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安还是第一次深陷如此死阵,已经是撞阵好久,依旧不知何时是头。
身上虽然还没有出现致命伤,但是已经有许多口子,触目惊心,这是这是徐宁安第一次身上同时出现这么多的伤口,要是给青儿那小妮子看见,又该眼红落泪了。
郭大瑀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脚上一只断手死死扣入肉里,他只能死死咬着牙,忍者剧痛,根本没有机会去清理。
这地方太诡异了,一阵大雾竟然悄无声息的带来那么多令人头皮发麻的尸兵。
更诡异的是这些尸兵一看就是千年前青铜器时代的装束,这千年依旧不朽,还能保持生前的意识作战,恐怖至极。
伴随着徐宁安一盾牌撞飞最后一排的一个尸兵,两人算是冲阵成功了。
然而两人冲开盾阵时,两人脸都绿了,因为后方追击的尸兵已经从左右两侧绕过阻挡的盾军,重新形成包围圈了。
徐宁安脸色异常的难看,还是低估这些尸兵的智商了。
这要是活人倒是不足为奇,战场以大量人海战术消耗对方精锐军队时,都习惯采用这种层层阻击,不断形成包围圈,消耗对方战斗力的战术。
可是这些都只是行走的尸体,他们竟然也知道用这种战术,这就令人胆战心惊了。
试想,如果战场上突然出现一支服从命令无痛无惧的尸体大军,那将会有何等可怕得后果,绝对是一边倒的架势。
如果这些眼前尸兵一下子冲上来大乱斗,徐宁安觉得说不定还有机会乘乱逃脱。
现在看到这些尸兵进退有度,攻伐有术,徐宁安心都死了。这种军队一看生前就是战无不胜的精锐中的精锐,死后依旧是不死铁军。
徐宁安的双手已经近乎脱力,握住盾牌的手不停的颤抖。郭大瑀更是后背肩头已经插进去一截断矛,鲜血不断渗出。
吐了一口血水,已经不在乎满身绿色粘液恶臭无比的郭大瑀与徐宁安背靠背,喘着粗气道:
兄弟,咱两今日也算是当了一回冲锋陷阵的将军了,怕死不?
徐宁安抹了一把脸上的绿色粘液,嫌弃的说道:
可惜不能染一身红,他妈的,染一身恶臭绿,怕是要遗臭万年了。
郭大瑀朗声笑道:
做个屁的春秋大梦,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想遗臭万年?
两人已经被压缩在一个小圈内,尸兵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现在的两人已经快接近精疲力竭的程度,显然是抵挡不了多久了。
被这么多尸兵围攻,怕是能给剁成肉泥,徐宁安已经能预见自己的下场了。
看来我两死后是要不分彼此了。放上点茴香菜,揉成肉圆子,锅里一滚就可以吃了。
郭大瑀嘴角抽搐,这家伙也太恶心了,人肉都不放过,还圆子肉,想想都恶心。
滚犊子。瘪三玩意。
突然行进的尸兵停止了行动,而是开始慢慢陷入地下,两人一愣,什么鬼情况?
远处那鬼将军眼里的红光缓缓退去,绿光冲重新占据空洞的瞳孔。
天好像是暗室里突然点燃油灯一样,毫无征兆的就亮了,徐宁安和郭大瑀面面相觑,这.....。
树荫下鬼将军拔起一根战矛随手一投,战矛如同割裂空气一般,转瞬即至。
根本来不及闪躲的徐宁安只能举盾相迎,长矛接触到盾牌的瞬间,徐宁安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沿着手臂传来,整个人直接被掀翻出去。
连带身后的郭大瑀,两人直接是悬空飞出去了,可见其力道之大。
战矛在撞击盾牌之后,因为盾牌上有一个弧度,所以战矛向旁边弹飞出去,卸掉了大部分力,否则如此力度足够洞穿盾牌,将两人穿糖葫芦。
砰
两人撞在一颗树上,垫底的郭大瑀直接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咳咳咳
你他丫的再不起来老子没命了。
郭大瑀挣扎着推开徐宁安,徐宁安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天亮了,天亮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今早的太阳了呢。
郭大瑀挣扎着爬起来,懒靠在身后的大树上,血水吐沫沾满了嘴角下巴,不是不想擦,而是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去擦,看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徐宁安道:
这鬼地方有个屁的太阳,连天亮都亮的毫无张兆。
两个人相视一笑,笑得很开心,是那种死里逃生后的开怀,笑得是过命的交情。
郭大瑀走江湖以来,从来没有和军队有过接触,和山贼倒是打了不少交道,现在他算是彻底理解什么叫乌合之众了。
那些山贼打起架来是毫无章法可言,一股脑的举着刀就上了,哪里像刚才的尸军一样,配合默契,攻伐有术的。
郭大瑀可以肯定,一千土匪遇到一只五百军纪严明的军队,正面决战的话,土匪丝毫胜算不有。
难怪江湖中人都怕带兵的,尼玛,着简直是不讲武德的战术,能活活给耗死。
徐宁安是带兵打过仗的人,见过战场的残酷,说道:
这就是军队的可怕,拧麻成绳,可绑天下。
爷爷为什么敢有意让那些功勋贵族跳,无非是手握兵权,什么都不怕。巴不得那些跳梁小丑多范恶行,到头来一起清算。
郭大瑀挣扎着爬起来,杵着一根战矛,伸手去拉徐宁安道:
不行,此地不能久留,得找一个地方清理伤口,不然这些尸液会感染伤口。
徐宁安伸出稍稍恢复一点知觉的右手,握住郭大瑀的手,这一握,就如同两人的感情,生死之交。
你愿为我以身开路,那我可保你身后无忧,如此这般,便是身前身后亦无忧,同生共死。
两人相互依偎,一人杵着一杆青铜战矛,一瘸一拐的渐渐走远,身后留下的那一具具死尸都是尸体内虫子被击杀后留下的。
两人来到一处铺满鹅卵石的小河边,确认河里没有危险后,两人轮番下去一阵清洗。
郭大瑀毕竟江湖经验更老道,见多识广,在小河边寻得到了许多不知名的草药,直接用石头捣烂,敷在伤口上。
这种药是一个田间老头告诉我的土方子,医书上都未必寻得到,止血消毒比金疮药都好使。就是药劲有些强,就像伤口上泼烈酒一样,忍者点。
啊
徐宁安还没来得及点头,郭大瑀就将药敷在了他大腿上得伤口上,疼的徐宁安龇牙咧嘴,发出杀猪般得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