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山,主峰之上。
一剑崩碑的古无夜,却是并不知道,他的举动引来了全市大地震!
不过即使知道了,也毫无所谓。
这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
对他是微不足道,可是对整个天剑山来说,失去剑碑,无疑失去了唯一信仰,举山都极具崩溃!
“啊啊啊,我杀了你!!”
就在这时,总教头惊声尖叫,整个人进入了暴走的状态,
也是全然不顾生死的朝着眼前这个杀千刀的黑衬孤影,惊杀而去,拼尽一切。
只可惜,
一切都是徒劳。
砰—
古无夜也仅是悠悠抬指,便将其拼命一击轻松化解。
不过此刻,却也并没有难为对方,反倒颇是赞赏负手笑笑。“不错,宁护碑,而忘己,致自身性命于不顾,舍小保大。虽说心胸矮小,言而无信,可也不失为一个良好领袖。”
“你!!”
总教头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好崩溃。。
古无夜放开了他,为他整理衣衫,拍去身上的尘土,微笑道:“破碎剑碑,却非灭你信仰。
在我看来,天剑山的剑田,之所以无法进一步耕耘。亦或者说,举山心胸格局之所以如此卑微狭隘,皆因前路被挡,理当破之,方能神往。”
总教头迷茫愣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
“不懂也无关系。”古无夜望着台阶上雄伟伫立的雕像笑道:“人,不该永远停留在过去,也不该刻意追逐他人的脚步,更不该尝试走过他人的道路,这些都毫无意义。”
说着,他蓦然回首,看了这个迷惘的老人一眼。
“你的祖师爷,能够赋予你的,终究只是强大的剑谱剑诀,归根结底,都只是外力而已,
然,真正的内力,支撑一切外力的基础核心,则需依靠自我内心而趋势找寻,唯有自己的路,终算是路,才是无上之路。”
此言一出,全场沉默。
举山除了那些悟性差到爆的,基本上都似悟非悟,但又十分模糊。
古无夜持剑望着石像笑道:“我希望,立在这里的永远不是所谓的祖师爷,而是你们,自己。”
“我们自己?”
众人全都愣神,连总教头都心中反复呢喃。
就在这时。
铮——
古无夜一剑惊斩,
咔——
雄伟傲岸的独孤石像,一分为二,轰然倒塌!八壹中文網
“什么,你!!!”
这叫大伙刚刚平复的情绪,再一次血涌飙发!
而且这次,更是直接全体失控,人人暴走!!
说起来,
你把我们天剑山的剑碑毁了,我们都能理解。
但是!
你居然当着我们的面,把我们祖师爷的头颅活活砍掉!
这已经不是侮辱了,这他妈的已经上升到杀父弑母,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怨,但凡是个人,他都不能忍!!
“天剑山全体听令,
杀!!!”
总教头红着眼,喉结欲裂,发出惊天当地的吼叫,震得人人热血沸腾晃荡!
轰!
轰轰!
举山上下,几乎每个人都誓死冲出!
纵是清楚一切飞蛾扑火,也依然无惧无畏,玉石俱焚!!
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充满疲惫的苍老女音,蓦然响起,极具穿心!
紧接着,
一个背上好像扛着一个驼峰,身材极其佝偻的失明老太太,从山下跄踉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布满了死斑!
身上的皮肤干枯无比,像是褶皱的树皮。
尤其她的气色,已经不是用差来形容,而根本就是个活死人,更哀莫大于心死,一脸无望,不人不鬼。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不中用的老太婆,一经出现,却引来举山震颤!
顿时,
哗啦啦——
男女老少,无不放下一切仇怨,火急火燎恭迎了上去。
一把年纪的总教头,在这位老太婆的面前,显得别提有多乖巧,就像是天真幼稚的小娃娃一样,不具备丝毫的威严。
他立刻‘噗通—’跪下,一个脑袋磕在地上,惭愧痛哭。
“师娘!小慈罪该万死,没能保住剑碑,更是连祖师爷的雕像也没护住,呜呜呜…我不配做总教头,我没脸活在这世上,求师奶赐死!!”
砰—
砰砰——
举山上下,也都悲怆跪下,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唉,好了,都起来吧。”老太婆疲惫摆了摆手。“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怪也无用。
只是以后走南闯北,一定记得要言而有信,做不到的事情,千万不要许下承诺,这次就当是沉痛的教训,痛定思痛。”
这番话,让举山上下更加羞愧自责,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
尤其是自作聪明,始作俑者的少年天今生,哭到昏厥,无地自容!
“唉。”老太婆疲惫摇了摇头。
她虽然失明,却可感受到任何人的存在,也是立刻将注意力,锁定在远处高台上,持剑负立的年轻人的身上。
“今天这件事是我们理亏,所以老婆子选择认栽。
但也请你记住,从今往后永远不要再踏入龙北市,以后更要低调做人,最好隐姓埋名,否则,她的后人一旦找到你,就算是你是他国总统之子,都绝不可能放过你!”
哗——
举山立刻震动,没想到师奶居然忍了!
眼见这位瞎眼老婆子,古无夜颇是怀念笑笑,不过忽然摇头。
“所以,谁人又能想到,当年身为乾州武林第一冰山美人,就连各路军阀都是为你攻城略地,炮火连天,世界格局因你而动乱的刘世清,
如今却是沦落成这样一个油尽灯枯,又废又瞎,一无是处的糟老婆子,当真叫人唏嘘不已。”
嗯?
举山上下,无不惊愣。
刘世清更是老身剧烈狂颤,激动到近乎失态,破音道:“你…你怎么知道老叟叫刘世清的!还有,你…你怎么知道老叟当年一切的,你到底是谁的后人!究竟又是什么目的!”
“你这种一惊一乍的状态,果然是永远都改不了。陈平安那闷木头,当初怎就会看上你?莫不成有受虐倾向?”古无夜玩味嗤笑一下,对于这刘世清并不感冒。
然而,刘世清听完这段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情绪更加激动。
“我知道您是谁了!
是您!一定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