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再拿出别的花种简单试了试,发现也能催生却不如蔷薇花一般顺畅。
灿烂的阳光令人不适,长夜解除白蔷薇少女卡,换上见习魔女,回家寻找蜜妮安学习通用语言。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转眼,冬去春来,长夜终于能不靠见习魔女卡,较为流利地进行日常交流。
下午,餐厅。
披着见习魔女的长夜与突然上门的休伯特·卢卡斯面前一人一杯红茶,蜜妮安抱着托盘安静站在一旁。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没问题这就出发。”休伯特神色平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不出具体在想什么。
然而,长夜还是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人心情很差,非常差。
这次,休伯特带来的又是一件关于r级诡物的任务,r-078,“活剧场”,一年多前,欧泊城,也就是长夜最初落地的城市一朝覆灭的元凶。
到此,长夜恍然大悟,难怪她最初被抓时,有个声音说要她配合实验,之后却没了下文,害得她差点被关疯。
总之,r-078是突然出现的,出现的瞬间,以欧泊城为中心,很大一片区域瞬间变成死域,所有的动物异化成看起来和生前没什么差别、实际已经死去的“傀偶”。
这些傀偶依照生前的行为模式与活动轨迹,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维持着一派安宁祥和的边境小城的假象,以至于各方势力没能第一时间察觉问题,为此付出了许多牺牲。
这个被赋予代号“活剧场”的诡物,最初被认为是最麻烦的概念型,后因为其规则、中心位置固定的球形领域,又被认为是存在核心的物品型。
不久前,誓约联盟通过最新发明的纯机械造物,终于探明,这诡物居然是个能跑能动、某种意义上最为危险的类人型。
正式获得r-078“活剧场”诡物档案的同时,誓约联盟研究所的人员,也不得不开始加班,力求寻找到压制或干脆彻底封印它的办法。
——概念型没办法,物品型通常不会动,可类人型……大多会到处乱窜,堪称移动天灾。
长夜指尖摩挲陶瓷红茶杯的把手,低头思考休伯特口述的情报。
其实她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不直接给纸质版资料?按照蜜妮安的介绍,这个世界造纸术早已普及,给纸质资料既方便自己,又成全了休伯特。毕竟休伯特看起来一副很不想和自己多说话的样子……但她没敢。
片刻后,长夜提出自己的疑问:
“你说过,那些‘活偶’的行为会延续往日的轨迹,仿佛还活着一样,甚至连日常生产、生活和对外通讯、贸易都没有丝毫破绽。”
“可那个时候,有个声音告诉我说,过几天让我配合实验,但直到一个月前,我随机传送脱困,也没人来搭理?”
对面的休伯特听到这话,微微眯起眼,沉思片刻后问道:“你确定没人搭理?”
“我确定。”长夜无比肯定。如果当时,外界的消息没有被彻底封闭,她也不至于……
“事实上,”休伯特语气莫名,“欧泊城分部迄今仍在‘照常’运转,不止原本收容的诡物,这一年来,新出现的几个也被妥善处理,连‘研究报告’都从未中断。”
长夜:“……”
所以就我被无视了?!该死的“活剧场”!我记住你了!
心里大受震撼,面上,长夜只是有些郁闷地说道:“可确实没人……好吧,没东西试图搭理我,否则我也不会用随机传送跑路啊。”
嗯,系统不算。
休伯特闭眼,轻柔太阳穴,微不可查地轻吐一口气,说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见休伯特已经取出传送卷轴,神色间隐现一丝阴沉,长夜不再多说,乖巧地起身靠近他身旁。
……
传送的星辉散去,长夜眼前所见大变样。
那是一座美丽的古城。宏伟的城墙由浅灰色的巨型石块垒砌,中央突出城墙的建筑墙体以白色为主,雕饰精美,辅以斑斓的彩色装饰。
这里的气温比卡斯特拉村更为暖和,周围植被郁郁葱葱,看不出多少冬天的痕迹。
远远看去,城里人影憧憧,一派热闹,丝毫看不出其实是座死城。
休伯特望着的城市,久久不语。
站在旁边的长夜敏锐地察觉,本就气场可怕的男人这会儿变得更加可怕,仿佛表面平静的渊海,有什么可怖的、庞然的东西即将浮出水面,掀起惊涛。
大约是被长夜不由自主远离的踉跄脚步惊醒,休伯特淡淡看了她一眼,语气低沉:“r-078活剧场的活偶领域连我也不能硬抗,接下来就看你了。”
“找到它,试着破坏它。”
长夜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解除见习魔女卡效果,恢复纤长漆黑人形的本貌,快步向欧泊城走去。
根据誓约联盟利用遥控机器布设的监控装置所得情报,r-078活剧场的本体一直待在城主府的酒窑里从未移动。
先不提r-078活剧场为什么明明可以自由活动却一直摊在原地一动不动,长夜觉得,这斯塔星的文明,科技树点得还真偏。明明整体勉强算是进入蒸汽时代,却连遥控机器人和纯科技侧监控技术都有了。
难道是被千奇百怪的诡物逼迫,不得不强行将神秘侧技术转化为科技侧,勉强制造出可以使用的实物,理论基础却跟不上?
长夜灵光一闪,觉得这应该就是真相。
……
欧泊城是一座精致的城市,干净宽阔的街道,往来衣衫华美、神态悠闲的行人,随处可见精美的雕塑与别出心裁的装饰。
行走在街上,显得分外格格不入的长夜,嗅着鼻尖不时传来的食物香味与花香,心情越发沉重,同时开始渐渐发毛。
无论怎么看,这都应该是一群活人,然而作为诡物的特殊感知却告诉她,这是一群毫无疑问的、缺失生命力的尸体。
好在这些神似活人的尸体一个也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让她不必分心,得以直线赶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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