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然刚走,令狐年就匆匆进来了:“我听说小桃子病了?”
花娇娇冲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退到了外间。
花娇娇跟令狐年解释:“小桃子刚睡了,咱们别把她吵醒了。她不但病了,而且顾子然看到了她脸上皱起的人皮面具,起疑心了,刚刚才来试探过。”
啊??不是吧?顾子然总是怀疑“王羽溪”也就算了,现在又开始怀疑起“小桃子”了?令狐年颇有点头疼,皱起了眉头。
卫破虏十分生气,把桌子一拍:“顾子然肯定还没有打消疑虑,不知道暗地里又要生什么幺蛾子。”
令狐年是又生气又无奈:“他这个人,是防不胜防,难缠得很。”
卫破虏皱眉:“要不本王给他找点事做?”
顾子然是个双腿残疾的人,又是个王爷,能给他找什么事做?花娇娇摇了摇头,道:“我倒觉得,他现在这时候对‘小桃子’起疑,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是个机会?”卫破虏和令狐年都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没错,我觉得是个机会,是个让团团先一步逃出大康,去云国的机会。”花娇娇缓缓点头,却又满脸担忧,“就是不知道,让团团一个人先去云国,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乐意。”
卫破虏想了想,道:“如果你真有机会让她走,本王可以让你舅母跟着去陪她,这样她就不会害怕了。”
让姜氏去云国陪团团?花娇娇很是惊讶:“这不妥吧?让舅母远走他乡,还跟舅舅分开,这太过分了。”
“又不是一辈子分开,怕什么。你舅母是江陵王府的儿媳妇,就算她想在云国待一辈子,皇上还不乐意呢。”卫破虏觉得这不是事儿,把手一摆,“你先说说你的计划。”
花娇娇压低声音,把她的计划讲了一遍。
令狐年听得连连点头:“我觉得这法子可行,能先让团团去云国,总比大家都困在这里好。”
卫破虏也觉得这法子不错,当即表态:“这事儿的安排交给本王了,你只管先把团团的病治好。”
“好。”花娇娇见他们都同意,也就不再有什么顾虑,“那这件事,就拜托给外祖父了。”
卫破虏点了点头,又问她道:“这几天把团团留在这里,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麻烦倒是不麻烦。”花娇娇想了想,“只是外祖父最好派几个人过来守着她,主要是——防着顾子然。”
“明白。”卫破虏点了点头,“我让你舅母,把她身边最得力的嬷嬷派来。”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给外祖父和舅母添麻烦了。”花娇娇感激他道。
卫破虏把手一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跟本王客气什么。行,你照顾团团吧,本王这就回去,让你舅母派人来,顺便跟她商量一下你的计划。”
“行。”花娇娇说着,和令狐年一起,把卫破虏送到了楼下。
天青一直在楼下留意着卫破虏的动向,见他离开祥云楼,马上去了楼后顾子然的房间,向他禀报:“王爷,江陵王走了,但把小桃子留下了。”
顾子然眯了眯眼睛:“不是说小桃子病得不重,只是需要吃药么?怎么还把她给留下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天青觉得顾子然自从花娇娇死后,就开始魔怔了,但他什么话都不敢劝。
顾子然敲了敲轮椅扶手,吩咐天青道:“继续派人盯着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过。”
天青应了一声,加派人手去了。
且说卫破虏回到江陵王府,第一时间派人把卫守疆和姜氏叫了来。
姜氏见卫破虏是一个人回来的,忙问:“王爷,您把小桃子留在祥云楼了?”
卫破虏点了点头,对她道:“本王叫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本王带着小桃子到祥云楼的时候,小桃子脸上的人皮面具皱了,不巧被顾子然看到了。”
“啊?”姜氏一惊。
卫守疆也是脸色大变:“齐王起疑心了?”
“可不就是起疑心了。娇娇已经暂时把他糊弄过去了,但他显然还没有打消疑虑。”卫破虏道,“所以,儿媳妇,你赶紧派几个得力的人,去祥云楼守着团团,免得齐王又生什么幺蛾子。”
“是,我这就去。”姜氏转身就走。
卫破虏连忙叫住她道:“你忙完这件事后,还回本王这里来,本王还有更要紧的事,要跟你们商量。”
还有更要紧的事?姜氏不敢耽误,赶紧去派了人手去祥云楼,随后又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卫破虏跟前。
卫破虏就喜欢这儿媳妇雷厉风行的样子,很是满意,问她道:“你可愿意陪着团团,去云国住一段时间?”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姜氏好一会儿才消化:“王爷,您有办法把团团送到云国去?”
“没错。”卫破虏点了点头,“但团团还小,我们担心她一个人先去云国会害怕,所以问问你,愿不愿意陪她一起去,等娇娇也去了云国后,你把她交到娇娇手里,再回来。”
姜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要能安全把团团送出大康,我当然愿意陪她一起去了。”
“好。”卫破虏很是高兴。
卫守疆问卫破虏道:“不知爹打算如何把团团送出大康?”
“咱们利用团团这次生病的机会,李代桃僵。”卫破虏说着,又道,“你们暗中去找个跟团团年龄,身高和长相都差不多的小姑娘来,如果一时找不到跟她长得相像的也没关系,只要身高和体型对得上就行,动作一定要快,而且要找个听话的。”
卫守疆和姜氏大概明白了卫守疆的意思,双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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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楼里,小桃子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小声地唤了一声:“娘!”
“哎!”花娇娇马上从床尾起身,挪到了床头,“你醒啦?”
小桃子看见花娇娇,惊喜不已:“真的是娘!我还在祥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