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语婉转,情深款款。
自京城一别已有数月,直到今日才重拾旧梦,林止陌终于圆满了。
人都是有反刍思维的,空闲时都会回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然后便是后悔。
早知道就不这样,早知道就不那样……
尤其林止陌还是个天秤座,擅长的就是纠结。
这几个月里他经常在后悔,当初如果不让酥酥离开该多好,说不定现在酥酥也已经怀孕了,在宫里和卿儿她们一起安胎中。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酥酥绝对是女娲娘娘的高定作品,容貌倾国倾城不说,且仪静体闲,暗媚入骨。
真是尤物啊!
想想那个卖后丘求发达的阮坤,林止陌就忍不住鄙夷,但也庆幸还好他放弃了酥酥。
阮坤不要你,哥要你,哥叫硬坤!
酥酥伏在林止陌怀中,还在轻轻喘息着。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一抹激情之后的余韵,像是美玉之上覆了一层粉红色,显得格外娇艳动人。
思念了那么久,终于又见到林大哥了,真好,只不过……
酥酥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子,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亮得她有些害羞。
这才是大白天就那个,林大哥真的是一点都不忌惮,万一有人忽然闯进来怎么办?
林止陌正在低头看着她,正巧捕捉到了她脸上的这抹羞意,似乎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轻笑道:“没事,我的伙计在外边守着呢,不会有人进来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后酥酥更羞了。
有人守着?那岂不是说他们都知道自己和林大哥在里边干嘛了?
“好了好了,他们都是我最忠心的伙计,不会多嘴,也不会多想的。”林止陌轻轻拍了拍她的玉背安慰道,接着又问,“在这里过得开心么?”
他只问开不开心,没问过得好不好,因为光看这环境就知道酥酥这一个多月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了。
酥酥轻笑:“除了没有林大哥,其他都挺好的。”
这话说得林止陌心中又是一酸,手中紧了紧,将酥酥搂得更贴近了胸口。
“其实我本想在闽南逗留一阵之后去广东看看的,但是来到这里后被这满山茶香留住了,这里的村民也都很好,淳朴善良,除了说话有些听不懂,我这房子就是村里人一起帮我建的,平日里有些什么事也都有人会来帮我。”
“这里的村民大多以种茶为生,家里孩子大多都在地里疯跑,我当时想着教他们认些字,可这一教就停不下来了,附近几个村子的听说有教孩子念书的,就都送来了。”
酥酥说着无奈摇头,但是脸上分明是满足的表情。
林止陌看破不说破,只是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嗯嗯,我家酥酥学识渊博待人温柔,必定是个极好的先生。”
酥酥翻了个妩媚的白眼,却忽然感慨的轻叹一声:“这里都是好人,可是善良常被欺,这话一点都没说错,只是这短短一个多月,我就见到太多不公之事,可偏偏还无处说理去。”
林止陌眉头挑了挑:“不如说说?”
他来到福建就是为了查这里官商勾结走私行贩之事的,福建距离京城太远,地域文化又让这里的世家发展得无比壮大,还互相勾结,如今已是成了一团庞然大物,就算自己派来官员也很难有什么改变。
不说别的,就是锦衣卫在福建设的千户所,都从来没有上报过关于世家和走私的任何消息。
连皇帝最忠心的狗都被收买了,福建一省的复杂就已经可见一斑了。
“说了又有什么用?无故多些烦心事罢了,就说前些日子我为俞婆婆写的状纸,区区一个安溪县的富户就能随意将百姓叫去做苦工,把人弄残了之后心善些的丢出门来自生自灭,冷血的就直接把人处理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简直无法无天之极。”
酥酥说这话时透着满满的愤慨与无奈,她虽然一腔热血,可是对于这种事也毫无办法。
“还有虎子,他爹被哄骗去跑船,到现在没回来,其实大人们都知道,多半是被人牙子卖去别处了,是生是死没人知道,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虎子这点年纪就没了爹,家中没了顶梁柱,日后可怎么办?”
林止陌问道:“买卖人口这么大的事,官府都敢不管?”
“官府自然不会公开说不管,但是报了案后就如泥牛入海,没了后文,再去催促他们也还是那几句,总说人手不足,没有线索,毫无头绪之类的。”
酥酥说到这里忽然低低说道,“若是能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入朝廷知晓就好了,虽然很多人说当今圣上看似手段狠辣残忍暴虐,但我倒觉得他其实是个难得的明君,做了许多事都对百姓有利,要是他知道了,必定会派人来将福建好好整治一番的。”
林止陌一怔,心中忽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他知道在世人眼中自己的名声其实是不堪的,杀人都是一窝一窝的杀,连手足兄弟也都公开凌迟,百姓有说他好的,但是很多读书人却都把他称为昏君。
林止陌从来不在乎什么名声,只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在做事,所以即便被人误会被人辱骂他都从不当回事。
可是现在酥酥说他是个明君……
“你说得对,他是明君,一定会发现福建的问题,派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的。”
林止陌感动了,所以又动了。
“林大哥,不要……时候不早了……”
酥酥的呼吸也再次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跟我回去吧,好么?”林止陌轻声说着,并从她额头开始亲吻,经过脸颊、玉颈、锁骨,一路往下。
“我……”
“不会还要拒绝我吧?难道你觉得我对你还不够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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