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伸手要钱的柳九,徐宁安翻了一个白眼。
“我出门能带这么多钱?何况我徐宁安会骗你?”
柳九摆出欠他一千两得表情,板着个僵尸脸,冷冷道:
“你身上总不至于一点钱都没有吧,定金总得有吧,拿不到钱心里不得劲。”
徐宁安随手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丢给他,越想越觉得这家伙不靠谱。
这时玉朗也回来了,已经安顿好三个女子,他便没有顾忌了,三人坐在火堆旁,对于柳九没有走,他并不意外,他比徐宁安更了解柳九。
柳九这家伙的脾气孤傲的很,若是不对眼的人,他多说半句话都是累,就这几天来看,这家伙八成将徐宁安当成朋友了。
而且玉朗记得柳九这家伙说过只赚朋友的钱,而且要往死里坑,自己也被他坑过,没有办法,谁让他只和对眼的人说话。
而且柳九这家伙从来不会欠别人东西,既然徐宁安的先天剑意助他破了境,那他便算欠了徐宁安的人情,那他绝对不会丢下徐宁安不管的。
他可能不会为徐宁安拼命,但是他一定会为竭尽全力,若是徐宁安出了意外,那他一定会活着,将来帮徐宁安报仇,这便是柳九的道理,默默无声。
当然徐宁安不知道这些东西,玉朗知道,但是不会去说,有些东西需要用心去体会,最后得出来的答案才是最真实的。
玉朗开口说道:
“可能说了你也不信,但是我真的没有泄露你的身份。”
徐宁安点点头,经过分析,他相信玉朗,因为玉朗没有杀自己的动机,自己出了事,对他没有任何一点好处。
倒是闷葫芦柳九看的更明白,提醒道:
“你说玉台大师为何偏偏这个时候下山?”
玉朗轻皱眉头,能让师傅下山的事情不多,能让师傅将佛珠都留给自己,孤身而去的,那玉朗只能想到自己素未谋面的师兄。
“因该是为了我师兄而去。”
柳九把玩着手里的银锭,继续说道:
“那你师兄还有何身份?已亡越国的皇子郭淮。”
话说道这里不仅玉朗,就连徐宁安都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你是说郭淮得知了我的行踪,所以要来杀我,以泄当年我父亲的灭国之恨?所以玉台大师下山?”
联想到当时玉台大师与自己说的古怪话语,徐宁安觉得因该就是如同自己猜测的一样了。如此以来,很可能自己的身份还未入江南道便已经泄露了,甚至在云雾山时便已经泄露了。
“所以玉台大师来后你便已经发觉不对劲了,所以你早就发现刺客了,在他刺杀我后你才轻而易举的将他弄死。”
柳九又开始装哑巴,就当没有听到徐宁安的话,自顾自的掏出钱袋,将里面的铜钱倒出来,将银子装进去,开始数铜钱。
徐宁安不经自嘲,相比三文钱从南走到北,在从北走到南的柳九,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太浅了,就如同小蚂蚁要同大象比力气一般。
剑冢在江湖上的仇敌不少,然而柳九还能如此的蹦跶,可见他的厉害之处,不仅实力强劲,更重要的是他的谨小慎微。
徐宁安觉得自己还是小看柳九这家伙了,难怪玉朗一直对这家伙刮目相看,是有原因的。
玉朗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是徐宁安的大后方出了问题。
“细细一看,这明显是有人在下棋,没有想到堂堂九世子也有沦为棋子的一天。”
徐宁安摇摇头,表示很无奈,身在皇家,有些东西身不由己。
“打出生那一刻便已经是棋子了,从来没有变过。”
玉朗同样无奈一笑,笑的是徐宁安,有些东西确实没有选择。相比徐宁安自己就要好太多了。
接下来三日,三人匆忙赶路,倒是没有刺客出现。
直到第四日,三人走进一家客栈,客栈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客栈外来了三个人。
刚坐下来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玉朗先说道:
“我点菜。”
徐宁安看向柳九,耸了耸肩,问道:
“你买单还是我买单?”
柳九端起酒喝了一口,握着抱着剑走出了门,很显然,买单就是徐宁安了,想从他柳九的口袋里掏钱,不可能。
柳九板着脸走出了客栈,因为客栈是在驿道上,所以并没有什么人。
三人不是刺客,倒是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江湖好汉。
两个逍遥境,一个扣玄境,显然这三个倒霉蛋脑子不怎么好使,被人当枪使了,用来试探柳九会不会出手。
其中一个看到只有柳九走出来,明显有些不高兴,这不是不给三人面子吗,就只出来一个。
“怎么就你一个奴才出来,叫你家主子出来受死。”
显然这三个家伙愚蠢到连自己面对的是谁都不知道,以为柳九是徐宁安的奴才。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连自己要杀的是谁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三人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柳九没有废话,不过两息的功夫,甚至没有看见柳九怎么出手便已经倒地不起,一剑封侯。
柳九转身回了客栈,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人狠话不多因该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了。
柳九做回位置,冷冷人说到:
“杂鱼,看来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不多,但是知道你是白花花银子的不少。”
徐宁安皱了皱眉头,问道:
“什么意思?”
柳九没有了下文,低头喝酒,没有理会徐宁安。
玉朗解释道:
“因该是有人发布了江湖悬赏令,这悬赏令不像秘密杀手组织的那样知道要杀之人的身份,江湖悬赏令有雇主提供目标的踪迹,但是不提供身份信息,这种东西风险高,收入也高。”
徐宁安听懂了玉朗的言外之意:
“你是说有人想搅浑这淌水。”
玉朗点点头,既然有不知目标身份的杂鱼开始出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想搅浑这塘水,想要浑水摸鱼。
柳九一碗酒下肚,趁提起酒坛子倒酒的间隙,一语道出杂鱼的作用。
“你爷爷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你走江湖,不顾你生死。何为天子,手眼通天呐,你只是你爷爷手里的一只小蚂蚁,你跳不出去的。”
“搅浑水了,你爷爷用来保护你的人也就不得不浮出水面了,有些人才有机会下手不是。”
说话间柳九的眼睛还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刚刚端酒上来的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