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拍拍身上的尘土,狠狠地瞪了胡女其木格一眼,刚准备说两句,却见她突然伸手要去捂嘴巴,可还没有来得及捂上,就听“呕”地一声,一道水箭迸射出来,不偏不倚击中了近在咫尺的林萧!瞬间,一股混合着酒气的发酵气味弥散了开来,让林萧瞬间感觉生无可恋了。奶奶个腿,怎么总有刁民想害朕?咦喏,这味道,那叫一个酸爽!这该死的胡女!“喂,你够了没?告诉你,今天……喂喂喂,你别想碰瓷啊,我跟你说,我可没动手!”
林萧憋在心头的一口恶气还没宣泄出来,却见刚才还上飞下跳闹腾得不亦乐乎的胡女其木格,忽然间身子晃了几晃,就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嘴角还留下了口水!在这一瞬间,林萧想死的心都有了。该死的胡女,这又闹的哪一出?装醉?好像……好像也不像是装的,不然不会这么大失仪态,这百褶裙都卷起来了,里面的那啥都快漏出来了。咦?啥玩意儿?怎么连个安全裤都不穿的吗?这该死的胡女要不要这么狂野,竟然敢真空出镜?我勒个去!“公子,人家还想跟你玩跳跳,让你看看人家的技术到底怎么样!”
听着胡女其木格躺在地上闭着眼睑胡言乱语,林萧的内心深处隐隐有一丝很不好的直觉。陷阱?致命的诱惑?色字头上一把刀?刚刚经历过被千飞雪算计的林萧见到这一片大好春光,心中顿时就警惕了起来。在这没什么人的青石巷中,一个醉酒的辣妹倒在地上,裙摆凌乱,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在旁边虎视眈眈。这情景,任谁见了怕是都会浮想联翩吧?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溜之大吉才是王道!念及至此,林萧再也不敢逗留,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进了自家小院,麻溜地关上了大门。嗯,反正不是在我家里出的事,便是官府来了也查不到我头上!只是虽然嘴上这么嘀咕着,可内心深处却总觉得隐隐有那么一点儿不妥。这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别真的给整出什么事来了吧?万一她不是装醉,而是真的醉了呢?万一这不是陷阱,而是……不管了,随她去吧,那么好的身手,最近几次又坑人坑得那么惨,出事了也活该!林萧又犹豫了一下,这才来到了小院中,却发现这院子里竟是出奇的安静!原本应该在这大榕树下加班加点学习林萧所教知识点的沈算子此刻也没了人影,至于那早上掉进了粪坑里的鸡老汉,更是不知道去哪里当溜达鸡了。除了阵阵秋蝉不厌其烦地叫唤着,再也没有半点动静。莫非,全都午休了?刚准备去堂屋中休息休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四个人。其中三个步履轻盈,显然是练家子,而另外两个脚步声甚是沉重,应该是身强体壮的大汉。“咦?快看快看,这边躺着个小妞!”
“我滴个乖乖,老子活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正点的!”
“就这小脸蛋还有这身材,绝对不比秦淮河畔那些个头牌逊色!”
“要说这有钱人家就是会玩,这么漂亮的妞儿就这么当垃圾给扔了!”
“哥几个,既然人家不要了,那咱们扛回去,哥几个解解馋,完事了再卖到秦淮河畔那些个花楼里去,这样火也泄了,还能把去参加醉仙楼那押一两最高能赢五万两银子的活动!”
“对对对!走走走,快扛走!”
“我说老五,你他娘的手往哪里摸呢?”
“你还说老子,看你直接上嘴了都!”
“都别磨叽了,赶紧扛走,到了咱地盘上慢慢玩个够,都有份!”
……林萧一听这话,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妙!那胡女其木格固然该死,可是真要被这帮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捡尸了,拉过去给玷污了,那岂不是出大事了?再怎么说,这胡女其木格也是千娇月的侍女,决不能让她在这里出事!即便抛开这一层关系不说,他也决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自己跟前把一个女孩子掳走给祸祸了!退一万步讲,如果这胡女其木格果真在自家门口被掳走糟蹋了,事情传扬开去,以后他还怎么在这扬州府赌界立足?只是,从门外说话的声音还有刚才那脚步声来看,对方不但人多,而且其中还有三个练家子,以他这小身板冲上去了,那不是白给嘛。偏偏在在这个时候身边又没个帮手,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耳听得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那帮汉子已经扛起了醉死过去的胡女其木格准备离开,林萧知道再迟疑不决,只怕事情只会更糟糕,当即不再多想,果断开门冲了出去,朝着刚刚离开十来步的那帮人吼道:“都他妈给老子站住!”
正急匆匆离开的五个汉子闻言顿时齐刷刷回过头来,见到身子消瘦的林萧单枪匹马站在门口,原本的一点儿忌惮瞬间烟消云散。“老四老五,你们两个上去料理了这个小子,手脚干净点!完事了老地方汇合!”
“老二老三,你们两个赶紧把人带走,老计划,敲晕了装轿子抬走,动作麻利点!”
一个络腮胡子、脸上横着一条刀疤的男子低声吩咐了几句,有两个人立马扛着胡女其木格继续往前直奔,另外两个则一脸狰狞摩拳擦掌朝着林萧走过来。林萧见状,心中登时大为着急!听这络腮胡子男子的吩咐,显然这是个团伙作案,而且还是一伙惯犯,最要命的是对方竟然让这老二老三来“料理”了他?这不是要宰了他嘛!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强抢民女也就罢了,还想着杀人灭口?还有没有王法了!眼见扛着胡女其木格的两个男子越跑越远,一旦跑出这巷子再东拐西转一下,只怕再也找不出来了!形势,很是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