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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个时候,江左经济规模就能够远远出北方去。不过,这起码还要一百年的时间。
不过……范易微微一笑。另外一个世界,江南的亩产过江北,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粪肥。一个看似不起眼,臭气熏天,却无比重要的东西。
明清时候,江南亩产甚至能够达到六七百斤。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就在于肥料的使用……
而这方世界,就算是本尊早先提出的代田法,其实也不过是让田地休息,积累肥力而已。
很不可思议,然而真正有记载,大规模普遍性的开始使用农家肥,确实从南宋时候开始。
这是范易拿在手中,原本秘而不宣的一种技术。当初本尊献给大虞朝廷的时候,就没有舍得献出这种技术。
实际上并不太困难,原本在东河郡和三河郡这些地方大规模的实验过,效果相当的好。
如今在整个江左,都还没有彻底的普及。
很难想象,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大规模的用着农家肥,给田地上肥的。
似乎在一般人的心目之中,用农家肥,似乎自古以来就是……
+,⊙.但是然而,在另外一个世界。南宋时代,农田之中才开始大规模的施肥。已经有着记载,用到建造粪屋、粪池收集人粪尿。
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江南的粮食产量,开始大幅度过江北。
让整个国家的经济和文化中心。从北方彻底转移到了南方。
甚至到了清初,人粪的收集更受到高度重视。以致出现了专门的不惜斥重金在农村兴建公厕以收集人粪的商人……
而这个时代,还停留在把田地抛荒。等着肥力自然恢复的阶段。便是本尊以前提出的代田法,其实也都没有出这方范畴。
而很简单,出一般人想象的是,直接农家肥直接施用还会伤害庄稼,还需要加工过以后,才能使用。
甚至加工不得力,还会影响肥力,所谓“若骤用生粪及布粪太多,粪力峻热。即杀伤物”。
比如同是一堆猪粪,管理得法,其效力就大,不得法,其效力就小,甚至全无。
这些都是漫长实践这种方才能够总结开来。
范易就根据这些,直接推广这些新的农业技术。
许多穿越者,跑到古代,想要搞出化肥之类的大杀器来。然而化肥这种东西。莫看简单,需要的工业能力却太高。
很少人知道,农家肥技术,也并不是自古以来就有的。甚至在明清之后。依旧是在不断展。
因此,最后,范易下了命令:“还有。给我下道命令下去。凡是成州百姓,都要给我积攒粪便垃圾……”
“什么?”这些精英幕僚们。个个目瞪口呆,根本不会想到。范易居然会下这种的命令。
然而,范易却能够感觉到,随着自己这道命令下去,整个人的气运猛然大增。
官印之中的颜色彻底的化为青色,甚至有着官印都容纳不下,有着溢出的感觉来。
这就不单单只是这道命令,更是因为清丈出了如此多荒田,还有乡亭,府兵制度的简陋这些原因。
总之,现在,范易身上的气运,已经出了官位所能够容纳的限度来。
“世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如此荒谬的命令,怎么可出自世子之口。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一群幕僚们都惊慌起来,粪便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处?
世子要让人给他一个粪土将军之类的名号么?
此事,无论如何也绝不能答应。
然而,在众多幕僚臣下的苦劝之中,范易实际上却早已经走神了。
“便是现在,给我大将军的官职来做。恐怕也容纳不下,如此的气运……不论是三十万倾荒地,还是府兵,甚至肥料。这些都是帝王之姿啊!看起来,应该写封信回去了……”
想着,将公事处理完之后,回到自家的书给范贞写一封信去。
却又脸上忽然又显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来:“反正都要送信,不如给阿瑶那傻丫头也写一封吧!”
翟冷众人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几乎都在哭天抢地的苦劝,这位世子居然到底想起了什么来?
第二天,范敬就被派遣而出。带着了五六个随从,坐了一叶轻舟,就向着江左而去。
这一路上,都是顺流直下。又是秋季,天高气爽的时节。这一路上所行,自然是相当愉快。
“来时还有些担心,似乎觉着大将军父子之间……不过现在,看起来,并无这般事情!”
想着,这范敬也就有些兴奋了起来。所谓由蛇化龙,不变其纹。由家化国,不变其姓。
范敬身为范家族人,虽然不是本家,而只是支脉。然而,以后却就少不了一个皇族身份。再加上立着一点功勋,虽然不大。
但是身份不同,日后范家新朝建立,就少不得一个前程。
对于外人来说,非是立下大功,就很难封侯。但是对于自家人来说,毕竟可靠。稍稍立点功勋,日后就有着远大前程,封侯封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想到此,这心中就越的火热的起来。
也不知道世子会和大将军说些什么?
这刻就过了峡口城,江水就越湍急,舟行似箭。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畅快的无与伦比。
好在这一次,就没有见着那龙王!
想着,摸摸怀中的信。心中就安定了一些。吩咐船家:“我们先绕道汉水,去一趟楚郡再说……”
“是!”好在这船家和从人。都是朝廷手下,不是普通的船夫。虽然震惊着。但是依旧遵从命令。
这就先去楚郡,跑了一趟安北将军府。
虞书亲自迎接,甚至问了不少范易攻打成州的事情。甚至有些感慨:“当初阿易说是要从巫峡攻入成州,我还有些不相信。没有想到,阿易真的成功了!”
“是!”在虞书面前,这范敬姿态很低。
虽然他是范家族人,但是虞书是范贞的亲信,左膀右臂,能够委派坐镇楚郡这般重地十多年。位高权重。
更是世子范易的舅父,从小照看庇护范易长大。双方感情极佳。
最重要的是,范敬摸摸怀中的信。压低声音说着:“世子有信来,送给虞小姐!”
想来,这日后的虞家小姐,就是未来的世子夫人了。
这两家更是亲上加亲,是真正外戚之中的外戚。这范敬又如何敢小觑?
虞书大笑:“还记得写信给阿瑶,想不到男儿丈夫也有儿女情长。”
“将军说的是……”范敬陪笑着。
心中却有一团火热,正在燃烧着。今次他办的事情。可是拥立的大功。
这功劳自然是极大,可惜他分量太弱,就只有串联当成信使的份儿。
如此功劳,就算是皇族。恐怕也难以混一个封爵。但是如果……再多立一些功勋呢?
“将军,不知道有话我该不该讲?”范敬说着。
“讲……”虞书笑着,心情极好。眼见着小儿女感情好。自然心中欢喜。
“世子给大将军的信我自然是不敢看的,但是听过世子露出过一丝口风。似乎是要请世子为争取王爵……”
听着这话,虞书眉头就轻轻的皱起来。然而眼中却有着兴奋的光芒来。等了这么多年,难道事情终于来了么?
虞书轻轻叹息着,想到当初范易降生时候,那红光照室。当时,就有着隐约的预感,想不到到了今天,终于也该动了。
再一想,现在范易打下成州,如此功劳,正适合要求朝廷封王爵,赐九锡了。
“将军名位贵重,江左莫及。不如由将军率先上书朝廷如何?这可是拥立的大功啊……”
范敬心头火热。自家只是信使,功劳自然不大。但是如果是串联,起到关键作用,日后就有大功!
虞书听了,似乎也对。由自己率先上书,正是给朝廷上下官吏的最好暗示了。
不过,这拥立之功么……对于别人是大功,对于他虞家来说,就半点用处也就没有了。
“使者既然要回江左,记得帮我带封奏章回去!”虞书说着。
这让范敬有些惊愕,向朝廷上奏章,如此重要的事情,哪里能够找人捎带?
但是既然虞书这般说了,范敬也不敢违逆,甚至心中升起狂喜来。这难道是投桃报李,给他一个立功机会?急忙答应下来。
见着虞书也不避讳他,提笔写信。范敬看了一眼,就是心惊肉跳,又是热血上涌。
“唉,我好歹也做了大虞臣子。这等事情,非要让我来起头……”虞书淡淡的笑着。虽然这般说,但是心中却无半点感概。大虞朝廷,可对他无半点恩情。
“这是大功……换了一个人,十辈子都吃不尽……不过虞将军自然不需要!”范敬笑着,神色间就越敬畏。
这是一封写给朝廷的奏章,上面写着大将军范贞辅政以来,劳苦功高云云。如今更是指挥收复了成州,如此大功,请朝廷封王,并赐下九锡云云。
这封王,赐九锡。
这虽然还不是直接要求着大虞的皇帝禅位,但是却已经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步骤和幸好了。
现在的大将军范贞,不过只是世袭楚郡公的封爵而已。
当下,这范敬就欢喜不尽。一路上回转江左,却也不用快行。沿途耽误一些时日,把这消息扩散出去。
却不知道,虞书见着那范敬转身恭敬走出的时候,却是不断摇头。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人看起来也算激灵,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阿易……”
却见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人影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却正是虞瑶。
闻听虞书的话,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阿易哪里那么小气。之所以要杀了这人。不过是因为此人身上有着龙气罢了……”
虞书听着暗自心惊:“龙气,怎么可能?此人不过一个旁支而已……”
“有着龙气。也要有着时势。若是不得时势,那么龙气自然不得生根芽。但是如果得了时势,却就说不定了……”虞瑶不以为然的说着。
“若是手下臣子,有着龙气。还能容忍一二。但是身为皇族,有着龙气,就彻底的不能容忍了!
再说了,这次事情,原本也是要试试其此人秉性。若是其人能够把持的住,不胡乱伸手。这也害不到他。但是现在却是其本人忍不住啊……”
虞书听了,深以为然!此人野心极大,不是一个安心之辈。
作为一个欣欣向荣,本家不断壮大的皇族。是绝对容不下这么一个定时炸弹一样的人物的。
而且时势这种东西,当真说不好。现在范家本家看起来自然是强大无比。但是如果范贞父子之间,有着嫌隙,甚至为了权势冲突起来的话……
随着范敬回到郢昌,安北将军虞书上表朝廷,请朝廷封大将军范贞为王。赐九锡的消息就迅的传播开来。
东虞朝廷上下,各处守宰,纷纷跟着上书,争先恐后的。唯恐稍微慢了一点。就是对于大将军的反对……
而得到消息的时候,范贞却是晚了一步才知道。
这个时候,他正在石头城练兵。离着都城郢昌有着不下千里之遥。却几乎是最后得到消息的。
这刻知道情况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大怒。上位者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最为重要的。要能掌控在手。
这次的事情,就突兀生。几乎就是赶鸭子上架了。
不过弄清楚是虞书第一个上书之后,范贞剩下来的就是苦笑了。这个时候,如果他还不知道谁在幕后指使,那才是奇怪了。
因此,等着范敬带着范易的书信来到的石头城的时候,范贞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当下展开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却大笑起来。当即把书信放在烛火之中一烧,看着这信烧成了灰烬。
范敬正在奇怪,难道世子的信里面写了什么隐秘的事情么?为什么要烧掉的时候?
却听范贞沉声说着:“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
范敬一惊,奇道:“世子,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世子没有告诉你,先把书信交给我来看么?”范贞冷笑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原本还在奇怪,我在石头城呆着,距离行在有着千里之遥。不能掌控朝局,到底是谁弄出这般乱子,故意给我制造麻烦的……却没有料到是你……”
被范贞一说,范敬的冷汗就一下子流了下来。
他原本只是想赌上一把,立下大功的。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般大事,几乎就是要篡夺皇权的前奏。
这般大事,范贞不亲自坐镇在朝廷之中。万一激起了乱子,惹来忠心大虞的势力,最后的反扑。那该如何?
现在想明白了这点,立刻就汗流浃背。
再深深的看了此人一眼,范贞冷笑道:“若是你不信范的话,我现在直接就把你杀了。不过,你既然作为范家之人。那么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范敬汗流浃背,跪地说道:“请大将军吩咐!”
“带着人马,你先一步回到郢昌,给我镇压局面!”范贞冷笑着说着:“若是还有一些愚顽之辈,不明天命,与我范家作对的话,你就带人,尽数将其杀了!”
“是!”范敬又惊又喜。当即领了兵符,匆匆带着一千人马,赶回郢昌去了。
等着范敬一走,冯劫就送里屋之中转了出来。奇道:“如此机会,你便让此人走了么?不怕留下后患?”
范贞冷笑着说:“虽然都是姓范,但是这江山是吾父子手中打下,自然没有理由交到别人手中……
不过大虞现在就算再衰败。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有着残存的龙气。想要清理,又何必折损自家气运呢?”
这冯劫听了。眼中溢彩一闪:“还是大将军这办法高明!”
原本这区区范敬,便是范家族人。杀了也杀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杀此等之人,却是要少不得折损自家的气运。
还不如派去干脏活去,扑灭这大虞最后龙气,也是要消耗气运的。这范敬能够把局势镇压下来,本命龙气也要消耗的差不多。
但是,如果……那便死了也就罢了。范贞大军在外,随时能够率领大军重新掌握大局!
如此看来,这办法比直接杀人高明的多了。
范贞淡淡一笑。自然没有提到,这办法不是他自己想出的。而是范易在书信之中暗示的……
父子两人这一次,无声无息之中的交手。看起来,又是他输了啊!
想着,心中感叹。指着大江说着:“大江后浪推前浪,这浪花淘尽英雄啊!”
言罢唏嘘了起来。
冯劫笑道:“大将军春秋正盛,何必如此感概。马上就要进位为王,赐下九锡。这就要位极人臣……又何必做这般的小儿女之叹?何况,大将军十万雄师在手。那青阳道却日趋没落。到时候,再次北伐中州,恢复洛城,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范贞听了哈哈大笑。一时间意气风。没错,范易那小子居然能够凭着三万人马,打下了天险保护的成州。莫非自家手中雄兵十万。还拿不下中州不成?
那范敬心中如同火烧,没有想到这次居然因祸得福。居然被派出去单独掌握了一军。
虽然只是一千水师,但是这已经是一个极好的起点了。只要自己能够把这次的事情。漂亮的完成。
想着,心中却就杀机大起。只要那些大虞的愚忠之辈跳出来,就怪不得我要杀的人头滚滚了!
只是现在从石头城扑向郢昌,石头城处在下游。这一路回去,却是逆水行舟,尽管他心头再热,然而那战船行的度,却也丝毫快不起来。
也就在这范敬满心杀机,赶向郢昌的时候。范易却也是一肚子的杀机。
“看起来,似乎我拿下成州太过容易。就有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忘记了大军的厉害。”
范易冷声笑着:“李奇,你带着三千兵马,还有那火炮一门。去把那巫峡龙王给我杀了……”
“是!”李奇眼睛都不眨一下,应着。
所谓的巫峡龙王,却是连敕封都没有淫祀。
甚至也算不得正儿八经的神灵,依旧有着肉身,可以说是披毛戴角的畜生。
寻常愚昧百姓敬畏着。但是,真要惹恼了上位者。灭了它也就灭杀了,却就是再简单不过了。
当下就带着三千兵马,就向着巫峡而来。气势汹汹,就带着杀机。
巫峡广大,一般的军队,想要寻着那所谓的龙王所在,就不容易。
然而,李奇却是不惧。巫峡再是广大,这等东西,却也有着老巢。
巫峡之畔的大山,陡峭险峻,云遮雾绕。自古最为神秘,流传下来不知道多少动人的传说。
自然有些许多追求长生不死的修行者,在这巫山之中结庐修炼。
那朝云峰之上,更是以日出的云海而闻名。飘渺虚幻,彷佛传说之中的神仙所居。
这一日,日出之际,就有着朝云峰修炼的羽士。刚刚行着餐霞的功夫。
见着那白茫茫的云海之上,就有着一片金色霞光升起,如同给这云海镀上了一层鎏金。更是美妙无比。
只是,再美丽的风景见的多了。却也就平常了。
这练气士就微微叹口气,抛弃妻子,离家十多载。所要追寻的无非就是成仙得道,长生不老而已。
然而,过了如此多年。却始终,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更不知道再向前修炼的方向,心中茫然痛苦。
偶尔想起家中,却也再无脸面回家。
一想到此处,就心乱如麻。再无心修炼,拄着藤杖,缓缓行来。
忽然听到这无比巨大的嚎叫之声,彷佛从极远之处传了过来。
刹那间,漫山遍野的飞鸟顿时惊飞而起,山林间的走兽更是害怕到了极点,满山都是乱窜。
“这个声音是……”
这练气士心中震动着,即使不知道离了多远,传来的声音。
但是这声音依旧响亮,带着一种震慑心灵的味道。这让这练气士有些耳熟,莫非是巫峡之中的那头青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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