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齐王这样子,怎么像是知道祛痘印膏的寄售人是谁?
曹大虎疑惑着,劝顾子然:“王爷,五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还是先把寄售人请来——”
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顾子然就调转轮椅,走了。
花娇娇这可是倒了血霉了,五十万两银子,她得赔到下辈子去吧?而且齐王还不允许她再寄售,她拿什么来赔?曹大虎忍不住开始替花娇娇哀叹了。
顾子然离开宝月楼,直奔冷香院。
花娇娇看见他来,还以为是曹大虎劝动了他,来接她去宝月楼的,主动迎了上去。
谁知顾子然却一鞭子把她卷到跟前,钳住了她的双颊。
“花娇娇,宝月楼拍卖的祛痘印膏,是不是你寄售的?!”
“那天你偷偷溜出去,给曹大虎治病做交易,本王记得,你托他办的事,就是拍卖祛痘印膏!”
他记性倒是挺好。花娇娇掐着他的手背,把头一扬:“是我寄售的又怎样?”
“花娇娇,你还意思跟本王横?”顾子然把她朝轮椅上一摁,“救你这蹩脚的医术,还敢卖祛痘印膏?你知不知道,你的祛痘印膏,把关氏的脸给毁了?!”
花娇娇装作毫不知情:“她的脸怎么了?”
顾子然冷哼一声:“你不用管她的脸怎么了,你只需要知道,你得赔偿她五十万两银子,而且再也不许在宝月楼寄售任何东西!”
他不但断了她的财路,还要她赔银子?!敢情曹大虎没劝动他?
花娇娇气极:“我都还没有去看过,你就认定关氏的脸,是因为涂了祛痘印膏?”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铁一般的事实,你还想抵赖不成?”顾子然脸一沉。
“眼见就一定为实?也许关氏是因为对祛痘印膏中的某些成分过敏呢?你总得让我去看看再说吧?”
“看什么看,老老实实去准备你的五十万两白银!”顾子然把她重重地一推。
花娇娇摔倒在地,她顾不得疼痛,一骨碌爬起来:“顾子然,你太偏心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王妃,你怎么能偏向外人!”
“哦?你是本王的王妃?”顾子然微微俯身,盯住了她的眼睛,“那你告诉本王,团团是不是本王的女儿?如果她是本王的女儿,那你就是本王的王妃。”八壹中文網
花娇娇顿时卡了壳。
顾子然嗤笑一声,调转轮椅就走。
花娇娇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儿,忽然奔过去,双臂绕过轮椅,紧紧地抱住了他。
顾子然后背一热,女人柔软温暖的身体,触感是那样地真实而强烈。
而幽幽淡淡的体香传来,又显得是那样地熟悉。
这样的感觉,让他一时恍惚,走了神。
花娇娇听着他急剧加速的心跳,迅速将一枚银针,刺入了他后肩的穴位。
“花娇娇!”
原来这个死女人,是为了偷袭!
顾子然气得把轮椅扶手一拍,全身内力汇聚。
“别想着用内力把银针震出来,不然弄丢了性命,别怨我。”花娇娇抱着双臂,悠悠地道。
顾子然一僵,赶紧散去了内力:“花娇娇,你敢对本王下手,本王现在就杀了你女儿!”
“你可以试试,是你去落雨轩杀我的女儿更快,还是我当场弄死你更快。”花娇娇不慌不忙。
他一身的功夫,竟一时大意,让手无缚鸡之力的花娇娇给制住了!
顾子然紧紧攥住轮椅扶手,眸中阴霾翻腾。
花娇娇冲他扬了扬下颌:“带我去宝月楼,我就给你解开穴道。你最好快点做决定,不然半个时辰一过,你马上会经脉断绝而亡。”
顾子然的命,现在捏在了她手里,还能怎么办,只好黑着脸,把她带去了宝月楼。
宝月楼的一号包间里,关氏顶着一张红肿的脸,正在催曹大虎赶紧把五十万两银子拿来。
包间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就连郭婉茹都还没走。
曹大虎正被她闹到头疼,忽见顾子然带着花娇娇来了,顿时松了口气,赶紧把他们让进了包间。
关氏见顾子然去而复返,赶紧告状:“表哥,宝月楼还没给我赔偿金!”
顾子然沉着脸,没接话。他的后肩上,还插着花娇娇的银针呢!
花娇娇几步走到关氏面前:“抬头,让我看看你的脸。”
关氏马上朝后退了几步:“表嫂,你又不是大夫,我给你看有什么用?再说了,我这张脸,就是证据,在我拿到五十万两银子前,谁也别想动!”
花娇娇嗤笑一声:“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如果你真是因为用了祛痘印膏才毁了脸,他们都是证人,你有什么必要留着这一脸的红肿?莫非你是因为心虚?”
“表嫂,你胡说什么,我是受害人,有什么好心虚的!”关氏声色俱厉。
白千蝶走上前去,劝花娇娇:“娇姐姐,嫂子她今儿可遭了罪了,宝月楼到现在都不肯拿银子,这证据自然得保存好,不然他们肯定赖账——”
“谁允许你开口的?”花娇娇忽然一眼横过来,打断了她的话,“正妻这里说话,有你一个侍妾插嘴的份?还有,谁是你的娇姐姐?你可不要乱攀亲戚,我们宣平侯府的姑娘们,可不会给人当妾。”
包房门外围观的人全都偷笑了起来。
白千蝶臊红了脸,把脚一跺:“表哥!”
顾子然黑着脸,没应声。
“还表哥呢,真是不要脸。”花娇娇一声嗤笑,“既然嫁了人,就该照着夫家的称呼,你是嫌自己侍妾的身份太丢人,所以不肯叫一声王爷?”
围观人群哄堂大笑。
白千蝶又臊又气又纳闷,花娇娇从来没计较过这些的,今天怎么当众摆起正妃的款来了?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滚回齐王府,少在这里丢人现眼!”花娇娇一声吼。
白千蝶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顾子然。
还指望她的亲亲表哥救她呢?她的亲亲表哥,都自身难保了。
花娇娇从袖子里掏出藤条,在掌心里一下一下地拍:“我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等回府后再罚你的,看来,你是想让我在这里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