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伊莱没能如那人所愿“挣脱束缚”,反而为了掩护孤儿院孩子们撤离,坚持制造冰墙抵挡各种乱飞的异能,没过多久便因为冰墙“太显眼”而惹恼“决斗”的几方,被集火灰飞烟灭,孤儿院的孩子们也没能安全撤离……
总之,就是看得长夜怒火丛生,恨不能直接穿越到过去,恁死那帮垃圾。
长夜想了想,决定从那位幕后黑手开始。
顺着命运的指引,长夜在灿烂的阳光下直线飞行,遇墙穿墙,遇人穿人,无视一切障碍物。
科多城中心区,科米大楼,顶楼。
整层楼都被打通,装修布置成奢华的居所,这里,是科多城的地下皇帝,“汤姆”的常住地之一。
光可鉴人的巨大落地窗前,汤姆大白天的就身穿浴袍,右手端着斟了半杯红酒的水晶高脚杯,左手负在身后,低头深沉地俯视地上来来去去的忙碌人群,时不时品上一口酒。
长夜绕着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欧美大叔转了几圈,一边挑剔地品头论足一边寻思合适的报复方案。
思索许久,长夜拿定主意,抬手就是一发最大功率的经典命运魔法“霉运诅咒”刷在汤姆身上。
汤姆是个假名,但本人都在长夜面前了,名字真假已经不重要。
另外,汤姆的异能被他自己取名“不死之身”,长夜很好奇,这位汤姆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是否真的像前世动画里的某只猫那般夸张。
无形的、浓重的霉运缠身,汤姆突然打了个寒战,汗毛齐齐立起。
他疑惑地四处张望片刻,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单手合拢胸前大开露出一片乌泱泱胸毛的浴袍,一边转身走向空调遥控器,一边灌了一大口酒。
“咳咳咳——”
汤姆不出意料地呛住,水晶高脚杯被甩出,翻滚着落地,酒液洒出,濡湿一小片华贵的手工地毯。
汤姆一手捂着喉咙,一手疯狂捶击胸口,可惜,呛住他气管的那口红酒没能吐出来。
咳着,挣扎着,很快,汤姆躺在地上不动了。
围观的长夜撇了撇嘴,附身到早就瞅准的、放置在展示柜里的一具半人高的哥特萝莉人偶身上。
人偶是那种全身关节都可以活动的高档人偶,长夜“吱呀”一声推开无锁的玻璃柜门,从一米来高的架子上跳下,“咔哒”、“咔哒”地迈着小短腿,来到华丽的玻璃工艺茶几前,踮起脚尖、在活化的影子的偷偷帮助下,够来造型繁复的铜制外壳打火机。
“咔嚓”,“咔嚓”。
长夜间断地打着火,脸上挂着以人偶的构造不应该露出的诡异笑容,“咔哒”“咔哒”非常有节奏地向躺尸的汤姆靠近。
呛死的汤姆躺尸片刻,突然睁眼,“哇”地一声吐出刚刚呛死他一次的红酒,脸色黑如锅底。
没来得及发火,周围有所变化的光影与细微的燃烧声让他陡然警觉,不动声色起身间突然一掀浴袍下摆,从遍布体毛的大腿上捋下一把手枪,直指异常的方位。
然后,汤姆看到,那只一直放置在展示柜里的哥特萝莉人偶,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举着他心爱的、已经打着火的工艺打火机,画着浓妆、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汤姆:“……”
稍微被惊到但异能千奇百怪、见过世面没有真的被吓到的汤姆,迟疑片刻,没有开枪,而是沉声问道:“目的?”
哥特人偶可以活动的口部上下快速碰撞,“咯咯咯”地笑起来,猛然前扑。
“砰——”
枪响,子弹轰碎脆弱的人偶头部,撞在金属装饰上,几经弹射,直奔汤姆头部。同时,头部破碎的哥特人偶被子弹的冲击力带着后退一些,落地骨碌碌转了几圈,意外点燃被红酒濡湿的地毯。
汤姆:“……”
猛然偏头躲过子弹,汤姆顾不上人偶,直扑灭火器。
无头的哥特人偶拍了拍阴沉繁复的黑色裙子,将手中仍然紧抓着的、燃着火苗的打火机凑近自己那一身易燃的高档布料,点起火炬,不知从何处发出“嘻嘻嘻”的尖锐笑声,鬼畜地交替迈动小短腿,高速直追汤姆。
汤姆低声咒骂,迅速拧开手中的灭火器。然而,灭火器的开关出了故障,零件突然弹起撞在汤姆的下巴上。
汤姆眼冒金星,满嘴血,下巴几乎麻痹。
眼看着燃烧的无头人偶已经快扒到自己身上,汤姆用力扔出灭火器,将人偶撞飞,自己则连滚带爬,狼狈地向武器暗柜扑去。
长夜脱离一路翻滚,一路点燃地毯的火炬人偶,又附身到汤姆前方必经之路旁一具挎着镰刀的骷髅死神模型上。
瞅着汤姆经过的空档,长夜“嘿嘿嘿”诡笑着,用力劈下货真价实的锋利金属镰刀。
汤姆脸色一变,迅速做出闪避动作,可惜已经太迟。
寒光一闪,汤姆头颅落地,血溅三尺。
……厉害了!这都不死。
长夜赞叹,用镰刀尖串过头颅,勾住躯干,往火势最大的地方拖。
刚拖到半路,迅速扩散的火焰烧到不知藏在哪里的弹药,“轰隆”一声,剧烈的爆炸突起,随后便是一系列连锁殉爆。
骷髅死神在绚丽的爆炸中“嘿嘿嘿”笑着四分五裂,燃烧殆尽。
长夜解除附身,飘在夜空中俯视火焰爆燃的顶楼,顺手布置下一道暗影结界,免得高空坠物砸到底下哪个倒霉蛋。
汤姆的“不死之身”果然好使,断头、爆炸,再加上火焰灼烧,居然也没死。
不过,距离那一只猫,还差得远。
长夜顺着命运的连锁,轻轻松松找到汤姆事先隐藏在科多城各处的活性血肉。——哪怕只剩一个细胞存活,汤姆也可以借此重生,可以说是无限接近“不死”了。
可惜,在命运系面前,藏得再好也没卵用。
占卜一番汤姆这次“复活”需要的时间,长夜转身,决定先去收拾那些毁灭小兔孤儿院的直接凶手。
至于汤姆,这么耐用的玩具当然要慢慢玩着,玩到他后悔招惹伊莱为止。
——忏悔什么的,长夜就不妄想了。
有些渣滓,哪怕十八层地狱轮番过一遍也不会真心悔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