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吃菜,也不是个法子。
她有空间,有条件,可不能让疼她的哥哥们吃不好!
处理了一下菜地,就出了空间。
李知知看着漆黑的夜色,想着,现在应该已经是半夜了。
她正要回去,有一道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是一道,比较羞耻的声音。
李知知万年单身,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在修仙世界,她都没咋触碰过男人。更别提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了。
她也是好奇心重,忍不住的驻足下来,寻找声音的来源。
其实,主要原因是,听声音,她觉得耳熟。
“你可是说好的,给我粮食,这事之后,你不能反悔!”
“花华,你说我咋可能骗你,我稀罕你都来不及呢。你放心吧,村长今个给了我粮食,等会回去我就给你保管,让你和那个兔崽子吃得饱饱的!”
今日,程花华确实看到村长给了李成一袋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答应了李成的要求,和他偷偷摸摸的来了这。
程花华不放心的道:“李成,你要是骗我,我就杀了你!”
男人在女人的身上游走,“我都说了,我不可能骗你…”
以后的画面少儿不宜,李知知不好意思看。
全程听下来,李知知脸都红了。
女人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但李知知还是能够听到。她羞涩的抱着她的东西,撒丫子跑远了。
妈妈呀!她竟然撞见了这档子事!又惊奇又紧张。
刚才,她差点紧张得露出声响!
回到三兄弟身边的李知知才缓了口气。
平静下心情,确认三个哥哥没醒,将她从空间带出来的东西藏起来,然后睡在了哥哥们的身上。
现在是偏秋,白天温度高,晚上温度低。
她蜷缩在一团,靠着哥哥的体温入睡。
早上哥哥们叫她,她半睁着眼,不愿意醒。
大哥没办法,只好边抱着睡着的知知,边跟上队伍。
刚走了一会,就听见一个嗓门大的女人尖叫了一声:“食物?我们家的食物咋滴不见了?!”
女人着急忙慌的跑到最前头,寻到了村长。只见她手中拿着空旷的麻袋,急的又哭又蹦,“村长的你瞅瞅,昨个你给我的食物,今个突然没了,没了粮食,你你要我们家怎么活?你可要给我们家做啊!”
女人撒泼的坐在地上,那架势,像是在说:你不给我做主,我就坐这里不走了!
六十多岁的村长皱上眉梢,他道:“你家东西没了,找我干什么?自己保管不好,怪的了谁?”
“村长!你可不能不管我!当初我男人走的时候你可是答应的好好的,要照应我们娘俩的,现在我们家出了事,我想着只能找你了。”
“东西丢了,你去原路找找啊!这我能怎么管?”
“找了!没找到!”女人扫了眼周围的人,“这一路上我们也没碰着什么人,这里除了我们村的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村长,您是村长,您可不能不管我们母女啊!”
说完,女人的身边出现一个和李知知差不多大的小孩,小孩骨瘦如柴的,穿着破破烂烂的脏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
女人推着女孩,让她喊李常德伯伯,喊李树哥哥和家术婶。
女孩睁着纯真的眼睛,乖乖的喊着:“伯伯,李树哥哥,家术婶好。”
李常德见了孩子,表情也放松下来。
陈家术上前摸着孩子的脸,和蔼的道:“妞妞真乖,婶婶给妞妞一块锅巴吃,好不好?”
女孩没有及时接,她仰着头,道:“娘,我饿。”
女人擦着泪水,“妞,接着吧,婶婶给你的东西,接着吃吧。”
有了女人的话,女孩才接过锅巴。刚到手上,就急着塞进了嘴里,嘎嘣嘎嘣的吃进了肚。
女孩吃锅巴的模样像极了几百年没吃饭似的,女人不好意思将女孩拉走,然后道:“家术姐,孩子一天没吃东西了,不好意思。”
陈家术抿唇摇头。
她起身瞪了眼李常德,李常德愣了一会,对着程二娘道:“如果是村里人偷的,我肯定不会不管。妞妞她娘,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有了村长这话,程二娘这才有了笑脸,她哭着感谢,“谢谢村长,谢谢家术姐!”
陈家术抓着程二娘的手,“都是一个村的,你一个人带着孩子逃荒也不容易,能帮点就帮点。”
“家术姐…”
“行了行了,这么大的人了,这哭得像个什么样子?”
“…”
程二娘这边的动静,所有人早就都注意到了。
李常德让所有人都聚集过来,说说有没有人看到有谁偷了程二娘的东西。
李知知早就被程二娘的嗓子给吵醒了,她脑袋昏昏沉沉的看着程二娘撒泼到后来得到村长的帮助。
这个程二娘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这个女人,不就是昨天闹得最凶的那个寡妇?
现在她的粮食被人偷了?
被人偷了…
说起这个,李知知不由得想起了李成和昨天晚上。
程花华说,李成手上有村长给他的粮食。
村长真的会给李成粮食吗?不会是偷来的吧?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他们都说没有看见偷偷摸摸的人。
之后她们还看了所有人的包裹,都没有看到程二娘的东西。
这下人群里有人不满了。
“你说,问也问了,看也看了,什么也没发现。这娘们自己保管不好自己的粮食,还能怪谁?要我说,说不定是这娘们把粮食藏了起来,要讹人呢!”
“现在时间本来就紧,这么一耽误,一个时辰过去了,我看,我们是要冻死在路上了!”
“村长!她没了粮食没法活了,那我们还没法活了呢!眼瞅着天气越发的冷了,我娃昨晚差点给冻感冒,再不到南方,我们这群人还真是活不成了!”
“…”
人人都这么说,村长这下也没了办法。
程二娘急了,她抱着她的妞妞,让她和村长说,企图让李常德因为孩子而帮她们找粮食。
李常德也是无奈摇头。
村子里的人都这么说,而且确实没有找到程二娘口中的食物。再加上天越发的冷…
他是村长,不能只想着一人,他要为全村人考虑。
程二娘是对村长没了希望了,她看向陈家术。陈家术也转过了头。
程二娘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没了粮食,她们也活不成!
她喊着:“我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孩子,能怎么讹人!你们其中肯定有人拿了我的东西!快还回来!再不给我!我就…”
她瞅准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再不给我!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一起去死!”
一块石头,怎么和人同归于尽?
只不过是挣扎罢了。
李知知看着程二娘眼角忍着的泪水,突然觉得她可怜。
她看了一圈,都没看到李成。
不过她看到了程花华。她害怕的抱着自己的孩子,在她的屁股下面,还坐着一袋东西。
她估摸着,程花华应该也想到了,李成给她的粮食,是偷的。
看到村子里的人都在说离开这件事,她松了一口气。
李知知在想,要不要说程花华屁股下东西的那件事呢?
她看着灰头土脸,瘦成干的妞妞,沉思了一会。
几个男人将程二娘束缚住,这件事算是完了。
程二娘嘴里还喊着:“天杀的,偷我这个寡妇的东西!真不要脸了!我咒你下辈子生娃没屁眼,穷苦一辈子…”
对此,众人也是瞥了一眼,就没关注了。
李承突然走到村长,说道:“村长,知知说,她看到贼人了。说是花华婶子偷的。”
知知一醒来,便说她昨天晚上去小厕的时候,正好看到花华婶子偷偷摸摸从程二娘那里拿了一些东西。
李常德沉思一会,和陈家术对视,随后才道:“我知道了。”
李常德让几个男人放开程二娘,程二娘哭爹喊娘,一直没停。
后来李常德和她说找到罪魁祸首这件事,程二娘才停止了哭声。
“程花华?”
她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嘴里骂骂咧咧,“程花华这个贱娘们,竟然偷我的东西?”
她抓起旁边的木棍,怒气冲冲的冲向程花华。
程花华刚松了一口气,觉得事情结束了。
她站起了身,想把这些东西拿个大袋子藏起来。
李成这个狗东西,目前也不知道去哪里去了。说粮食是村长给他的,她当初真是信了他的邪了。
也是没办法。她也没有粮食了,如果没了粮食,她们得饿死。
听说尹三娘因为觉得村长处理不公平,所以离开了队伍。
她那种有本事的人,离开队伍还能活。可是她这种人。离开队伍,只能更加受饿。要是运气差一点,遇到大虫,可真要见阎王了。
现在只能能不出声就不出声,最近几天,还是少说点话好。
至于程二娘那边…
给了她她就得受饿。她们之间的关系在寡妇当中是最要好的,等到了南方,她肯定把这些东西两倍还她!
正想着,身后却传来一声喊叫。
“程花华,我把你当知心妹妹,你却在背后偷我救命的粮食,你还真是不要脸啊你!”
程花华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脊背一痛,然后一个踉跄朝前跌了几步。
她转身,看着发了疯的程二娘先是心虚,随后揉着背,道:“程二娘?你干什么你!你怎么随便打人呢你!”
程二娘被身边人给拦住了手,她啊呸一声:“打人!我还真就打你了!你个贱人,拿我东西,你不要脸啊你!”
“拿你东西,我什么时候拿你东西了?你不要随便污蔑人!”
“污蔑人?你看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说到手里的东西,程花华慌张的将东西放在身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怎么掩盖都掩不住,“这是我的东西,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想抢走我的东西?”
“那是我的东西!什么你的东西!”程二娘气得干疼,她甩动臂膀,道,“松手,松手!给我松手!这个贱人!就是欠收拾!”
旁人劝道:“二娘,事情还没弄清楚,你还是等着村长来了再说。”
“莫冲动,打人是不好的。”
“冲动?你试试,你的救命粮食被人偷了,你冲动不冲动?”
这个问题,没一个人回答。
“既然回答不了,就放开我!我要收拾收拾这个小偷!”
说到这句的时候,村长他们刚好来了。
程花华忍着脊背的疼痛,看着像只疯狗似的程二娘,害怕的跑到村长身后。
她诉苦道:“村长。程二娘她想抢我东西,还打人,你说这件事,你管不管!”
“村长,您说的,您说是她拿了我的粮食,您可不能忘了你刚才说得话!”
程花华懵了,她问道:“村长,这是咋回事?我啥时候拿她的粮食了!”
李常德也没解释,他直接道:“知知都看见了,昨天晚上看到你偷了程二娘家的东西,你咋还在这里装糊涂?”
“知知?李贵家的那个李知知?”
“嗯!”
程花华心里一咯噔,表面却一点也不展现,“她才多大?才七岁?她说得话能当真?”
“咋不能当真,七岁咋了,咱们村六岁的娃都能下地干活了!”
“我也不是说七岁的娃咋了。昨晚我一直都在睡觉,咋可能去偷程二娘的东西?指不定是知知看错了。况且前天我吵了他们家,他们这不会是记了仇,来乱说的吧!”
她昨晚根本就没有去偷程二娘家的东西,不过…
这个娃,不会是看到她和李成的事情了吧?
程花华的额头挤满了汗水。她想着,娃说了她偷东西,说不定是想说她偷了人。
等等,她想啥呢!一个七岁的娃,又咋会懂这种东西?
还别说,以前的李知知估计不懂,可现在的李知知…救命!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李常德喝道:“程花华,他们还是孩子,你把他们想成啥样了!”
程花华声音弱了下来,小声嘟囔,“我也没想成啥样,我只是觉得,我昨晚一直都在睡觉,知知咋滴可能看见我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