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上神，沈忆不清楚，但玖程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出身萧山仙府，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后来飞升，天帝还嘉奖了萧山仙府。
后来萧山仙府因为犯上作乱，意图谋反，被玖程亲自带兵诛灭了，再怎么说，里面也有他往日的师兄弟和恩师，玖程却丝毫不留情，难道也是因为不记得成神之前的事情？总不会是因为年岁太久记不得了吧。
等有时间，沈忆还要去见见两位身体比较差的上神，问问他们是否记得以前的事情。
半刻之后，天帝带着天兵浩浩荡荡的来了，把沈忆的仙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看着乌压压的人，实在无语了一瞬，笑着问天帝，“天帝虽然已经年迈，却依旧是神界至尊强者，不可逾越的存在，至于带着这么多人来？”
老者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似乎很不高兴，沉着一张脸缓缓开口。
“不要贫嘴，沈忆，本座今日把战神将军也带来了，你如果回心转意的话，明日就完成婚礼，本座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如果你执意如此，神界上神之列，也不是非得有你。”
沈忆扶着秋千的手忍不住攥紧，这远比想象的严重，本来以为顶多下凡历练一番，可如今，这人要革了她的上神之位。
倒也不是沈忆舍不得这上神之位，只是原主辛辛苦苦修炼几百年才达到如此高度，她也还有讯息没有来得及求问其他上神……
她不甘心就这么匆匆离开。
犹豫片刻，沈忆放软了姿态，行了一礼，“上神之位我可以不要，但是革职的事情暂且过几天，等公主的病好了再说。”
天帝冷哼，强忍着怒气，“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们二人联手了，这笔账，本座全都算在你的头上，革职不算什么，沈忆，三日之后，本座会把你直接扁去人界，永世不得回来，往后生死如何，全都看你自己。”
这结果……到也不错，总算是能离开这个地方了，到时候攻略完闻拾直接就离开了位面，谁还管神界这些破事，沈忆倒是求之不得了。
她爽快的答应下来，天帝带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神界，还有三天时间，她是时候去求证一些事情了。
哼着小曲出了仙府，沈忆有些意外的看着外面站着的玖程，这人跟着天帝来的，怎么现在还没有走？
玖程冷冷问他，“为什么非要拒绝这门婚事，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成婚？”
沈忆差点没笑出声，“拜托，你对我依旧是这个态度了，我什么要和你过一辈子？我脑子没坑，谢谢，你快点走吧，过几天我就不在了，你也能和公主殿下长相厮守了。”
玖程没说话，沈忆离开很久之后，他身侧紧紧攥着的拳头才松开，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
两位上神虽然年岁只有天帝的一半，但也已经不小，还是年轻的容貌，身体却不如从前，二人住在一起，日日下棋喂鱼。
沈忆去的时候，其中一人颇有些诧异的招了招手，“快来，你就是当年神魔大战之中，正面对上过魔尊的沈忆上神吧？”
沈忆也不客气，笑着坐下，“二位也应该得到消息了，不必叫我上神了，日后就要离开了，只是有件事想来问问二位。”
“何事？”
“不知二位可还记得，你们成为上神之前的事情？”
二人相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我们都活了这么多年，别说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就是神魔大战之后的事，也已经忘记的七七八八。”
“那你们……可还记得我飞升之前的事情？”
“哈哈，这种事情我们这么知道，不过为何这样问起？”
沈忆笑着摇头，“没事，就是忽然想来问问，也算是和二位告个别。”
沈忆离开之后，走在路上，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事情都查不出个水落石出，难道就要这么一无所知的去人界？
到时候没有了神力，她什么都不是，更别提再调查这些事情了。
原地，院落里，二位老上神看着花飞花落，其中一人忍不住叹息。
“看来是察觉出什么了。”
“哎，咱们闭好嘴巴就是了，当初那人匆匆吩咐之后，就离开了世间，到底是他的遗愿，好歹相识、共事一场。”
“可惜、可惜。”
——
三日之后。
沈忆收拾好东西，全都打包进了一个行囊里，但里面也只有两身衣服，其他东西她都不想带走。
戒律阁的人已经过来，沈忆跟着他们，一身素衣往前走，路过的人忍不住低声讨论，一阵唏嘘。
天上地下谁不想嫁给战神将军，沈忆是唯一一个例外，还因此落到了这个地步，但凡服个软也不至于，只是她这份气魄，还是很多人所不及的。
神台已经带到，其他八位上神都在那里等候了，玖程是站在前面的那个，沈忆经过他面前的时候，玖程还是没忍住抬手拉住了她。
沈忆垂眸，“什么意思？”
玖程闻言，早就准备好的一肚子挽留的话，全都咽了下去，一言不发的目送她离开，走向神台正中央。
不少人过来看热闹，他们还没看过有哪个上神被贬下界的，天帝已经准备开始开启神台和人间的接口，却被筱芡一声打断。
“等一下。”
她身体还是没有恢复，当日为了拖住，她把原本的商议好的假病计划直接丢弃，一掌拍向胸口，当场就晕了过去，这些日子难受的很。
天帝赶忙走过去，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色，一阵心疼，“你来做什么？”
筱芡笑了笑，走向了沈忆。
她随手取下了腰间的平安福，仔细捏了捏上面的图案，这才递给沈忆，“这是我母后给我做的，她已经故去多年，谢谢你把玖程让给我，这是我给你的谢礼，此去一帆风顺，后会有期。”
沈忆也不扭捏，收了下来，回之一笑，“后会有期。”
有朝一日，她肯定会回来查明真相的。
而后，沈忆不去看所有的目光，天帝打开接口，沈忆背着自己的行囊，毫不犹豫的转身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