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没有在苏先生的事情上过多的言深,对于他而言,苏先生留下了大离的美好河山,他会用毕生来守护苏先生的成果。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华严走了出来,看到了徐宁安赶忙一拜,说道:
“见过殿下,当初浔阳不识殿下,还请殿下海涵。”
徐宁安收敛了悲伤的情绪,微微一笑说道:
“华侍郎说笑了,这怎么能怪你呢,反倒是我有愧于华侍郎。”
毕竟华严的两个女儿都被玉朗给骗走了,而自己也算是帮凶之一,这事其实算是自己不厚道。
“殿下,皇上等着呢。”
福公公开口提醒,徐宁安赶忙说道:
“有时间必然亲自拜访华大人。”
李浅月走随着徐宁安走到湖心庭,徐棣打量着两人,也不说话,气氛有些诡异,徐宁安忍住开口道:
“爷爷,你找我什么事?”
徐棣没有搭理徐宁安,而是看向自己的女帝孙媳妇,问道:
“你们俩啥时候给我抱上重孙?”
看着徐棣表情有些严肃,李浅月心里多少是有些紧张的,然而徐棣这一开口,瞬间便让她有些错愕,不知道如何回答。
徐棣哈哈哈一笑,不再摆着严肃的表情,招呼道:
“坐吧,坐吧。”
徐宁安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到徐棣的旁边,揭开一个茶杯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咕咕咕喝起来。
李浅月终归是有些难为情,放不开,不好意思坐,徐宁安顺手拉了她一把,让她坐下。
徐棣开口说道:
“浅月呀,你的以往我都知道了,所谓往事成空烟尘四散,既然算是重活一世,便从新来过。今日山河,已经不是昨日山河。”
徐棣这里用的是从“从新”而不是“重新”,他希望李浅月放下一切,用心辅佐徐宁安。
站在皇上的角度,而不是爷爷的角度,李浅月毕竟是做过帝王的女子,从长远利益来看,她对徐宁安的辅佐比谁都有用,所以徐棣对他怀有所有的期望比谁都大。
而且徐棣的这句话还有其他味道,徐宁安身边的几个女子中,就数李浅月的不可控因素最大,所以有些东西不好明说,但是不代表不表态。
李浅月点点头,她明白的徐棣的意思,虽然话中的意思就是让她不再要有上位的的意思,带着点点刺,让人有些不舒服,但是作为君王,无可厚非。
“您的意思我懂,世间已经无女帝,唯有李浅月,既然入了徐家的门,那便是徐家的人,我会保护好我的丈夫,同样会维护好徐家的利益。”
徐宁安听着爷爷与李浅月的对话,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刺,不过转念一想,这可是王对王,不带点味道就就怪了。
徐棣老脸一板,看起来带着点怒意道:
“什么叫“您”?叫爷爷。”
徐宁安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了,心想:浅月呀,你千万不能怪我给你拉后腿呀,爷爷就是爷爷,没有法子的事嘛。
显而易见,这场王对王,因为徐宁安这个“孙子队友”李浅月完败,一声“叫爷爷”就算李浅月道法通天,也只能低头服软。
李浅月迟疑了一下,还是微微红着脸喊了一声:
“爷爷。”
徐棣犹如当年打了大胜仗一般,满意的点点头,取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李浅月面前。
“这九柄小飞剑属于当年齐国飞剑宗的镇宗之宝,后来覆灭齐国后,顺带灭了飞剑宗,得了这剑盒,就当见面礼。”
显然徐棣是精心准备过的,了解到李浅月的兵器是簪子,原理与这飞剑相差不大,所以才选这盒飞剑。
徐宁安看着肉疼呀,这盒飞剑他早就已经垂涎许久,属于爷爷的心头好,经常见他用来当刻刀,刻些小玩具哄奶奶开心。
没有想到爷爷这次竟然大放血了,舍得将这盒飞剑赠送给李浅月,自己讨要了几次都没有要来。
徐棣已经注意到徐宁安垂涎的目光了,嘲笑自己孙子道:
“这么好的东西给你简直暴殄天物。”
徐宁安就不乐意了,回击自己爷爷道:
“爷爷用来刻木雕哄奶奶就不是暴殄天物了?”
徐棣老脸一黑,心想:这小兔崽子怎么能在孙媳妇面前数落你爷爷呢?
“刺杀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徐棣岔开话题问道,偌大一个京城,来往之人四通八达,想要查清一个刺客的来路并不简单。
徐宁安摇摇头,不过可以肯定是黑袍的神秘组织所为,只是现在对于这支势力属于何方半点头绪没有。
“这神秘组织太诡异了,作案手段太过干净,几乎不会留下有用的证据。”
讲到此处,徐宁安又想起了一事,说道:
“最让我担心的仙台山宝藏落入到他们手中,种种迹象表明这批宝藏南下了,但是却不好说具体流向了什么方向。”
徐棣脸上笑容依旧,显得有些从容与淡定,也或者是帝王之风稳如泰山。
“安儿,你要记住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些门阀勋贵以为是在算计爷爷,但是爷爷算计得却是天下。”
“为君王者,需要放眼天下,不要在乎一时得失,最终的结果才是王道。”
徐宁安不知道爷爷答非所问的意思,但是徐宁安从爷爷的话语中听到一种自信,无敌的自信。
“爷爷的目标一直都是一统天下,万国来朝。”
儿子徐渊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剑,可惜当年被人背后捅了一刀,折了自己的儿子,也折断了大离最锋利的剑。
所以他不得不选择蛰伏,换一种方式来一统天下,刘昭不是想东出吗,那就抛给他一块诱饵,看他敢不敢吃。
“爷爷,话说你与苏先生到底谋划一盘什么样的大棋?”
爷爷如此的淡定,必然是有恃无恐,只是让徐宁安好奇的是爷爷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徐棣端起徐宁安为他倒的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带着意味深长的话语说道:
“这需要你慢慢去解开谜题,等到你能俯瞰这盘棋局的时候,你便已经能坐在爷爷这个位置了。”
徐宁安撇撇嘴说道:
“唉,不努力的结果就是要继承皇位了。”
徐棣笑意更浓了,若是以前,自己孙子必然会说:才不想做什么皇帝,当个闲散王爷多好。
“安儿,你长大了,你也不要怪爷爷逼着你走这条路,爷爷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你们兄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