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些药,都是妾身自己调配的。”花娇娇解释道,“妾身不知王爷为何会有这样的误解,认为那些药,是对症的解药。事实上,那些药,只能让您的腿恢复知觉而已,并不能让您跟正常人一样站起来,更别提让您行走自如了。”
怎么,是他猜错了么?他原本以为,那些解药,是花娇娇留给王羽溪的。顾子然一愣,隐隐地有些失望:“那些药,只能让本王的腿恢复知觉?就这样,你还敢说能治好本王的腿?”
花娇娇把手一摊:“王爷,饭要一口一口吃,对吧?您的腿,已经中毒这么多年了,哪能这么快就治好?不过您也别太忧心,让您的腿恢复知觉,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只要您的腿能恢复知觉,就有恢复行走能力的希望了。”
“那等你让本王的腿恢复知觉后,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让本王行走自如?”顾子然问道。
花娇娇回答道:“那得走一步看一步,等王爷先恢复了知觉再说。”
顾子然沉吟片刻,点了头:“那你尽快为本王治疗。治好了,本王重重有赏,如果治不好,本王也绝不会饶你。”
花娇娇一听,连着后退了好几步:“王爷,您要是这么说,那妾身可就不敢为您治腿了。妾身只能保证,能用妾身现有的药,让您的双腿恢复知觉,但妾身无法保证能让您恢复行走的能力,只能说,妾身会尽力。”
她要是打包票,顾子然反而不信了。她这样说,顾子然倒是信了个七八分,点头道:“本王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那你就尽力而为。”
“妾身谢过王爷理解,妾身一定会竭尽全力,尽妾身最大的努力,医治王爷。”花娇娇躬身道。
“那你先回去准备,明日一早,来齐王府,为本王治腿。”顾子然对她道。
“是,妾身遵命。”花娇娇躬身行礼。
花娇娇离开齐王府,回到了祥云楼。
令狐年正在书房等她,丫鬟径直把花娇娇带上了二楼。
花娇娇一进书房,令狐年就问她:“你刚才去齐王府了?”
他对她的行程,掌握得这么清楚?花娇娇愣了一愣才想起来,她现在衣食住行,全是令狐年安排的,他不掌握她的行踪才怪。
虽然她现在是得了他的帮助,大家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这种感觉,还是让她觉得怪怪的。
花娇娇压下心头的情绪,坐到了令狐年对面:“对,我去了齐王府,顾子然让我明天去齐王府,给他治腿。”
令狐年很疑惑:“你给他治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吧?你总朝齐王府跑,就不怕被他认出来?”
“我不会去很多次。”花娇娇解释道,“给顾子然治腿,是我计划之中的事,而且,这大概是我逃出大康唯一的机会了。”
原来她去给顾子然治腿,不是因为念着旧情,而是为了逃出大康?
令狐年马上高兴了起来:“你给他治腿,有逃出大康的机会?机会在哪里?快跟我说说。”
花娇娇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令狐年听完,连连点头:“我觉得你这法子好极了,一定能成功,除非他不想站起来。”
他说完,想了一想,又道:“这件事,不能让他进展得太顺利,不然会引起他的怀疑。这样,让我来当个恶人,给他制造一点阻力,这样他才会更信服。”
花娇娇觉得可行,同意了:“那你打算怎么给他制造点阻力?”
令狐年一笑:“我自有办法,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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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花娇娇起了个大早,等她梳洗停当,出门登车时,令狐年已经在外等候了。
令狐年亲自扶了她的胳膊,要送她上车。
花娇娇侧身避开,道:“妾身怎敢劳驾三王子。”
令狐年压低了声音:“你名义上是我的侍妾,而且是我唯一的侍妾,在外人看来,是独得宠爱的侍妾。若是你跟我如此生分,就不怕引人怀疑?”
会吗?花娇娇一愣。
令狐年趁着她愣神,一把将她扶上马车,紧接着,自己也跳了上来。
花娇娇回过神来,很是无语:“三王子要跟妾身坐同一辆车?”
令狐年嗔怪道:“你这叫什么话,你我是夫妻,出行难道不该同坐一辆车?”
他说完,马上吩咐车夫驾车,朝齐王府去。
花娇娇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怎么又自称他们是夫妻?别说他们不是夫妻,就算是,也不见得要坐同一辆马车吧?
算了,反正如果计划顺利,过不了几天,她就要独自离开大康,跟令狐年再无关联了。
且忍几天,不要节外生枝。
花娇娇这般想着,便没反对,只是身子朝角落里缩了缩,跟令狐年拉开了距离。
令狐年察觉到了她的举动,眼神一黯,但并没有说什么。如今顾子然跟他们同处一城,他不宜操之过急,等他们回到云国,再跟她挑明了。
两人到了齐王府,门上侍卫早得了吩咐,马上把他们带到了衡元院。
顾子然见令狐年也来了,不由得挑起了眉头:“令狐三王子这是不放心王姨娘,还是不放心本王?”
令狐年笑道:“王爷误会了,王姨娘是来给您治病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是担心你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有流言蜚语传出来,对你们的名声不利,我脸上也无光,所以还不如我跟在一旁,这样别人就无话可说了。”
“三王子这还是不放心本王和王姨娘。”顾子然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倒不是因为令狐年不相信他,而是有了令狐年跟着,他还怎么从王羽溪嘴里套出花娇娇的藏身地?
令狐年连忙解释:“王爷,我绝对没有不放心的意思,只是王爷也知道,瓜田李下,流言蜚语最为致命,还请王爷理解。”
顾子然皱了皱眉,被迫点了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留下吧。”
他很想赶令狐年走,但他没有立场,他用了人家的侍妾,凭什么不许他留下?看来想从王羽溪嘴里套出话,得另找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