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握住他的手。
傅斯年借着她的力,重新站了起来。
只是,腿还在颤抖,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想迈步朝床边走去,但是,却都抬不动脚。
从他这里到床边只有十步不到的距离,对他来说,就像无法跨越的彼岸。
突然,他的身子一歪,已经无力支撑了!
时浅吃力的抱着他的腰,用自己的身子当成他的支撑点。
傅斯年低头朝她望了一眼,眼底有情绪闪过,快的无法捕捉。
深吸了几口气,他再试了一次。
时浅看他动了,立即随着他的步伐挪了一小步。
“慢慢来,不着急。”她极有耐心的劝着。
傅斯年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安抚,慢慢又挪了一步。
“很好,如果有力气,先站一会。”时浅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像鼓励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傅斯年休息了半分钟,又迈了一步。
这十步左右的距离,差不多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这是他醒来后,站立时间最长,走得步数最多的一次。甚至,超跃了先进的康复器械。
傅斯年在床边坐稳,时浅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水,小脸上透着一片诱人的绯红。
“傅少,我扶你躺下吧?”
傅斯年点点头。
时浅蹲下来,抬起他的腿放到床上,拉起被褥给他盖上。
傅斯年躺了下去。
时浅看着这张大床,最终还是走到柜子里,抱了一床被褥,铺在了地板上。
傅斯年目光微沉,心里又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生气!可是,又说不上来生什么气。
他转身背对着时浅。
他又没有说不让时浅睡床上,是她自己要睡地上!
“关灯。”傅斯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时浅还在整理被子,她还是起身去把灯关掉,钻进被窝里。
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也不算太硬,她裹紧了被子,闭上双眼。
黑暗中,傅斯年却没有一点睡意。
他睁开眼睛,听着时浅轻柔的呼吸声。
这一声声呼吸,搅扰着他的睡眠。
他对卧室的环境要求非常高,突然多一个人,他极不适应!可是,他还得忍受三个月!
时浅没管那么多,累了一天,早就困了,没过多久,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有响。
时浅就被一阵动静弄醒。
傅斯年已经醒来了,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沿着墙边朝浴室走去。
时浅抬起头,看着他。
见他能走得很稳,她也没有上前去帮忙,起身把被子收了起来,在衣柜里找衣服。
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她以前的衣服。
衣柜里,全是老爷子给她新买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她只能挑一件看起来最不起眼,最普通的换上。
刚换好,傅斯年就从浴室走了出来。
“傅少,你还用洗手间吗?”
“不用了。”
时浅走进去洗漱。
她感觉,她和傅斯年就像住在同一个房间的陌生人,相处起来,尴尬又别扭。
她好想快一点结束这种生活,让自己的日子,尽快走回正轨。
正在洗漱,时浅的手机响了起来。八壹中文網
她一边刷牙,一边按了接听键。
“浅宝!你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