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节快乐呀！#
#划重点：美国人不过六一儿童节，所以——#
#本章为[无责任番外]，[并不代表]未来的走向，请[千万不要以本章为基础去推测未来]#
***
杰森·托德拆开了他的惯用枪支，慢慢地擦拭着每一个零件，今年的夏天来得很早，窗外是六月第一日的盛夏，快要三十岁的男人享受着清晨这难得的清净，却又在心中默默计数，这样的清净至多只会再持续几秒。
哦……
他把清理一新的部件放在眼前，深绿色的眸子穿过并不算长的弹道，看到了一个狭小的圆形世界。
滚烫的枪支、冰冷的钢铁、刺鼻的硝烟，这才是杰森·托德应该拥抱的世界。
而不是……
不是……
——咚！！！
书房的门被人粗鲁地撞开。
杰森叹了口气，将只剩一个零件——根本看不出这个零件属于什么的弹道随手放在了桌上。
然后他回过头——
一个又小又软的身体扑到了他的怀中。
他抱稳了小小的孩子，这是他的女儿，他和艾蕾的孩子。
“——爸爸爸爸！”
有着红色头发的小天使蹭着他的脸颊，兴奋地抱住他亲了两口：“爸爸！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什么日子！！是！什——么——日——子——噫！爸爸你今天的胡子没剃干净！”
……啧。
感受着那只在脸上不断作乱的小手，已经升为人父足有五年的杰森·托德于心中发出了沧桑的叹息。
他当然对女儿没有什么不满……
但是比起一个长得像艾蕾、性格却像他的小女儿——拥有像他一样的脾气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更愿意要一个性格也更像艾蕾的……
“——爸爸！！”
杰森又叹了口气。
他低下头，在女儿的额头落下一吻。
“好了，安静一会，我的小公主，儿童节快乐。”
***
“妈妈…？”
黑发蓝眼的小男孩揉着眼角，手里拖着一只长长的兔子玩偶，走到了不断传来声响的厨房门前。
看着背对着他的熟悉的身影，男孩慢慢地睁大了眼睛，他抬头看看正在切东西的妈妈，又低头看看还抓着兔子玩偶不放的自己……
“妈妈！”他恋恋不舍地扔了兔子玩偶——扔到地上就好，反正爸爸会帮他捡起来的！——小步跑进厨房，他本想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却顾及到妈妈的手中拿着刀，于是只好小心用力地从背后圈住妈妈的………呃，他的身高还圈不住腰_(:3)∠)_
他用两只手圈住妈妈的大腿，从女人的腰侧探头，发出了符合年龄的大叫。
“——呜哇！是芝士汉堡肉和芝士热狗！！妈妈我爱你！儿童节快乐！！”
被称作妈妈的女人——艾丽娅·斯莱克特——艾丽娅·斯莱克特·托德停下了动作，她侧过头，束在身后的长发像是流动在水中的海藻，随着她倾身的动作盛开散落，她看到了一个面露期待的儿子，那是在杰森的脸上绝对不会出现的过分可爱的表情——她忍不住地笑了一声，然后她低下头，在对方的额头烙下一个轻吻，其力度不会比羽毛落地更重。
……哇（*/w\\*）！
男孩害羞地摸了摸额头……
然后他发出了“我还想要”的声音：“妈妈！再亲一下……就一下！再亲一下好不好！”
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呢？
男孩主动翘起了脚跟，让妈妈可以亲得更容易一些，于是艾蕾在男孩的左右脸颊又落下了两个充满爱意的吻。
男孩满足了，他觉得他已经收到了最好的儿童节礼物。
然后他听到他宇宙第一好的妈妈对他说——
“儿童节快乐，我的小王子，想来帮妈妈一起准备早餐吗？”
***
“……这时，一列灯火明亮的快车，雷鸣般地响着，把扳道房震得颤颤悠悠。”
“‘他们真匆忙呀，’小王子说，‘他们要寻找什么？’”
“‘开机车的人自己也不知道。’扳道工回答。”
“‘他们怎么又回来了呢？’小王子问道。”
“‘他们不是原来的那些人了，’扳道工说，‘这是一次对开列车。’”
“小王子无法理解：‘他们不满意他们原来所住的地方吗？’”
“扳道工说：‘人们从来也不会满意自己所在的地方。’”※
“——停！！！”
男人怀中的女孩发出了不满的大叫：“这是不对的！我就很满意自己所在的地方！不会有比家里更好的地方了！”
“好好好，”杰森压了压女孩的头，思考着等会要给女儿梳个怎样的发型，“你说的都是对的——还要继续听吗？”
女孩坚决地摇了摇头，充满不赞同地看着她的老父亲：“我不要听这么幼稚的故事，身为一个托德，我——”
身为一个托德——
老父亲一秒警觉了起来：“那个恶魔崽子最近又来找你了？”
这……
女孩乖巧地又坐回到爸爸的大腿上，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
不过杰森·托德可不吃这套。
他拧过女孩的头，从嘴角发出一声冷笑，他的女儿还太过稚嫩，看着与他的脾性相似，实则却像是老虎与猫。
果然，不足十秒，女孩就缴械投降——哦，8.6秒，这已经进步了不少。
“——是啦！”她自暴自弃地说，却接着又固执地强调道，“但是我觉得达米叔叔说的没错！我不认同他口中的‘身为一个韦恩’——我才不是韦恩！——但是我是一个托德！爸爸！我应该——”
“——你应该什么？”
轻柔的女声自门边传来。
书房内的一大一小顿时：“………”
杰森缓缓低头。
女孩慢慢抬头。
一绿一蓝的两双眼睛对视几秒……
……然后两人一起僵硬地看向书房门口……
书房门口，她的妈妈——他的妻子——正牵着疯狂对他们使眼色的她的哥哥——他的儿子。
杰森：“………………”
杰森放下女儿，快步走到门口，虽然在孩子们的面前接吻有些不好，但是其他的……
他低下头，在她的眼角落下灼热的亲吻，成婚七年，杰森·托德早已成为了一名不会再回避含糊的熟练工，因为他已经找回了他遗失的肋骨。
他倾身把唇压在女人的耳边，在她的身上烙下开启今日的爱语。
“——早安，我的公主，为了爱你，我要跟时间决斗，把你接上比青春更永久的枝头。”※
***
托德家的早餐时间是允许看电视的，而播放早间新闻、特指哥谭的早间新闻不利于孩童成长——虽然杰森知道他的两个小崽子早已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所以，托德家的电视时间一般由迪士尼掌控。
今日的餐桌话题是这样的。
艾蕾：“儿童节快乐——！！”
杰森：“儿童节快乐……”
女孩：“好耶儿童节快乐！！”
男孩：“儿童节快乐…！”
然后就来到了早餐与迪士尼的时间。
艾蕾先夸夸儿子：“今天的早餐有哥哥帮忙打下手哦——你们的爸爸也很会做饭呢……”
于是男孩就自信的：“妈妈放心！将来我一定比爸爸做的好吃！”
突然就被cue的老父亲：“…………”
老父亲低头啃热狗。
这时的电视放起了迪士尼万年不变的王子与公主。
于是女孩兴致勃勃地模仿起拔剑的动作：“公主——妈妈是家里的大公主！我是家里的小公主！哥哥是被公主保护的王子殿下！爸爸是……”
艾蕾放下了才吃到一半的果酱面包，在桌下勾了勾杰森的手。
杰森一顿，正想抓回去——
然后他就听到他已婚七年的妻子煞有其事地对孩子们说：
“公主的话……其实你们的爸爸才比较像迪士尼的公主呢。”
…？
嗯？？？
噫——！！！
男孩被呛到了，他茫然地看了看体格近两米的老父亲，与曾经的父亲极为相似的蓝眸中露出了天崩地裂的惊恐。
“骗人——！！”性格较为内敛的男孩发出了梦想崩塌的尖叫，“老爸根本穿不上裙子！公主裙会被撑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公主！！”
真的觉得杰森很公主的老母亲试着与孩子讲道理：“可是你爸爸的确……”
——不！的确什么的确！这里没有的确！！
杰森立马捂住了——当然是用手——捂住了妻子的嘴，对儿子的观点深表赞同：“你是正确的，你们的妈妈才是迪士尼公……”
“——那爸爸也是王子！”女孩拍了拍桌子，“爸爸是……是大王子！”
不，这个辈分似乎也有点……
杰森想了想，正要说话……
……嘶，手心里传来湿热的触感。
杰森侧过头，他的妻子——他的女孩对他眨了眨眼。
……好吧，虽然他不吃小崽子的这一套，但是对象换一下的话……
杰森轻哼着松开了手。
然后老父亲继续思考，该如何回复他的小崽子们。
却听到他的妻子又说：“比起王子，你们的爸爸更像是骑士吧。”
骑士？
这个的话……
男孩立马说：“才不是，老爸明明是恶龙…！”
“恶龙恶龙恶龙……”托德家的小女儿晃着还触不到地的小短腿，一锤定音道，“破案了！骑士+恶龙！老爸的真实身份就是传说中的龙骑士哒——！”
***
孩子们真的是很烦人的小东西，可爱的时候是真的可爱，烦人的时候也是真的烦人，尤其是当他们已经有了充足的节日意识——儿童节、圣诞节、自己的生日——每当到了这些特殊的日子，再懂事的孩子也会化身为恐怖的恶魔，认为这一天的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有整个世界。
最要命的是——
他的两个小崽子都很聪明。
这一点倒是很像当年的他……
他是说，起码在“讨生活”的时候，很会看人的眼色行事。
也就是说——
说出名头就足以吓死不少胆小鬼的红头罩瘫倒在椅子上，像是一位被生活的重量压垮了脊梁的老父亲，而他的妻子呢？他的妻子，依旧神采奕奕的艾蕾，她很美，他当然知道，她在小学的时候就很美，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群小崽子怎么就不去烦你呢。”
被两个小崽子折磨了一天的老父亲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然后他感受到了体温的接近，他的艾蕾——他的女孩凑到了他的身边，亲了亲他的耳垂，又亲了亲他的嘴边。
“辛苦你啦，杰森。”他的女孩说，就像是今年的她才只有十七岁。
……然后让红头罩疲惫又幸福的烦躁便只剩下平静，不再有疲惫。
………这真的是他从未幻想过的日子。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
然后翻身将妻子压在了身下。
不再是嘴角，他与他的女孩交换着没有间隙的吻。
***
“艾蕾。”
“什么？”
“儿童节快乐。”
“……杰森，我早都已经过了可以过儿童节的年纪了。”
杰森·托德翻了个身，注视着眉眼间染上疲倦的妻子——谁叫他们的情./事总是过于激烈。
他的妻子正逢倦意上涌。
于是杰森也放轻了动作，他亲吻着散落在雪白肌肤上的红色发尾，呢喃着于清早时在对方的耳边烙下的爱语。
“——晚安，我的女孩，为了爱你，我要跟时间决斗，把你接上比青春更永久的枝头。”※
…
……
………
…………
“艾蕾？…………艾蕾？醒一醒艾蕾，我们快到了。”
你从睡梦中苏醒，仍有些无法分清梦境与现实，你的身下是晃动着的车座，窗外是飘落着的冬日大雪，厚重的阴霾遮住了太阳，上午的十点却犹如幕末黄昏。
这里……
对了，你是在……
你缓缓地转过头，坐在驾驶位的人是理查德·格雷森。
他放轻了声音问你：“你睡得很熟，是做梦了吗？”
你有些空茫地点点头：“……是的，是在做梦……可是记不太清了，我好像看了一场很美好的电影……”
“电影？”格雷森问你，“关于什么的？”
你不太确定：“……儿童节…？…………可是我们又不过儿童节。”
格雷森好像还要说什么。
你摇摇头，阻止了他：“没什么，格雷森，请让我稍微再安静一会………我再清醒一下，还有多久？”
格雷森看了看窗外仍在落下的大雪：“三十分钟左右………你想再睡一会吗？刚才叫你其实也是因为你一直在说梦话，如果你还想……”
“……不用了。”你将毯子裹得更紧了一些，如果不是顾及形象，你真想脱掉鞋子，整个人蜷缩在车座上，入睡前的你觉得很冷，梦醒后的你依旧觉得很冷，尽管车内的暖风已经开得很足。
你刚才到底梦到了什么呢……
……是真的记不清了。
你只记得那是一个和儿童节有关的梦，可是这里没有夏日，也没有儿童节，窗外是大雪漂泊的一月，坐在你身边的人是理查德·格雷森，脱离了梦境的现实是你们正在前往哥谭的路上，为了……
你看到了落在窗上的雪，冰冷，一秒融化，就像是已经死去的杰森。
这就是你又一次来到哥谭的目的。
为了一场属于杰森·托德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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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小王子》第18章。
※：摘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