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米迪阿弗利赞同，随即无奈道，“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政客’反而疑神疑鬼起来……”
“他们就是打死都不愿意相信，你只是单纯地喜欢人类的文化，所以想保住这种‘繁荣’。”
长夜颇感意外：“你看得出来我的心思？”
“嘿嘿~别小看乐子人‘看戏’的本事啊！”米迪阿弗利得意地说，“如果连现成的戏都看不懂，还当什么乐子人呢？”
“……也是。”长夜点头。
明知道这是歪理，但还是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如果不具备足够的智慧，连怼到嘴边的瓜都吃不明白；如果没有够高的武力，早就被当事人给打死……
所以，每一个乐子人，都不能小看。
“言归正传，”长夜正色询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米迪阿弗利点头：“嗯，想好了。”
“带我去逛逛吧！”
“现在？”长夜挑眉。
“当然不是！怎么也得等我吃完这些！”米迪阿弗利表情夸张地说着，却没打算加快速度。
长夜耸耸肩，由着他慢慢品尝各色蛋糕，掏出几瓶色彩瑰丽的水晶瓶装药水，说道：“当当当——”
“美人鱼的神奇药水，想要吗？”
说话间，长夜让药水的属性面板浮现在空气中，调整成斯塔星通用语。
米迪阿弗利当即瞪大眼睛：“嘶~你居然有这种好东西！”
“湛蓝海次级位面的收获。”长夜解释道，“那里有个神奇的人鱼种族，可以随意调整自己的性别。”
“咦~”米迪阿弗利突然一脸嫌弃，“别跟我说这些药水是用那些人鱼熬的！”
“这是哪来的邪恶巫婆设定啊！”长夜大声抗议，头发丝不知不觉张牙舞爪起来。
“开玩笑~开玩笑~”米迪阿弗利笑嘻嘻，伸出两根手指拈起其中一瓶，“这玩意有副作用吗？”
“性别认知错乱算不算？”长夜忙着捋顺自己的头发，头也不回地说。
“当然不算！”米迪阿弗利不知想到什么，笑容渐渐猥琐。
“劝你不要去打休伯特的主意，真的会被打死的。”长夜说。
米迪阿弗利笑容一垮：“放心吧，那家伙特没意思……我去试试能不能骗萨克菲斯喝下。”
话音刚落，米迪阿弗利抓起桌上几瓶药水，连最爱的巧克力蛋糕都不吃了，直接瞬移消失。
“嗯……”终于捋顺长发的长夜原地沉吟。
其实，就算萨克菲斯真的喝了……药水本身就自带一定的信息，以他的敏锐程度，只要仍然指定“男性”的话……不就相当于没有喝吗？
耸耸肩，长夜取出联盟新近送到的知识书籍，造一壶牛奶咖啡，优哉游哉地开始品读。
……
是夜，休伯特一手拎着少女版伊米斯后领，一手魔剑半露地拎着（挟持）米迪阿弗利后领，黑着脸气势汹汹地找来卡斯特拉庄园别馆。
顺便一提，他现在还是那副温柔婉约弱女子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倒悬古堡的杰作，还是不小心喝了药水又被忽悠……
坐在花园石桌边学习的长夜：“……”
总之，先掏两瓶“解药”出来再说。
休伯特没有客气，放下伊米斯，扔掉米迪阿弗利，一把操起其中一瓶二话不说就“吨吨吨”喝光。
“解药”很给力，几个呼吸之间，休伯特的身形膨胀，轮廓线条恢复硬朗，外貌却仍然年轻，比起之前，更显得盛气凌人，充满攻击性。
美人鱼的神奇药水不会改变年龄，休伯特年轻化是倒悬古堡的杰作。
米迪阿弗利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忽然瞬移到桌边，抢在犹豫着自己该不该伸手拿的伊米斯之前，拿起另一瓶药水“吨吨吨”。
在伊米斯茫然、休伯特杀气腾腾、长夜无语的注目下，米迪阿弗利体型缩水，线条柔化，身材变得凹凸有致。
米迪阿弗利一脸陶醉地品味身体的变化，完了凭空掏出一块镜子，揽镜自照，沾沾自喜：“我的女相长得还不错嘛！”
“……也就比路人好一点。”长夜吐槽中，不忘再掏出一瓶递给不知所措的伊米斯，“拿着，记得在药水生效时指定男性。”
“谢，谢。”伊米斯感激地说，动作僵硬地伸手准备接过药水。
“……”长夜叹了口气，干脆帮他拧开螺旋瓶盖，用法师之手喂他喝下。
片刻后，顺利恢复男身的伊米斯真诚地再次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长夜说，“都坐吧，喝点什么？”
米迪阿弗利一屁股坐下，不客气道：“可可奶茶，热的。”
“不必麻烦。”休伯特说，“开个价吧，这个药水。”
“还是知识。”长夜说，“你们能给我的，也只有知识了。”
休伯特沉默片刻，忽然说：“信仰呢？”
“信仰？”长夜挑眉，非常惊讶于休伯特竟然会对此做出让步。
不过……
长夜平静地说：“很遗憾，你们非常重视的信仰，对我来说只是多余的东西。”
“……”休伯特眉头紧皱，抿着唇没有说话。
长夜又说：“只有半吊子，或者状态很不好的神话，才需要依靠信仰之力来稳定自己。”
“而我，有别的、更加可靠的保险。”
沉默，只有米迪阿弗利吸溜可可奶茶的轻微声响。
许久之后，休伯特说：“你当初放出‘夜幕’，目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长夜说，“看到这个庄园的一切，你还不能明白吗？”
“我喜欢，并享受人类的文化，仅此而已。”
“如果你们不喜欢夜幕，”长夜淡定地补充，“我这还有对应的光属性‘昼帷’，一并拿去吧。”
说着，长夜取出一块天然水晶，刻录进相关信息，抛给休伯特。
休伯特接住水晶，面无表情地说：“我记得你之前只是暗属性。”
“是啊。”长夜点头，“但人是会成长的，神话也会。”
“我现在是光与暗并存的混沌神话种。”
“……”休伯特目光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上前几步，拎起伊米斯，甩下一句“走了”，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