟,但想想繁华宫里生死未卜的白贵妃,还是咬咬牙,朝繁花宫去了。
柳嬷嬷扶着花娇娇进了慈宁宫,见她脸色苍白,头冒虚汗,关切问道:“王妃,您要不要紧?”
花娇娇摇摇头:“我没事,等见了太后再说。”
柳嬷嬷点点头,把她扶到了暖阁。
一进暖阁,花娇娇就惊呆了。
太后竟是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几乎快要不行了。
原来如此!
难怪白贵妃敢如此嚣张!
花娇娇连忙上前,给太后诊脉,又问柳嬷嬷:“太后都已经这样了,怎么没请太医?”
柳嬷嬷苦笑:“正是为了防太医,太后才下令,不许任何靠近慈宁宫。”
“为什么?”花娇娇很不理解。
柳嬷嬷犹豫了一会儿,才告诉了她:“太后得的,是……见不得人的病。”
见不得人的病?
花娇娇诊完脉,又给太后检查了一番,明白了。
妇科病。
古代女人,得了妇科病,都羞于启齿,更何况,太医院的太医,都是男人。
可是,太后的妇科病,已经严重到感染全身,危及生命了。
再不及时治疗,就真没救了。
花娇娇摸了摸空间手镯,问柳嬷嬷:“嬷嬷,我可以救太后,只不知你信不信我。”
柳嬷嬷很是惊讶:“王妃,您还会医术?”
花娇娇点点头,扯了个谎:“被关冷香院的五年学会的。”
柳嬷嬷很想信她,可是她做不得主。
这时候,床上的太后睁开了眼睛:“让她治,反正哀家已经不行了,治不好也不怪她。”
花娇娇握住了太后的手:“皇祖母,您如此信任我,我一定给您治好。”
“不过,我有个要求,我的医术密不外传,还请柳嬷嬷先出去,也请您闭上眼睛。”
太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柳嬷嬷马上退出门外,并为她们关上了门,太后也主动合上了眼睛。
花娇娇迅速从空间里取出注射器,给太后打了一针,又拿出各种对症药物,该服的服,该涂的涂。
太后的病,并非疑难杂症,不过是拖太久了而已。
很快,她就结束治疗,收起注射器,把柳嬷嬷叫了进来。
太后觉得自己精神了不少,惊讶无比:“娇娇,你给哀家用的是什么药,竟如此有效!”
花娇娇正打算扯个谎,忽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柳嬷嬷连忙扶住了她,急道:“肯定是刚才王爷拖拽王妃的时候,伤着她了。”
顾子然拖拽花娇娇?太后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这事儿说来话长。”花娇娇从小栓子说起,把她入宫受虐,又划伤了白贵妃和白千蝶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太后既惊且怒:“快传太医,给娇娇看看背!”
“不用了,皇祖母!”花娇娇忙道,“太医要是来了,您的病就不好瞒了。我的背没事儿,皮肉伤而已,我可以回去再处理,只是贵妃娘娘那边……”
“她的事,你不用管了!哀家还能饶过她不成!”太后沉着脸道,“你只管回去,柳嬷嬷,你送她!”
柳嬷嬷应了一声,扶起花娇娇,一路把她送回了齐王府。
花娇娇本来想让柳嬷嬷把她送回冷香院,但想了想被扣为人质的女儿,还是对柳嬷嬷道:“嬷嬷,你扶我去衡元院。”
“王妃已经跟王爷住一起了?”柳嬷嬷眼一亮,笑容满面,“王妃,王爷刚才失态,肯定是因为不清楚内情。白贵妃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乍闻母亲受伤,反应过激,也很正常。王爷既然已经把您接到衡元院同住,肯定是想跟您好好过日子的,今儿的事,您就多体谅他,不要跟他计较了。”
好好过日子?才怪!
花娇娇抿着嘴,没作声。
柳嬷嬷把她扶进衡元院,伺候她趴到了床上,又要亲自来给她上药。
花娇娇婉拒了她:“嬷嬷,我现在只想歇会儿。”
柳嬷嬷想想她今儿的遭遇,深表理解,想想衡元院也不缺伺候的丫鬟,便叮嘱她几句后,回宫复命去了。
花娇娇趴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气愤倒是其次,更多的是心累。
她虽说背上受了苦,但白贵妃和白千蝶伤得更重,她不算吃了亏。
但只要跟顾子然一天不和离,就会随时面对这样的事。
这绝对不是她要的生活。
花娇娇正情绪低落,房门忽然被推开,轮椅的吱呀声响了起来。
是顾子然回来了。
他大概又要冲她发脾气了吧。
花娇娇更觉心累,闭上了眼睛。
然而,意想中的怒吼和斥责并未出现,只有一双温暖宽厚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