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逍遥快活”这个词,用得相当的妙。”花娇娇连连点头。
死女人,不把他气死不罢休是吗?!顾子然怒气上头,不顾病重,就要抽鞭子。
他这会儿连坐都坐不起来,花娇娇才不怕他,马上冲过去,假装着拦他,按上了他的脉搏。
不错,的确是她的加料润肤霜,跟他服下的黄色药粉,产生了奇妙的化学作用。
花娇娇满意地暗自点头,一声大喊:“看这脉象,你是慢性毒药发作了啊!”
“用不着你给本王诊脉!”顾子然奋力抽回了手,“你盼着本王早点死,就算本王没中毒,也会让你诊出中毒来!”
“切,你想让我诊,我还懒得诊呢,你以为谁都配我出手?”花娇娇满脸不屑。
局她已经布下了,今天她还真没打算出手。毕竟待会儿要发生的事,由别人来揭露,效果会更好。
她的意思是,他连做她的病人都不配??顾子然又被气了个半死。
天青生怕顾子然被花娇娇气得当场毙命,赶紧把花娇娇请到一旁,给她上了杯茶水:“王妃,您先坐会儿,属下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白千蝶在门口,听见了刚才花娇娇说的慢性毒药几个字,心跳急剧加速。
她该不会是发现,顾子然三腿残疾,是因为中毒了吧?
不,不可能,那毒早就发作过了,不然顾子然也不会变成残疾。
那到底是谁,又给顾子然下了毒?白千蝶大惑不解。
很快,太医赶到,但来的不是一个太医,而是一群太医。
原来太后和皇上听说顾子然病重,亲自带着太医赶来,几乎搬空了整个太医院。
刘院使亲自上阵,给顾子然诊脉。
太后和皇上围坐在床头,满脸焦急。
顾子然抬眼,环顾一周,却不见白贵妃。他忍不住问:“母妃知道儿臣病了吗?”
皇上犹豫了一下:“你母妃身体不适,就没来。”
到底要多不适,才连儿子要病死了都不来看看?是因为他双腿残疾,与太子之位无缘,活着或死了都一样吗?
顾子然紧抿薄唇,垂下了眼眸。
刘院使诊完脉,皇上急急忙忙地问:“脉象如何?”
刘院使微微皱着眉头回答:“臣诊着,像是慢性中毒。”
“像是?”皇上眉头一皱,看向旁边待命的太医,“所有人都来诊一遍,务必给朕一个肯定的答复。”
太医们马上上前,排着队给顾子然诊脉。
太后朝花娇娇招手:“娇娇,你给子然诊脉了吗?”
皇上很诧异:“齐王妃会诊脉?”
太后点头:“娇娇医术极其高明,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是么?皇上将信将疑。
花娇娇来到太后跟前,满脸委屈:“皇祖母,王爷不许我诊脉。”
他不许她诊脉?!她不是已经诊过了吗?!顾子然忽然觉得,即便他死了,都会被花娇娇气得诈尸。
太后看向顾子然,满眼责备:“子然,娇娇会医术,你不是知道么,为何不许她诊脉?你答应过哀家,会好好对她,怎么却连这点信任都不给?”
顾子然忍着气,没作声。
太后念及他病重,没有再说,只是示意花娇娇来给他诊脉。
花娇娇诊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皇祖母,皇上,王爷这是慢性中毒,今天发作了。”
很快,其他太医也都诊完了,个个点头,表示赞同——
“王妃说得没错,王爷这是慢性中毒。”
“毒从何来?”太后沉下了脸。
花娇娇当然知道毒从何来,但她没作声。
刘院使斟酌着,回答了太后:“娘娘,慢性毒药的毒性,是慢慢累积的,源头不好查。但王爷今天突然病重,臣怀疑,他今天又摄入了这种毒药,才引发了体内沉积已久的毒。”
众太医纷纷点头——
“没错,王爷肯定今天也接触这种毒药了。”
“不知王爷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又接触了什么?毒肯定就藏在这些东西里头。”
太后听着他们的话,沉吟片刻,当即下令:“你们都去给哀家搜,饮食、水源、衣物器皿,一样都别落下,全都要查个清楚!”
天青马上带着太医们下去,由各侍卫带领,开始搜查整个齐王府。
花娇娇也起了身,装模作样地在厅里一通查。
半个时辰后,刘院使回到衡元院,把几包黄色药粉,放到了太后和皇上面前:“皇上,太后,这是臣等在锦瑟楼找到的。整个齐王府,就属这些药粉最可疑。”
太后马上把花娇娇叫了进来,指着药粉问她:“这是什么?”
花娇娇摇头:“我不知道。”
“这是在锦瑟楼找到的东西,你怎会不知道?”太后皱眉。
花娇娇一脸茫然:“皇祖母,我又不住锦瑟楼,怎么会知道锦瑟楼的事情?”
太后愣住了:“锦瑟楼不是正妃的居所么,你怎会不住那里?”
花娇娇有意无意地朝病榻上的顾子然瞟了一眼:“锦瑟楼是白姨娘在住。”
太后气晕了,转头就斥责顾子然:“锦瑟楼是正妃的住所,你居然给一个侍妾住?你跟哀家保证过什么,全都忘了吗!”
皇上也觉得顾子然太过分了,这种行为,跟宠妾灭妻有什么分别?
但他看着顾子然病恹恹的样子,还是劝太后:“母后息怒,等他病好了,您再揍他。”
所以即便他能痊愈,也逃不过一顿打?花娇娇这个死女人,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地告状!顾子然无力地侧了侧头,觉得自己真的要被她气死了。
这时天青把白千蝶带了进来。
太后把一包黄色药粉,扔到了她面前:“这是什么?”
“太后娘娘,这东西,表哥——”白千蝶说到这里,忽然瞥见了花娇娇的眼神,连忙改称呼,“王爷知道这是什么。”
太后看向了顾子然。
顾子然沉默了一会儿,扯了个谎:“这是她为孙儿治疗腿疾用的药。”
他不想让太后和皇上知道,他是个不中用的男人,反正他下半身的病症都是肌无力,说是治腿的药,也不为错。
太后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你今天,可曾服用了这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