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哥。”一直没说话的于大海解开衣领口的两个纽扣,撩起西服,露出左边肩膀处的石膏,声音低沉的说道:“你找钢子和余良他们吧,我伤还没好,就不过去了。”
杜青见状,不由得皱眉:“大海,你……”
白凯南脑袋伸过去,贴近了看了眼于大海肩膀处的伤口,摸着鼻子说道:“大海,这两个月了吧,你这伤口愈合速度有点慢啊。”
“你的意思是我装的?”于大海斜睨白凯南一眼。
“我没那么说,咱们差不多同时受的伤,我挨了一枪,现在——”
“撕拉!”
白凯南话没说完,于大海脸色冷硬的一把扯掉自己西服的纽扣和里边的白衬衫,随即直接把衣服全部扒光,露出小麦色的结实上半身。
众人愣了下,瞪眼看去,就见于大海胳膊处打着石膏,小腹处满是伤口,伤口密集程度堪称密密麻麻,有些疤瘌已经拆线,有些疤瘌呈暗红色,显然是新伤口,在他肚脐眼处,绷带还没拆,可能是动作幅度大牵动了伤口,此刻肚脐眼处的白色绷带被染红。八壹中文網
白凯南望着于大海小腹处狰狞可怖的疤瘌,顿时脸色有些僵硬。
杜青盯着于大海小腹看了足足三四秒,沉默不语。
吕薄荣眉头紧皱地看着于大海,沉默两秒,问道:“你真不去?”
于大海直视吕薄荣的目光,摇摇头:“我背的人情债够多了了,荣哥,你别逼我,行吗?”
吕薄荣勉强一笑:“大海,我不逼你,但万一我这次折在顾伯豪手里,你会怎么做?”
于大海闻声无言,半晌,表情纠结的说道:“荣哥..别逼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如果真有这一天,我肯定走你们前面...”
吕薄荣深深看了于大海一眼,犹豫半晌说道:“行,大海你记住你今天的话。”
“..对不住,荣哥。”
于大海表情沉闷的冲吕薄荣说了句,又看了杜青和白凯南两人一眼,随即迈步出了会议室。
“行了,你俩也拢人去吧。”吕薄荣瞥了会议室内的杜青和白凯南俩人一眼,随即拿着手机,迈步来到会议室里侧的洗手间,拨通一个号码:“喂,青龙帮个忙呗,今晚大约八九点会有两台车,一台奥迪a8一台公爵王从谭星高速收费站下车..嗯嗯,哪需要龙哥亲自动手呢,帮忙盯一下就行..三个收费站都盯一下..嗯嗯,谢了。”
挂断电话后,吕薄荣又拨通张冰的手机:“冰,帮忙查下沈天和和崔瞎子还有陈宝刚三人..黎波不用管,他下边没人..主要是沈天和..我担心这猴精耍诈,你给我盯紧了..嗯嗯。”
……
十分钟后,三台桑塔纳从白金汉宫酒店停车场驶出,直奔高速。
……
下午六点多,宝龙区物流城内某高档饭店包房内。
沈天和周理、黎波崔革等人待在包房内,此外,包房内还有王树春、王大庆等天海与泰安物流的众多高层都在。
一行十多个人围着大圆桌吃着饭,喝着酒,包房内,气氛火热。
“波哥我敬你一杯。”沈天和满脸通红的举起酒杯,舌头打卷的举着小酒杯冲黎波说道:“恭喜天海与泰安强强联合,祝生意兴隆,早日一统物流界!”
黎波有些无语的与沈天和碰了下杯,说道:“一统是扯淡,未来五年,能在长江中三省站稳脚跟就心满意足了。”
“格局小了。”沈天和一笑。
“天和..什么叫祝生意兴隆啊?你不是股东咋的?”王大庆撇嘴问道。
“呵呵,王总教育的对,一块发财。”沈天和愣愣的看了王大庆一眼,笑着回了句。
众人正喝着,“嚓嚓”包房的推拉门被人推开了。
众人扭头一看,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穿着大红旗袍女服务员手里捧着个茶壶走了进来。
女服务员是进来续茶的,众人也没理会服务员,继续喝。
“嚓嚓!”
大约两分钟后,旗袍女服务员一扭一扭的离开包房。
出了包房后,女服务员就眼神警惕的扫视一眼四周,随即脚步从容的进了女洗手间。
女洗手间内,有一个满脸胡渣,模样看着有点沧桑的四十来岁的男人,男人见女服务员进来,立马问道:“怎么样,沈天和他们还在里边没?”
女服务员闻声从衣兜里掏出数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的沈天和、黎波等人说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在,估计每人喝了小半斤,四瓶茅台被喝完了..”
胡渣男人眉头紧锁的确认道:“你确定这几个人都在?”
“刀哥,我能骗你吗?绝对在!你要不信你自己去看!”女服务员有点急了,说道。
“行,继续给我盯着。”
叫刀哥的胡渣男人表情严肃的低声说了句,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塞进服务员手里:“给我盯紧了,他们喝了多少酒,有多少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包房,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我,明白吗?”
“好哩!”服务员欢喜的点点头,随后离开。
而刀哥则是继续蹲在女厕里,掏出手机给张冰打了电话:“冰哥..人在欣欣家常菜馆..都在..黎波还有崔瞎子也在..绝对错不了,每人喝了一斤酒,今晚绝壁是喝趴下了..嗯嗯。”
电话那头,张冰接到消息后,立马就给吕薄荣回了个电话。
白金汉宫酒店顶层某房间内。
吕薄荣与张冰通话完后,眉头微皱,脸色阴晴不定。
“这么说,还真是我疑神疑鬼了哈?沈天和黎波他们都在喝酒,哪也没去..”吕薄荣摸着鼻子思索许久,随即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小庄,停车场热车。”
“荣哥,你出门?”电话里,小庄愣了下。
“别问那么多,停车场热车,速度。”
吕薄荣说着,挂断电话,然后拿起沙发上的梦特娇呢绒深色大风衣披上。
“老顾最后一面,我怎么着也不能缺席啊..”
吕薄荣嘀咕着,拽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