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顾子然点了点头,告诉他道:“你们云国的圣女到了大康,被江陵王所收养,成了江陵王嫡女,改名为卫修宜。后来,卫修宜嫁给了宣平侯,成了宣平侯原配夫人。”
“那卫修宜现在何处?”南鸿轩急急忙忙地问。
“她已经死了。”顾子然平静地道。
死了?南鸿轩面露失望:“那圣镯呢?”
“本王的话还没说完。”顾子然示意他稍安勿躁,“卫修宜嫁给宣平侯后,育有一女,名为花娇娇。后来,花娇娇嫁给本王,成了齐王妃。”
敢情卫修宜是他的岳母?南鸿轩愣了一愣:“可是,齐王妃也已经过世了。”
“没错。”顾子然点头。
“那圣镯呢?圣镯‘初见’呢?”南鸿轩激动了起来,“齐王妃过世后,是你安葬的,‘初见’现在在你手里,是不是?”
“你看本王像是有圣镯的人吗?”顾子然笑了一下。
南鸿轩满腔的激动劲儿,顿时像是被泼了盆冷水:“那‘初见’去哪儿了?”
顾子然道:“齐王妃过世后,本王检查过她的手腕,上头的确有个镯子,但本王辨不出真假。”
“既然你辨不出‘初见’的真假,又如何能断定,皇上手里的那只‘初见’是假的?”南鸿轩困惑道。
“因为本王虽然辨不出‘初见’的真假,但却辨得出齐王妃的真假。”顾子然道,“那具尸首,根本不是齐王妃,本王甚至怀疑,卫修宜的尸首,也并非本人。”
尸首不是本人?什么意思?南鸿轩愣了半晌,才会过意来:“你的意思是,齐王妃和卫修宜都是诈死?”
“没错。”顾子然点了点头,“‘初见’肯定还在花娇娇手里,她不可能弄丢或送人,所以皇上手里的那只‘初见’,必然是假的。”
南鸿轩又想了一想,眯起了眼睛:“如此密辛,你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
顾子然不答反问:“你想找到你们的圣女么?”
那能不想?南鸿轩也没瞒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跟本王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本王才选择了如实告诉你。”顾子然道,“本王听说,你们圣女一族,有个本事,能够通过某种方式,感知圣女的位置,所以……”
南鸿轩没等他说完,就摇了摇头:“能感知云国圣女位置的人,是令狐一族的人,但具体是谁,我不清楚。”
他感知不了?顾子然很是失望,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卫修宜当年是带着‘初见’逃走的,那令狐一族为何没有去感知她的位置,并抓到她?”
“这我哪知道。”南鸿轩摇了摇头,“我自幼离开了云国,后面发生的事,我都不清楚。”
他不清楚,但他可以分析一下。顾子然轻轻地敲了敲轮椅,道:“这个能感知圣女位置的人,必然不是令狐空。”
“那是。”南鸿轩表示赞同,“令狐空一心得到圣镯,如果他能感知圣女的位置,早就派人杀到大康来了。”
顾子然继续分析:“这个人,一定跟令狐空不对付,而且,令狐空根本就不知道他能感应圣女的位置。”
“有道理。”南鸿轩又点了点头。
“这个人,既然有这样的能力,却既不使用,也不告诉令狐空,说明他要么同情圣女,要么,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顾子然摸着下巴道。
南鸿轩想了想:“我觉得,是后者居多,我不相信令狐一族有同情圣女的好人。”
顾子然不置可否:“先前王姨娘说过,她是花娇娇的师傅,你可还记得?”
南鸿轩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怀疑齐王妃诈死,跟王姨娘有关?”
南鸿轩越说越兴奋:“王姨娘是令狐年的侍妾!那个能感应圣女位置的人,说不准就是令狐年!”
很有可能。顾子然看向了南鸿轩,正色道:“既然你我都想找到卫修宜和花娇娇,为何不联起手来?”
“如何联手?”南鸿轩几乎是马上就答应了。
“你去接近王姨娘,探出花娇娇的位置。本王怀疑,花娇娇是被她藏到了凤庆县的外宅里。”顾子然道,“王姨娘有求于你,那你就答应她,给蔡迟画像,但不要马上完成画作,你就用这件事吊着她,慢慢地套她的话。”
“你不觉得这个法子太绕了吗?”南鸿轩却摇头,“既然你怀疑她把齐王妃藏在凤庆县,为何不直接带人过去搜屋?”
“本王怕打草惊蛇,再者,王姨娘现在在给太后治病,本王不想因为这些事,去让她分心。”顾子然道。
南鸿轩却不以为然:“就算分了心,她还敢不继续给太后治病不成?至于打草惊蛇,咱们想个迂回的法子就行。”
有些道理。顾子然想了一想,道:“如果决定要从凤庆县的宅子入手,那就得从孩子身上做文章。”
“孩子?什么孩子?”南鸿轩一愣。
顾子然告诉他道:“齐王妃有个养女,名叫团团,乃是本王旧部花将军之女,她和花娇娇卫修宜一起,意外丧了命,但本王怀疑,她也是诈死。”
南鸿轩明白了:“找出孩子,远比找出两个大人容易。”
“没错。”顾子然点了点头,“王姨娘身边,就有个孩子。”
“哦?在哪儿?”南鸿轩问道。
“那孩子名叫小桃子,是龚妈妈的孙女,而龚妈妈,是王姨娘的乳娘。”顾子然回答道。
南鸿轩眼一抬:“会不会王姨娘就是齐王妃,龚妈妈是卫修宜,而小桃子就是团团?”
“本王也曾这样怀疑过。”顾子然缓缓摇着头,否定了他的话,“但后来本王发现,并不是,至少王姨娘和龚妈妈不是。”
“你为何如此肯定?”南鸿轩很疑惑。
顾子然解释道:“本王已经证实,王姨娘怀有身孕,所以她不可能是花娇娇。而龚妈妈会做桃酥,卫修宜从小养尊处优,怎么可能会做这个?”
南鸿轩还是不理解:“桃酥也就罢了,这王姨娘怀有身孕,怎么就不可能是齐王妃了?难道齐王妃天生不孕,不可能怀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