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国一脸愧疚:“小飞是因为我的病,才辞了海城的工作回来种棉花。刚一开始我是不想让她种棉花的,就算在县里找份工作,也比她一个女孩子在地里种棉花强啊。可她说什么都要跟你合作,说是想要搞个智能农业棉花农场。小白总,你现在就是她的靠山了,以后还请你多帮帮她,这些年她真的太不容易了。”
“余叔您言重了。我跟余飞合作,她也是我的靠山,我们是搭档,她有困难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顿了顿,白敬宇问说:“余叔,飞哥从海城回来,只是因为您身体的原因吗?毕竟她在海城的工作不错,完全可以雇人照顾您。”
余建国还没说话,余妈就抢先说:“小白总,你可别听外面那些黑心烂肺的乱嚼舌根,我们飞哥绝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缺德事才跑回来的,她就是孝顺,看她爸腿脚不好,所以才辞职回来的。她聪明着呢,你跟她一起种棉花亏不了。”
白敬宇知道余妈误会他的意思了,说:“我不是担心亏不亏的问题,我是想知道她一个城市白领,为什么会忽然想要回家种棉花。”
余妈眼神躲闪了一下:“这,这我哪知道,你得问她。”
余建国怕白敬宇想歪了,也顾不得家丑了,直接跟他说:“都是因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余强,他妈总是从小飞那抠钱给儿子,小飞就是怕她妈把钱都给了余强,没钱给我看病,所以才辞职回来的。”
“你个死老头子你胡咧咧啥?飞哥为什么回来她又没告诉我们,你咋啥事都怪到我头上?”
余妈吼完老头又转向白敬宇:“小白总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家飞哥为什么回来我们不知道,她也没跟我们说。但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我敢打包票,绝对不是外面瞎传的那些。”
余建国也急急说:“是啊小白总,我们的女儿我们清楚,她不可能干出那些事来。”
看余家父母的样子,白敬宇心里有数了,看来这余飞也没告诉他们原因。 “余叔余婶,余飞是我的合作伙伴,她是怎样的人,我有自己的判断,不会道听途说,更不会随便怀疑她。我在这跟您们表个态,这个棉花农场,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跟飞哥一起把它种出来,不会因为其他任何原因而改变这个计划。”
白敬宇的这番话,终于让余家老两口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外面传来院子门打开的声音,白敬宇知道是余飞回来了。 他快步走出去接过她手里的菜,发现里面除了几种常见的蔬菜之外,还多了一大把香椿芽。 白敬宇眼睛一亮:“香椿芽?”
“嗯,你不是想吃吗,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后山长了几颗野香椿树,就摘了些回来。”
他想起之前在棉田休息,跟余飞闲聊的时候提过小时候外婆给他做的一道咸干香椿炒鸡蛋,他就随口说了一嘴想吃,没想到她记下来了。 他知道她有强烈的自尊且不想亏欠别人,她的举动是在还他帮余强的人情,她“知恩图报”,想要在日常的琐碎中做力所能及的,让他感到高兴的事。 他不想让她有压力,但她有自己的准则。 “你怎么摘的?”
他记得后山的树都挺高的,她又没带工具。 “爬上去摘啊。”
余飞一脸理所当然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爬”白敬宇嘴角抽了抽:下次别爬了。我做个工具,在下面一夹就下来了。”
他不怀疑她的身手,但上树总归是有危险的。 “好。”
余飞应了一声,进屋洗手去了。 余飞吃完早饭,去厨房把食材洗切好准备妥当,等着白敬宇一会进来炒好几个快手菜。只要是需要出去一天的,他们都会提前给余爸余妈留好午饭,然后带饭出去。今天他们要在棉田安装这么多设备,肯定需要一整天。 余飞把饭盒洗干净,就看到白敬宇拿着一个带钩子的圆木棍走了进来:“工具做好了,以后不用再爬树也能摘香椿了。”
“你还真做了?”
余飞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她好奇的摆弄着这个工具,乍一看是个带钩子的圆棍,细看发现是个能伸缩的棍套棍,而最头上的那个钩子,也是可以拧下来的。 白敬宇围上围裙准备做饭,看她把钩子拔下来,说:“这个钩子可以换成别的工具,比如你想摘高处的水果,那就换成网抄子。想摘槐树花,就换成小口径镰刀。”
余飞试着把棍子伸长缩短,还别说,真是挺好用,高高兴兴的收了,毕竟爬树也是容易弄破衣服的。 “白总你真是心灵手巧,多才多艺。”
余飞跟在灶台边颠勺的白敬宇吹彩虹屁。 “常规操作而已。”
白敬宇面上还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但嘴角已经翘起。 他用余飞刚摘的香椿炒了个香椿炒蛋,菜一上桌,就引得余飞猛咽口水。 这道菜余飞不是没吃过,但却是第一次觉得这么香。菜好不好吃,食材是其次,关键看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