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小白脸的吻技毋庸置疑,禅院甚尔抬头贴近对方嘴唇,舌尖轻轻舔过唇缝,试探着伸进去。
紧闭的齿列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张开,温暖灵活的舌头闯进来,暧昧舔舐着上牙膛,带着难以言喻的麻痒感,言峰士郎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只是个吻而已——
言峰士郎试图放平心态,但实际上他在这方面一片空白,任由经验过于丰富的对手施为的后果,就是难免遭到玩弄。
随着亲吻加深,禅院甚尔能够感受到对方想要反抗,却又很是迟疑的身体反应。
他似乎感觉手掌下肌肉群聚集紧绷、然后不由自主僵住,又悄悄发散的防备动作特别有趣。
禅院甚尔在惹毛对方的边缘拼命试探,一有动作他就撤回舌尖乖乖浅吻,等少年放松下来,就又再次用舌尖卷起对方的,将吻加深到接近窒息。
“……呼、……”
这样几次下来,言峰士郎察觉不到才怪。
他无语地瞪着对方,不过他们俩相距过近,房间里又一片漆黑,这样无声的谴责显然没有任何力度。
他将大腿卡进空隙,双手支在男人身体两侧,一边接受对方的“调戏”,一边压下膝盖,施以或轻或重的挤压。
这下禅院甚尔果然耐不住了,本来和这个禁欲混蛋盖着棉被纯kiss,他头脑就有些燥热,当下也不客气,拉过言峰士郎的手就想再来一轮。
被男人狠狠咬住喉咙,言峰士郎也不生气,只顺着对方想要的给他。
都是体力非常好的年轻男性,在浅尝辄止地做过后,言峰士郎和禅院甚尔并没有马上睡的意思,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你之前所在的那个教会,应该不是基督教吧?”
一向对男人的事不感兴趣、也不耗费任何精力去了解,禅院甚尔难得对对方的教派产生兴趣,当然最主要还是对这个人感兴趣。
从没听说信仰上帝就会对咒灵有杀伤能力,而且就算是基督教,当今也有两千多种不同派别,他总觉得对方口中的“圣堂教会”不是一个简单组织。
将褥子当毯子盖,言峰士郎挨着非要挤进来的禅院甚尔平躺,一只胳膊垫在脑后,想了想说:
“圣堂的话,我觉得更倾向是在‘里侧’吧,虽然和其他派别一样都是在向世人诉说神的爱,拯救穷苦与患病的不幸,传播福音,但最主要的目的其实还是狩猎异端。”
“狩猎异端,是指异教徒或者女巫吗?”
禅院甚尔对教会的了解和普通日本民众没什么两样,仅有的认知还是来自学生时代外国史老师课上讲的东西。
“不,那只是中世纪时明面上的记录,我们真正要狩猎的是恶魔以外的一切异端,那些与教义相悖的,包括用滥用魔术、杀害人类、扰乱世界,还有试图歪曲神理,这些行为全都属于异端,是理应被扑灭的存在。”
“啧,说简单点,听不懂。”
“总之,就是外道魔术师、死徒之类的,当然恶灵、恶魔看到了也不可能不管,毕竟驱魔也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禅院甚尔侧过头盯着他,问道:
“我之前就有注意,你一直在说‘魔术’、‘魔力’这样的词,你说的魔术师跟我想的魔术师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当然不是变魔术的魔术师啦,‘魔术师’指的是身体里有魔术回路、研究魔术、行使魔术的人,如果不进行魔术研究,只将魔术当成工具使用的则是魔术使。”
“怎么听起来怎么有点像咒术师,咒术师不就是能使用咒力、身体里也具有术式的家伙吗?”
“所以一开始我也以为你说的咒术师其实就是魔术师,怎么说呢,魔术师大多都是冷酷无情的家伙,而且他们的目的是追寻‘根源之涡’的真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不则手段,有点像是疯狂的研究者。”
说到无情,言峰士郎难免想到第五次圣杯战争。
慎二的不甘、樱的绝望、间桐脏砚的扭曲,还有雁夜先生如风中烛火般的最后生命,这一切都是魔术师过于冷酷的作风导致的。
“感觉上咒术师虽然也有超凡力量,但只要目的不是歪曲神理,妄图改变世界运行法则,就不能算是异端吧。”
“那样的家伙也不是没有,不过都很弱小就是了,不过魔术师居然是什么研究真理的学者,听起来就很无聊。”
禅院甚尔随口评价道,言峰士郎无奈地挠挠头说:
“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千万不能当着他们面说出来,不然就算武斗派魔术师很稀有,也绝对会被找上门来的。”
“你们教会的神父不都是武斗派吗,你这种的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吧?”
“不全是,圣堂有专门的异端审问部门,像是代行者、骑士团和第八秘迹会等,都属于武装部队,因为要和死徒、外道魔术师进行战斗,派其他部门的人员可不行。”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说的‘死徒’到底是什么?”
“分类有点复杂,你可以理解为吸血鬼。”
“吸血鬼?真的有这种东西?”
“嗯,不过和小说电影里的稍微有点不一样。”
“有意思,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看看。”
“还是不要见到为妙,它们可是传播死者、制造骚乱的家伙,见到一个的时候可能已经有一窝在周围了。”
“……怎么感觉你在说蟑螂?”
“哈哈,如果真能像蟑螂那么‘无害’就好了,说起来我好几次加班出差,都是拜它们所赐呢……”
少年人讲起之前的日常琐事,就开始变得絮絮叨叨,禅院甚尔心安理得地跟他挤一床褥子,眼皮慢慢沉重下来。
对方果然有老妈子属性,讲话都带催眠效果的。
意识陷入黑沉的前一秒,禅院甚尔还在心里暗笑。
天光大亮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禅院甚尔一睁开眼,就看到旁边坐着给惠喂奶糊的言峰士郎。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一会,然后慢慢凑过去,在小惠转过头看他的瞬间,一口叼住言峰士郎手里的小勺,快速吃掉上面的奶糊。
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勺子,小小的禅院惠整个婴儿都呆住了。
“哇呜——教父!坏!爸爸坏!”
言峰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