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惨叫声连连,刘青林就这样的招式用了三遍,在他第四次抓了上边的人旋转半周准备过肩摔下去的时候,三姑尖声喊着大哥冲了过来。
她如果直接撞到刘青林用劲儿的腰上,那刘青林肯定会和兄弟俩摔在一起。
大家都被她这无耻吓到了,刘安离得远了,刘丽被遮挡了视线,张百鸟飞一样截过去抬手摔了她一个大耳光,三姑被这一个耳光甩得眼冒金星,翻倒在地上。
刘青林把肩头的人摔下去,就看到张百鸟跑了过来,连忙伸手拉住她。
刘丽过来把妈妈拉到安全的地方。
刘青林继续弯腰,抓了人继续摔。
兄弟俩被摔得鼻青脸肿、头晕脑涨,吓得连声喊着舅舅,刘青林不理不睬,继续又摔了他们两次。
三姑也爬着抱住刘青林的腿,求道:“大哥,求你了,我错了,你不要再打他们了。”
“你让我帮你教训的。”刘青林的腿拖着她,继续弯腰要拉扯起来那个叫爱辉的老大,三姑张大嘴巴,就朝刘青林的小腿肚上咬。
刘丽一针甩过去,跑过去拔针、卸下巴,把三姑从爸爸的腿上扒拉下来,动作利索、一气呵成。
母子三个倒成一团,凄惨无比。
刘青林看看三妹那卸掉的下巴,心底彻底寒了心,这个妹妹是恨他恨到了骨子里了。
刘青林怒喝:“都给我爬起来,站好。”
母子三个看着彼此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知道面前这个人不能得罪的,就都乖乖地爬起来站了。
刘青林说:“我今天没有动手打你们兄弟两个,就那么顺势摔了你们几下,这就受不住了?如果逼得我动手,断胳膊断腿或者把胳膊断成一截一截的,我都能让你们如愿。
青梅,你错在哪里?
我看你已经把日子过到了污泥浊水里,敢带着儿子回娘家作威作福,有能耐欺负自家姐妹后辈,咱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糊涂玩意儿!”
刘青林说得气恼,恨不得抬手给她几巴掌。
“你瞧瞧,你把儿子彻底娇惯成了流氓,听听他们说的话,不堪入耳,这里坐着这么几个后辈小丫头,他们都敢说出那样恶糟的话,你想把咱们家的日子祸害成啥样子?”
“我不知道咱娘是怎么捏着鼻子忍你的,但是我看到刘定和其他孩子们对你畏惧又厌恶,一个长辈活成这模样,你难道一点都不羞愧吗?”
“你恨我在流落逃难的时候,我没有护着你们,作为男人,我承认自己无能,而且那样的大环境下,我自己都得忍辱含垢的才勉强苟活,我真护不住你们,在老家那样的地方,我是男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的,还可能连活着都是奢望。
是娘逼着我走的,她要我要给后代们寻找一条出路,我是男丁,她要保留延续家族的血脉,我能做的是不消耗家里所剩不多的财物和食物;
我身无分文逃亡,努力寻找一片容身之地,我自忖不曾对不起列祖列宗,你为什么对我如此怨恨!你又凭什么对我如此怨恨!”
“赡养双亲是子女应尽的义务,你可以管着自己孝顺或者不孝顺,你没有资格指责其他人做得好不好,谁给你了这个权利?
一回来就听到你数落四妹、数落五妹,数落刚见面的侄女,连没有见面的侄女你都能编排了,你当娘家是你一个人的了?
偷偷去卖咱妈的东西,你怎么能说得出那么恶毒的话,来攻击孝顺的透支薪水的晚辈!
我不知道刘定这孩子是怎么在你和你儿子们的辖制下生活的,但是我可以想象,他都长这么大了,都能当上在金融事务所里拿着高薪的高管,还被你的儿子指着鼻子骂他是不是皮子痒了,青梅,你是想把娘家宗族都给毁了吗?
这些给你撑腰,给你长脸,给你提供血让你吸的亲人,你把她们都逼得如此生存艰难。”
三姑啊啊出声,她下巴掉了说不出话。
刘青林对刘丽看看,刘丽走过去在她下巴上一抬,她的下巴就安了回去。
“大哥,我没有逼她们啊。”三姑好委屈。
“好好,你都愚钝成如此模样了!我掰开了和你细说,这个世上,真正打你的人不多,真正能伤你的人更少,真正存心害你的人更少见,我们受伤害受得最严重的是什么,就是那一股怨气,那股怨气一来,你承受不了,没有人能承受得了!
你看你回到娘家的样子,你就是一股怨气,看到哪一个人都是不合心意的,那股怨气伤害全家人,不管是健康,不管是事业,不管是前途,任何东西,家中有人那股怨气不消的话,灾难连连,富不过三代的。
小时候咱妈是怎么教你们的,长幼有序,家和万事兴,最怕一张怨气脸,毁天灭地害祖宗;你没有逼迫她们,你看看你带着充填怨气的脸,谁和你在一起能不被指责,胁迫?”
“大哥,我就是怨呀,为什么让我嫁给那个无赖,来换取一家人的平安!”三姑愤怒地喊道。
“青梅,咱妈当时是把你捆绑着出嫁的吗?”
三姑摇头,细想来,家里真无人逼迫她,甚至她出嫁前,娘还问她后悔不,如果她后悔还可以拒绝,是她咬牙选择了嫁。
“既然无人强迫,就是你自己愿意了,你的品性不坚,长期被欺辱,偶有翻身机会,于是你赌了一把,所以你嫁了,但是那人和你所想差距甚远,后来看到家里两个妹妹都比自己嫁得好,就心生不公,认为是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全家,你这思维,真是可笑!”
“难道我嫁后对家人的庇护,就没有丝毫功劳了!”三姑怒极。
“一家人守望相助是本分,你在娘家多年来的地位说一不二,就是这份庇护的结果。青梅呀,你从小博览群书,自己不能用才德相夫教子,反而浑身沾染上对方的世俗恶气,你反思一下,是咱们家人的原因吗?”
刘青林至此已经知道,这个妹妹冥顽不灵,不再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