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相安无事,两人继续去前行,来到一片两面环山的峡谷之内。
刚入峡谷,两人便在峡谷之内发现了许多的断裂碎裂的兵器,几乎都是铜器。
徐宁安细细观察,发现都是制式兵器,应该是有军队在此驻扎过。
郭大瑀看向四周,总觉得有一股阴寒之气萦绕在身边,让人不自觉的胆寒。
怎么感觉这里阴森森的。
徐宁安细细端详手中的青铜器,已经是锈迹斑斑,失去了原本的形状,不过徐宁安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一柄青铜战戈,他开口回答郭大瑀道:
这里应该是一片过规模不大的古战场。
郭大瑀随手捡起一块青铜片,看不出个所以然,好奇的问道:
你怎呢看出来这里是古战场的。
徐宁安小小回答道:
你看这些兵器,许多都是折断的,这种大规模折断兵器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看到。
其次,这是狭长谷底地带,如果有大批军队想往里走,这里便是唯一的进出口。
徐宁安不敢确定其他方向有没有进入的路口,再次补充道:
至少这个方向是唯一的进出口。
郭大瑀连连点头,听徐宁安这么一解释,还真头头是道,他不经好奇徐宁安是不是将门子弟。
你是将门子弟?
徐宁安回头看来他一眼,笑脸如同朝阳隐于薄云之下,带着几分神秘感道:
叫你多读书。
郭大瑀回了一个白眼,又开始装上了,鄙视的说道:
不就是多认几个字字吗,一天在我面前瞎显摆。
突然徐宁安站在原地不说话,同时示意郭大瑀不要说话,偏着耳朵细细聆听。
郭大瑀看到徐宁安这个样子,也学着徐宁安的样子侧耳聆听,他的面色越发凝重。
前方似有马蹄阵阵,如同千军万马在冲杀,似乎有人在呐喊,还有战鼓之声隆隆。
郭大瑀脸色大变,经历过尸兵围攻后,见识到了军队的可怕之处,他已经到了谈兵色变的情况,至少在这里是这样的。
好像有两只大军在作战?这大山里不应该有军队,难道是尸兵打起来了?
徐宁安摇摇头,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
闻言,郭大瑀跳脚大骂道:
你小子不要命了?
徐宁安笑而不语,继续往前走,郭大瑀拗不过徐宁安,一咬牙继续跟上。
马蹄声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清晰的喊杀声,光听那声音就有一种让人热血沸汤的感觉,恨不得提枪上马冲杀他几个来回。
走了好一会,郭大瑀感觉自己是遇见了鬼,只听喊杀声就在耳边炸响,就是不见任何一个人影。
郭大瑀是疑神疑鬼,东张西望,紧张的不行,害怕随时杀出一只大军来,将两人碾成肉泥。
用郭大瑀的话来说,江湖人,即使要死,也得死在江湖人手中,不然叫什么江湖人,死在军队得围攻下是万万说不过去的。
反观徐宁安,闲庭信步,丝毫不担心,这不过是地磁现象而已。
民间常常把这种现象称作是阴兵过境,有些时候还会伴随着画面的产生,如果一不小心遇到,确实挺吓人。
在民间,无法解释的东西,常常会被赋以鬼神之说,这不奇怪。
郭大瑀突然朝后悄无声息的拍了拍徐宁安的肩头,大张着嘴,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指了指身后。
徐宁安顺着郭大瑀手指的方向看去,冷不丁也被吓了一跳,一支红甲大军整整齐齐的排在身后,像是准备发起冲锋。
郭大瑀又拍木讷的指了指徐宁安前方,就在刚才徐宁转身的瞬间,一直黑甲大军也凭空出现,两只大军像是在对峙。
黑甲大军身上的战甲俨然就是前面袭击两人尸兵所穿的战甲,因该是此地驻扎的守护大军。
而红甲军显然是进攻的一方,他们的目标因该是黑甲军守护的东西。
两只军队看起有些虚幻,就如同是鬼魂一样,徐宁安知道也应该是地磁的作用。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现象,难免有些唏嘘。
郭大瑀已经吓傻了,被夹在了两只阴兵中间,要是待会打起来,岂不是死无藏身之地?
郭大瑀才刚这样想,红甲军已经浩浩荡荡的向黑甲军发动进攻了,光从人数上来说,是红甲军更有优势的。
双方都是步兵,红甲军前军手持长枪,属于破阵军,这种步兵的前排破阵兵一般都是死绝的下场,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用命给后面的大军撞开对方大阵。
黑甲军这边,顶在最前的是弓兵,张弓搭箭,漫天箭雨呼啸而至,郭大瑀下意识的去躲,徐不宁则是任由箭矢穿过自己的身体,丝毫不慌。
箭雨过后,郭大瑀亲自感受着大军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甚至有的从自己的身体穿过,继续往前冲。
此刻的郭大瑀就只差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这辈子哪里第一次见阴兵也就算了,还是会打仗的阴兵。
黑甲军那边,两轮箭雨过后,手持长矛的盾兵上前,组成盾阵,准备迎接红甲军前军的冲击。
两只大军狠狠的冲撞在一起,前排大军直接被穿成糖葫芦,后续军队继续压上,这种冲阵本就是要用命去填的,即使你想退,后面的人也会将你往往前顶。
两只军对刚开始撞在一起的时候,什么盾牌都没有肉盾好使,用命填上去就是最直接也最有用的方法。
如果是大平原作战,倒是可以说用骑兵破阵,尤其是重骑兵打先头,撞阵成功机率很大。
但是现在这山谷地形根本发挥骑军优势,何况云雾山脉根本不可能有大规模骑兵进得来。
顷刻间,地上已经堆起两层尸体,狭窄得地势,注定没有过多得战术,两军就只能以命搏命了,看谁支撑得更久了。
郭大瑀确定没有危险后,小心翼翼得问道:
战场都是这样不要命得吗,前排的明摆着就是送死。
徐宁安点点头,战场上很多都是这样得,明知道是死,依旧有人义无反顾,战争终归是有人要去死的。
只是像眼前这样的死战随着青铜器时代得结束变少了,战术得形式多样化,不在像青铜器时热衷大规模得方阵对撞,现在讲究的是用兵灵活多变,尽可能的减少战损。
徐宁安觉得这场小规模战役,就是很传统的青铜时代战法,有些呆板,但是时代不同,不能用当下的眼光去看待过去。
就如同你用现在的目光去看待自己以前觉得做的很自豪的事,说不定现在的自己都会觉得脸红,觉得尴尬,觉得只有憨憨才会干这样的事,可事实上你就是做了。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色,对此,徐宁安不会妄加评论是好是坏。只是他自来打的话,有更好的守或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