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威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说道:
“老秃驴,既然你真的那么想死。老子便成全你。”
“给我杀。”
一队骑军出阵策马扬鞭,直接杀向老和尚,气势凶猛。
站在城头上的安图国将军问道;
“陛下,要不要帮大师?”
那可旭白了守城将军一眼,冷笑道:
“刀剑无眼,伤到大师怎么办?”
那可旭心中已经在嘲笑将军愚蠢,若是城下的老和尚死了,那那些信奉佛门的国度还不得纷纷揭竿而起,讨伐乌孙。
他现在巴不得老和尚死快些,最好被索威虎挫骨扬灰,这样说不得安图才有一线生机,自己才能有一线生机。
老和尚依旧坐在原地文斯不动,微微闭目,口诵佛经,心无它物。
骑兵呼啸而至,领头之人已经面露微笑,手中战刀霍霍,心中已经想着头功了。
略微俯身,偏朝马的一侧,手中战刀高高扬起,一刀挥下,想象中脑袋高高飞起的场面并没有见到,他只感觉砍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巨大的反弹力震的他手臂发麻。
“铛铛铛。”
顷刻间已经数十把战刀落在老和尚的身体上,可是老和尚似乎没有感觉一般,依旧在念经。
为首标长见城门上的安图军并没有攻击自己一方,顿时放下心来,很是不服气的调转马头,再次朝着老和尚杀去。
来来往往数十回,老和尚依旧如同先前一般,依旧纹丝不动坐在原地。
一标人马已经砍的手臂发麻酸疼,可是依旧没有伤到老和尚分毫,他们心中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不仅他们,就连城墙上的安图国士兵都看的有些头皮发麻,这老和尚简直太怪异了。
索威虎眼睛里有寒芒闪过,认为这老秃驴是在挑衅自己,自己可是手握几十万大军,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老秃驴。
“兆赫。”
“末将在。”
“让你的左骑军不间断攻击这老和尚,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硬?”
“末将领命。”
随后索威虎又下令道:
“大军后撤五里安营扎寨。”
安图城前,出现了一副怪异的场面,骑军摆开一字长蛇阵,不断的间断的砍着老和尚。
刀枪不行,便是斧钺巨锤,可是依旧未能让老和尚移动分分毫。
老和尚四周已经被战马来回踏出一条深沟,老和尚坐的一席之地已经现在已经像是刻意弄出来的说佛法台了。
城上的安图士兵由起先的震惊,到后来嘲笑乌孙骑兵无能,到现在已经沉默,甚至已经有士兵朝着老和尚虔诚跪拜了。
不止安图士兵,甚至连乌孙士兵都已经出现在心中默默祷告的人了。
兆赫见状,心生不妙,若再这般下去,可能会在军中引起恐慌,于是他直接命人去推来几台巨型床弩,对着老和尚开始狂射。
这种巨型床弩可以射穿城墙,威力不是一般的大,巨型弩箭与老和尚撞击的那一刻,老和尚的身体犹如洪钟大吕,发出沉闷而悠远的响声,似是在敲钟。
几台床弩轮流射,犹如敲钟的声音不断在回荡。
“咚咚咚。”
每一声沉闷的响声,似乎都敲在双方的脑海心间,信仰佛教的士兵已经放下手中的屠刀,虔诚跪拜。
一人跪,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双方的将军都在呵斥士兵不许下跪,可信仰本就是可怕的东西,甚至能超越生命。
将军的呵斥非但不管用,反而有越来越多的士兵朝着老和尚下跪,双手合十,极其的虔诚。
随着跪拜的人越来越多,床弩射在老和尚的身体的上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微不可闻。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老和尚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锄头把一般粗的床弩箭射向自己的眉心,眼睛里没有丝毫俱意。
“啪。”
一团血红血雾喷起,巨大的力道直接撕碎老和尚的脑袋,犹如西瓜爆裂一般。
明月东升,雪白的银辉洒在大地上,老和尚的尸体依旧还坐在那里,只是没有了头颅,鲜血从脖子上撕裂的血管喷出,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喷泉一般。
出家人不打妄语,老和尚成了安图城下的第一个亡魂。
双方大军跪倒一片,对着那具无头尸体,无比虔诚的跪拜,谁说世间无佛,这便是世间行走的佛。
索威虎看着那具尸体久久沉默,一日便挡自己千军万马一日。
“将尸体也烧了,佛家不是说高僧死后有舍利吗,我倒是要看看这舍利成什么样。”
老和尚的尸体终究是没有烧出舍利,可是没有烧出舍利就不是佛了吗?其实佛一直住在人们的心间。
第二日,天一亮明,乌孙大军便向安国帝都发起猛烈进攻。
估计是心中憋着一口气,今日的安图士兵异常勇猛,一改往日安图士兵不经打的情况。
乌孙士兵已经多次攻上城头,很快便被安图士兵反扑,许多安图士兵直接剃了个光头,悍不畏死,走马道上,一寸青石一寸血。
从天明一直打到天黑,城头城下全部都是尸体,城墙像是披上了一件深红战衣,护城河已经血水染红。
乌孙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之后,依旧没有能攻下城池,这是乌孙西路大军第一次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
以往攻城拔寨都是无往不利,今日光是战损便已经接近万人,可是依旧没能攻下。
“安图那些剃了光头的士兵,一个个像是疯狗一般,不要命的冲,原本好几次已经攻上城头,便又被他们夺了回去。”
“可不是,以往的安图兵都是怂样,现在都是疯子。”
........
听着下面的将军七嘴八舌,索威虎脸色不是一般的差,显然这些疯狗一样光头安图兵是因为老和尚的死,所以才这般悍不畏死。
安图国这边,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士兵不怕死的打法固然凶横,可是伤亡同样不可小觑。
“陛下,就今日的伤亡来看,若是接下来敌军依旧这般猛攻的话,恐怕不出三日,城必破。陛下还是尽早选好退路的好。”
那可旭轻轻抚摸这手中玉玺,自己跑路,那就意味要放弃一一切的荣华富贵,放弃这万人之上的权势。
古将军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劝说道: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可旭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让我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