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长夜询问：“那些分离出来的权能到哪儿去了？”
梅迪尼拉尽量若无其事地说：“在欧斯那儿。”
长夜一愣，触手尖端略微扬起，蠢蠢欲动。
想起过去得到三项权能时的惨痛，长夜连忙打开权能与信仰眷属子页面，找到欧斯的资料。
【眷属：黑祭司·欧斯/血月之主/惩戒之神
种族：神话种
权能：惩戒、绝望、鲜血、血月】
嗯，非常简洁、明了。
长夜点点头，顺便看了眼巴特的资料。
【眷属：吟游诗人·巴特
种族：神话眷属
承载权能：绝望、鲜血、血月
天赋：危险故事、血腥歌谣】
长夜若有所思，触手无意识游走。
片刻后，触手停止游动，铺回地面，长夜伸出一条手臂粗的触手，从储物空间中拎出梅迪尼拉乌鸦，放在“眼”前，说道：“阿宝，你能将辅助子系统升级成真正的、独立的快穿系统吗？”
梅迪尼拉愣了一下，恍然：“你想让欧斯独立出去？”
长夜平静地说道：“将人当做奴隶绑在身边是不对的。欧斯也好，巴特也好，最初都是敌人，因为被权能侵蚀而不得不依附于我。”
“如今，既然束缚他们的权能转移到了欧斯身上，正好趁此机会完成切割。”
梅迪尼拉为难道：“可是……”
“我明白的，阿宝，我明白的。”长夜叹息，“被侵蚀后的他们，全心全意将我奉为一切，这种形似抛弃的行为会让他们极为痛苦。”
“可若是因此就放弃这个机会，他们将彻底沦为我的附属物品，再也无法独立。”
“我知道这很残忍，但必须要做。”
“但是……”梅迪尼拉极为犹豫，“让他们就这样陪伴着你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他们在你身边确实会感到幸福。”
触手团涌动，挤出长夜过去本体上半身的抽象轮廓。
长夜从卷曲的触手“手”里接过乌鸦，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说道：“阿宝，我有你的陪伴就非常满足了。”
“再说，不是还有群聊吗？又不是要和他们从此绝交了。”
“……我明白了。”梅迪尼拉说，“这会消耗很多能量。”
“没关系，能量我有的是，大不了再睡一觉。”长夜对此非常慷慨，“记得酬劳机制要配得上他们的劳动，别像命运轮盘一样敷衍。”
梅迪尼拉点点头表示明白。
“还有，做好之后多复制几份，我有预感，以后还会增添许多“小伙伴”。”
“……好的。”梅迪尼拉无语道，末了意识沉入里层核心数据流，乌鸦沉寂下来。
用形状、质感都颇为抽象的手掌又小心地挼了几把乌鸦，长夜将乌鸦傀儡放回储物空间，趁着还不需要提供能量的机会，开始练习改变外形。
……
诡巫位面，血月神国。
宫殿后花园凉亭中，一身黑祭司袍、以本体现身的欧斯与仍然穿着男青年拟真傀儡的巴特相对而坐，默默喝茶。
“……被抛弃了呢。”巴特慢慢抬头，神情低落。
“不是抛弃。”欧斯端着茶杯，神情一如既往，平静而漠然，“这是主的好意，祂希望我们能够独立。”
“独立？”巴特不解地问。
“不是谁的附属，只对自己负责，只属于自己。”欧斯眼帘微阖，内心毫无波澜。
毕竟，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呢。
巴特茫然：“可我不想要独立，只想要成为主的附属，成为主的一部分。”
欧斯说：“这是主的意志。”
“……我明白了，我会试着，不，我一定会独立。”巴特迷茫的神情逐渐坚定。
欧斯继续从容地喝茶，内心叹息。
——自我，真是暧昧的东西啊。
有的时候，欧斯忍不住会羡慕巴特，因为，它，还只是它。
……
梅迪尼拉是专业的，当长夜勉强能够还原过去的本体外貌时，已经到了命运系统试作2号、3号、4号需要充能的时候。
于是，长夜二话不说，散成一摊抽象的触手铺满地面，倒地秒睡。——她当然可以不睡，但醒着的话，梅迪尼拉抽取能量的难度会直线上升。
……
一晃又是数百年。
长夜伸展触手，伸着“懒腰”精神饱满地苏醒。
“阿宝，情况怎样？”
梅迪尼拉乌鸦飞出储物空间，说道：“已经将试作系统2号、3号分配给欧斯和巴特并顺利绑定激活。不过没有创造的权柄，它们只是纯粹的工具，很难诞生意识。”
“没事，本来就不需要它们诞生意识。当然，能诞生意识也是它们的造化。”长夜一边说着，期待地打开梅迪尼拉重新架构的“命运系统聊天群”。
【才不是触手怪：早上好！最近大家过得怎么样？
大祭司：早上好！最近过得很不错，任务很顺利，对了，我又变猫了。[小狸花猫自拍照]
才不是触手怪：好可爱！好羡慕！我也想当一次猫……
大祭司：会有机会的。
吟游诗人：早上好！好久不见！您最近过得好吗？
才不是触手怪：挺好的，刚睡醒。
大祭司：诡物位面的两个愿望任务都很顺利，另外，大约是我在这里成神的关系，她成了我的第二故乡。
才不是触手怪：挺好的，记得隔一段时间就回一趟主宇宙维护一下时空定位。
大祭司：晓得的。
吟游诗人：明白！
才不是触手怪：先下了，来了这个位面一直在睡觉，还没好好逛过呢。
大祭司：[诡巫世界地图][美食推荐表]
吟游诗人：好的，再见！】
关闭面板，长夜翻看命运点、命运记录和眷属页面。
果然，眷属页面空空如也，命运点一口气涨了500点，命运记录多了诡巫-黑暗，诡巫-血月，诡巫-鲜血，诡巫-绝望，诡巫-惩戒，基本就是长夜和欧斯新获得的权能。
显然，那三项转移的权能，已经被诡巫位面彻底同化转码。这是好事，同出一源，欧斯掌握起来会更为容易。
当然，独立出去之后，欧斯的系统记录下的命运不会再算在长夜头上，以后的记录只能她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