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甜头的尤托比亚兴奋地询问：“您喜欢换什么样的东西？”
“我不需要物质。”长夜淡淡地说，“我喜欢知识与故事。”
“这……”尤托比亚一阵为难。
长夜没有解释，说道：“记住这段尊名，混沌之黑匣，错乱之奇迹，虚无之妄念，混沌愿望。”
“呼唤这段尊名，我会听到。”
说着，长夜切断联系，收回意识，一边为星辰石输送能量一边等待。
……
暗域投影中，几日时间过去，长夜忽然收到一个遥远的祈祷。
顺着祈祷构建的稳固神秘学联系，长夜投下注视。
是人鱼菲尔。
“何事？”长夜说。
菲尔脸颊绯红，金绿色的长尾不住摆动，兴奋道：“我的主~您交给我的知识我都已经掌握了！”
长夜沉默片刻，说道：“换个称呼。”
这条人鱼真的是个人才，明明应该是颇为严肃的称呼，愣是给他喊得瑟气无比。
“啊？”菲尔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换个称呼。”长夜又说。
“呃……”菲尔挠头，开始冥思苦想，“嗯……大人？”
“可以。”长夜说。
“那大人，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上岸吗？”菲尔捂着绯红的脸颊询问。
“在那之前，”长夜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你是雄性？雌性？”
忽然听到这么个完全出乎意料的问题，菲尔愣住，长尾的摆动都不自觉缓慢下来。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菲尔说道：“大人，您不知道吗？我们人鱼族的性别是不定的。”
“……不定的意思是？”长夜突然想到前世的某些鱼类。
“根据我们的心情和需求来决定使用什么性别，也可以保持无性别状态或是雌雄同体的状态。”菲尔理所当然地说，“不过雌雄同体状态不怎么受欢迎，据说这种状态下，体力消耗会增加，很容易疲累。”
长夜：“……”
多出两套器官在工作确实会比较消耗体力……我没有想歪，嗯，没有。
“找个偏僻无人的海岸，准备上岸。”长夜说，“到了岸上后，我会指引你找到梦中情人。”
“嗯，记得像人类一样穿上衣服。”长夜又补充了一句，随后断开链接。
这边电话刚挂断，那边，佩瑞思的祈祷光点紧接着亮起。
对于头脑清楚的佩瑞思，长夜还是比较放心的，不紧不慢地投下注视。
哦豁，只见森林中一个简易的木棚底下，自己年纪也不大、一身素色粗麻衣裙的佩瑞思，身后领着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小萝卜头，整整齐齐地跪伏在地，虔诚祈祷。
察觉到主的目光，佩瑞思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礼仪拜了三拜，虔诚地说道：“伟大的神明大人，卑微如我，是否拥有为您传播福音的荣幸？”
传教啊……
长夜略微迟疑，想到反正能屏蔽祈祷，干脆应允下来：“我不需要信仰，你看着办。”
“还有，你很优秀，不必妄自菲薄。”
“感谢您，伟大的神明大人！”跪伏于地的佩瑞思再度拜了三拜。
长夜交代几句诸如不可强迫他人，不可恣意散播罪恶之类的事情，便切断联系。
佩瑞思似乎已经意识到，她的鲜血能够转化下位眷属，对此，只要双方你情我愿，长夜不打断多加干涉。
那种生产力低下的古早时代，底层人民光是活着，就已经非常艰难。
扪心自问，换作是长夜自己，在没有外挂的情况下穿越到古代成为底层人士，面对这种不当人的诱惑，一定不会有多少犹豫。
……
几日之后，菲尔终于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偏僻礁石海岸。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单相思的对象是名男子，他却让自己变成雄性状态……
非常不看好这段恋情的长夜，尽职尽责地指导菲尔用能量、血肉幻化出一身华美的男装，然后为他指明方向。
人鱼族生活在水中，是不穿衣服的，顶多在身上佩戴一些宝石、贝壳作为装饰。
第一次穿上人类的衣物，菲尔觉得哪哪都别扭，抓着衣襟不断调整，没多久就将一身整齐的华服弄得乱七八糟，一副让不知情的人看了会以为他遭遇了什么的样子。
长夜叹了口气，干脆传过去一件简易套头长袍的样子，让菲尔将衣服改成这种款式，然后去掉鞋袜，赤脚离地一点距离飘着。
“为什么要飘着呢？”菲尔不解地问，“我的皮肤很坚韧，石子划不破的。”
“如果你想赤脚踩在秽物上行走的话，也可以下地走路。”长夜说。
沙土灰尘之类的也就算了，以那种古早城市的卫生情况……呵呵。
“……”菲尔始终绯红、仿佛一直在微醺状态的脸颊青了青，乖乖地念咒，为自己加持长效飞行法术。
顺便一提，菲尔的身体被光系的顶级神力改造之后，理论上拥有最好的光明侧法系资质，但这条傻鱼就是不爱钻研庞杂的知识，只喜欢简单粗暴的肉搏……
明明相关的知识都让长夜给直接灌进他的脑子里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等菲尔勉强适应这种“飘飞”的状态，长夜传过去一个方向，说道：“现在，往那个方向走，想办法进城看看。”
“人类的城市吗？”菲尔又兴奋起来，直接飞到半空向前高速飞行，“好期待呀~”
长夜：“……”
傻鱼，你还记得你身上只穿了一件长袍吗……算了，反正他常年果着，想来压根就不会在意。
……
菲尔脑回路虽然独特，行事上却颇为“乖巧”。
一口气飞到城门附近，菲尔老老实实地降低高度，以和走路差不多的速度，“飘移”着排到进城队列末尾，神态自然。
远处惶恐中的守城士兵：“……”
“看上帝”的附近民众：“……”
暗域投影中的长夜：“……”
捂脸，傻鱼啊，你这倾国倾城的绝世美颜就不说了，在这低魔的世界这么高调地登场，结果却去和普通民众一起排队……八壹中文網
这和开着几千万限量款豪车、穿着高定西装，去某某小超市门口当保安体验生活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