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为国效忠,好不容易谋了一官半职,被皇帝因为一件小事革职流放,我们保护的是百姓,不是高坐在皇位上的他!”
进到城内,百姓已经在两边夹道欢迎,沈忆侧眸看了一眼身后,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
她相信这些人心里自有判断,她做的事情是对是错,世人看的都清清楚楚。
这个皇朝,早就不应该存在了。
——
北境。
顾松寒策马一日,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交战区,到了的时候,这匹跟随了他一路的马直接猝死了。
他让暗卫找个地方葬了这匹马,自己则是去找了现在北境的主事将领。
镇北王离去,郡主未归,北境大军又有一半被带走前去讨伐战王,所以顾松寒看到最高的将领,居然是两个已经不能上战场的老将军的时候,愕然了一瞬。
北境的人比较排斥外来之人,对顾松寒也没什么好态度。
“世子请回吧,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请自行回去。”
顾松寒正在主将大帐中,他环视四周,镇北王去讨伐战王,带走的恐怕全都是手下最强的人,北境如今压根难以抵挡蛮夷人的攻击。
他们只能伪造出城内兵马粮草充足的样子,只要等到天下大局已定,北境丢失的土地完全可以打回去。
可遭殃的终究还是百姓。
顾松寒抿唇。
“本人不才,年幼时曾跟随父亲学习兵法、剑术,奇门遁甲也会点,若是北境缺人,我可以留在这里,哪怕是充个数也行。”
那老者将领却挥了挥手。
“北境的土地,我们北境自己人守,世子属于西境,父亲更是流放不知所踪,你拿什么帮我们?”
顾松寒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料,他慢慢打开,里面是她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的长簪,云纹图案在北境弥漫的风沙中,熠熠生辉。
“临走之前受郡主所托,此为信物,不知道北境诸位愿不愿意接纳我。”
大帐里面的人瞬间站起来了七七八八,不少人都来看了这支簪子,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突然,老者直接丢了手里的剑跪了下来。
“郡主可还安好……?”
他含泪看着顾松寒,“我等追随王爷一生,突然听到噩耗,恐怕郡主难以承受,正在担心之际,又听说朝廷让她一个女儿郎去讨伐那战王……”
他字字珠玑。
“那可是天下四王之一啊!郡主如何打得过!”
顾松寒扶起他。
“诸位不必担忧,如若东边没有传回任何消息,我带诸位直接马踏京城。”
“好!”
老者一声高喝。
“我等本就是效忠于王爷和郡主,王爷如今已经出事,郡主如若再遭遇不测,京城高位上的那人也别想活着!”
顾松寒笑,只觉得心底热血一阵翻涌。
他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这种感觉了,眼前全都是穿着铠甲的将军,裹狭着战场上特有的肃杀之气,他站在这里,才像是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报……!”
斥候入帐,“启禀诸位将军,蛮夷先锋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