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娇很快来到了厅里,皇后迫不及待地指给她看头孢曲松:“齐王妃,你快来看看,这药楚王能用吗?”
花娇娇打开小盒子,取出了头孢曲松针剂,装模作样地看说明书:“娘娘,这药跟青霉素一样,也得先做皮试,看看楚王对这个药过不过敏,如果不过敏,才能使用。”
“那你快给他做皮试。”皇后忙道。
老天保佑,顾仁远可不能连头孢曲松也过敏,不然真没救了。
花娇娇应了一声,当即取出注射器,给楚王做了皮试。
二十分钟过去,她查看了楚王手腕上的皮丘,又叫皇后也来看:“娘娘,楚王对头孢曲松不过敏。”
皇后差点喜极而泣:“那快给他用头孢曲松!”
令狐年啪地一声,扣上了盒盖子,瞅着皇后但笑不语。
皇后愣了一下。她差点忘了,令狐年还没答应把头孢曲松给他们呢。
她定了定神,先问花娇娇:“你刚才看过说明书了,你来告诉本宫,这头孢曲松,得注射多久,才能彻底治好楚王的病?”
“需要连续注射十天。”花娇娇回答道。
咦,这头孢曲松,虽然需要每天都注射,但实际疗程却比青霉素还快五天?皇后很是满意,当即对令狐年道:“三王子,你先给楚王九天的药,如果此药确实有效,等最后一天用药时,本宫一定让楚王把圣镯奉上。”
“这可不行。”令狐年连连摇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娘娘现在就让楚王把圣镯拿来,我见到圣镯,马上把十天的药都给你们。”
“不成,万一这药没有效果,那我们岂不是太亏了?”皇后坚决不同意。
令狐年想了想,道:“那咱们各退一步,我先给楚王五天的药,五天过后,如果他的病情有明显好转,你们把圣镯给我,我则把剩下五天的药给你们。”
五天?皇后有些犹豫。
令狐年不耐烦了,起身就走:“既然皇后娘娘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云国圣镯已经丢失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你们还是另寻良药去吧。”
那些药,肯定是他从另一只圣镯里取出来的,他们还能上哪儿找去??皇后连忙让花娇娇拦住了他:“三王子急什么,就照你刚才说的办,你先给五天的药,五天后,看看楚王用药的效果,咱们再谈其他。”
“皇后娘娘真不愧是六宫之主,可真会说活话。”令狐年讥笑,“什么叫看效果再谈其他?你要是真有诚意,现在就取笔墨来,我们白纸黑字地约定好。如果你到时候反悔,我就把这张保证书,传遍天衍六国,让大家都知道,大康的皇后和楚王,是一对言而无信的母子。”
皇后见令狐年如此不好糊弄,只得命人取来了文房四宝,又让楚王亲笔写下了保证书。
等到双方摁过了手印,令狐年将他的那份保证书收起,再拿出五支头孢曲松,交给了皇后。
皇后赶紧分出一支,递给了花娇娇,催她赶紧给楚王注射。
花娇娇当着皇后和令狐年的面,给楚王打了一针。
皇后高悬的心,总算是稍稍定了定。
令狐年先一步起身告辞。
楚王虽然刚才对令狐年不假言辞,但心里却惦记着另一只圣镯,主动送他去了。
花娇娇把用过的注射器收拾好,也准备告辞。
皇后提醒她道:“你可别忘了每天来给楚王打针。”
花娇娇犹豫片刻,道:“娘娘能否每天从宫里派人去江陵王府接臣媳?今天白贵妃带人打上江陵王府,您也看见了,万一她天天都来,臣媳怕耽误了给楚王打针。如果是娘娘派人去接,想必白贵妃能有所忌惮,不敢再拦着臣媳了。”
皇后未加思索,爽快答应了。
花娇娇谢过她,告辞离去。
花娇娇走后,丁嬷嬷凑了过来:“娘娘,齐王府到底出什么事了?白贵妃虽说一直不待见齐王妃这个儿媳,但带人打上江陵王府,是不是太过分了?”
“管他什么,白贵妃就是闲的。”皇后兴致缺缺。
顾子然双腿残疾,注定与储君之位无缘,齐王府不管发生什么事,在她眼里,都是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她连过问的兴趣都没有。
丁嬷嬷完全明白皇后的心思,笑了一笑:“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后不悦地瞥了她一眼:“跟本宫卖什么关子,有话赶紧说。”
丁嬷嬷便道:“奴婢觉得,咱们王爷先前得罪齐王妃,真不是明智之举。”
皇后又看了她一眼:“你仗着本宫看重你,就连王爷做的事,都敢评判了?”
皇后的语气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丁嬷嬷就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笑着道:“奴婢这不是替咱们王爷着急么。皇上膝下这几个已经成年的皇子,没一个好相与的。特别是安王和宁王,手中都有兵权。惟有齐王,有兵权,有根基,还有个精通医术的好王妃,但却偏偏没个好身体。”
“这样的人,咱们王爷如果能拉拢过来,岂不是如虎添翼?安王和宁王都得靠边站了。只可惜,咱们王爷先前得罪了齐王府,如今又要求着人家治病,这关系想要修复,没那么简单了。”
“不过,眼下齐王妃和白贵妃婆媳不和,是个好机会。如果娘娘能帮她一把,她一定感激娘娘,能跟咱们亲近些。”
“糊涂!”皇后听着直摇头,“这种家务事,本宫若是帮了齐王妃,岂不是得罪了白贵妃?而白贵妃是齐王的亲娘,那齐王能给本宫好脸色?怎么,你要为了拉拢齐王妃,而去得罪齐王?这叫什么拉拢?”
“是奴婢考虑不周,奴婢真是糊涂。”丁嬷嬷抬手又给了自己一耳光,这次用上了一点力气。
但皇后并未怪她:“本宫这个皇后,做的真是窝囊,是本宫对不起仁远。他明明是嫡子,却迟迟未能封为太子,不然哪需要日日忧心。本宫身边的人,也就只有你,能帮着出谋划策了。”
丁嬷嬷得了鼓励,想了一想,又开了口:“娘娘,听您这意思,拉拢齐王夫妻,是没问题的,只是奴婢刚才出的主意不太对?”
“没错。”皇后点了点头。
丁嬷嬷把手一拍,压低了声音:“娘娘,那奴婢这里还有个主意,您听听行不行。”
“什么主意?”皇后问道。
丁嬷嬷愈发低声:“木兰围场的时候,您有没有留意过花将军的那个遗孤?好像是叫什么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