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死之局吗?
看着围拢而来的人,徐宁安一声冷笑,到底是谁死还不一定。
他已经感应到了那遥遥而来的一剑,暗暗收起手中符纸,自己打不过,那就借一剑。
五人同时出手,徐宁安使出踏雪无痕,急速闪躲,可是依旧挨了一记七杀拳。
喷血倒飞出去,徐宁安挣扎着爬起来,看着五人,嘴角不断有血水涌出。
见到此景,黑水门老妇人以及九符宗宗主松了一口气,如果徐宁安是青城山的人,他不死的悄无声息的话,那他们根本承受不住青城山的怒火。
徐宁安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
怎么,以为真的可以杀我?
宋仁明突然脸色一变喊道:
快杀了他。
晚了。
徐宁安右手伸向天空,成握剑姿势,喊道:
剑来。
一柄漆黑如墨的剑似一道黑色的雷霆从天而降,裹挟着无边滚滚剑气落入徐宁安手中。
剑是我的,剑气是借的,用来斩你们的脑袋最适合不过。
徐宁安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剑斩下,五颗脑袋同时飞起,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徐宁安身上挎着一柄竹剑,一柄木剑,手里提着五个死不瞑目血淋淋头颅,一瘸一拐的来到村口。
五个脑袋被挂在村口,安顿好两个孩子赶来的郭大瑀看到杵剑跪在村口,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徐宁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立刻冲过去,但又不敢过去,他害怕摸到的是一具仍有余热尸体,因为他感应不到徐宁安任何一点的气机。
远远看去,徐宁安就如同战死沙场的将军一般,浑身浴血,即使死也不肯倒下,杵剑而亡。
郭大瑀一步一步的来到徐宁安身边,这么近的距离,他依旧感应不到他任何的气机。
他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慢慢靠近徐宁安,眼睛已经通红,他害怕摸下去是一具尸体。
咳咳咳。
徐宁安又咳出了两口血,郭大瑀一愣,而后是狂喜,急忙扶住徐宁安。
你他妈没死呀。
郭大瑀死死搂住徐宁安,似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就差嚎啕大哭了。
我就说,你这小子妖邪的很,怎么会轻易的死呢。
你再这样勒着我,我就真的死了。
咳咳咳。
徐宁安又咳出了两口鲜血,幸好张道陵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不妙,遥遥将剑还了回来,不然就只能用师兄牧九野赠送的那张符纸了。
徐宁安既然敢单剑赴宴,那必然是有其底气依仗的。
郭大瑀撇了一眼挂在村口的五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怒发冲冠,咬牙切齿。
什么名门正派,真是可笑。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当下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给徐宁安养伤,他扶着徐宁安缓缓向村外走去。
仙台山天池,张道陵看着从天池底部缓缓升起的寒玉棺,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口寒玉棺不是被毁了吗?
他亲眼见过仙台山内部又一口寒玉棺碎裂一地,还有一具身穿龙袍的尸骨,莫非那是障眼法?
尸王强撑一口气也要从天池底将这口玉棺唤起来,这其中必然又什么猫腻。
张道陵没有打断尸王,而是静静的背着手站在岸边看着这一切,难道这玉棺里的康明皇真的能活过来?
那千年寒玉棺慢慢从水上浮了起来,这天池似乎本身就是一种阵法。
寒玉棺盖缓缓打开,一个身穿黄袍的女子从棺中缓缓升起,眼睛微闭,像是睡着了一般。
看着那冰封千年依旧容颜不变,似是天上仙子般的女子,张道陵差点原地道心崩碎。
这......
难道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康明皇是个女子?而且是不识人间烟火的绝色女子?这怎么可能?
张道陵默默念起了清心咒,差一点就道心崩碎了。
尸王痴痴望着那女子,似是看人间最绝色的风景,哪怕是坐拥这天下也不及看她一眼。
以身炼尸,哪怕忍受千年的岁月之痛,也只等她归来,他在红尘中等她。
张道陵脸色大变,因为他感觉到那身穿黄袍的女子竟然在慢慢恢复生机。
咚咚咚。
竟然已经能听到微弱的心跳声,张道陵如临大敌,他已经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息了。
尸王旬福慢慢跪下,抬头仰望那高高在上的女子,那是他的女王,等待了千年的女王。
哪怕看一眼,便已经不辜负千年等待了。
尸王旬福开始慢慢解体,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大康第一偏偏公子,亦不是当年一人之下的大巫旬福,他现在自是一具仅存一份执念的活尸而已。
他不想她醒来看到自己这个模样,他想把千年前最美好的印象留给她。
可惜他未能帮她守住实现千古一帝梦的财富,可惜看不到她重新大袖一挥,天下臣服的景象了。
就在旬福快要彻底消散天地间的时候,那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旬福,冷冷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
尸王旬福彻底散做尸块,清秀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悲意,也没有任何的惋惜,似乎只是四了一个普通的奴才一般。
大袖一挥,将尸块卷入寒玉棺中,寒玉棺慢慢沉入天池底,以另类方式活了千年的旬福终是彻底的安息。
女子环顾四周,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淡淡道:
世间哪有什么长生术,终究是逃不出宿命的轮回。
然后她转头看向张道陵,云淡风轻的说道:
虽然他只是奴才,但是既然你伤了他,那便随他去死吧。
张道陵汗毛倒竖,道藏出鞘,剑出道起式,剑气形成的光柱将他笼罩,光柱上道纹流转。
身穿黄袍的女子面无表情,似高高在上的天地主宰,修长玉指伸出,凌空一指。
金色光柱炸开,张道陵倒飞出去,道藏剑断裂成两节,张道陵胸膛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
张道陵就被那么随意的一指,从仙台山顶打到了仙台山下。
就在他块砸入地下的瞬间,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样子,身穿青城道服,带道冠,脖子上坐一小道童的男子突兀的出现在张道陵身后,手贴在他的后背,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量。
张道陵轻轻落地后,一口鲜血狂喷,伤势不知比昨晚严重了多少倍。
坐在师公脖子上,一只手拿着一串糖葫芦的小道童显然还有些迷茫,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嘴里含着个糖葫芦,腮帮子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