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很快就填到了季锋的胸口,季捷停了下来。
“坦白从宽,把全部事情,都说出来吧,不然我可要大义灭亲了。”季捷淡淡说道。
“老爸,我可是你的独生子,你这是做什么?昨天晚上,我们不都告诉你了吗?”季锋打心底惧怕季捷。
“庞楚枫那丫头的鬼话,你认为能骗得了你老爸?还是你以为,你老爸的智商跟你是同样的水准?不要啰嗦了,抗拒从严,不然,我可是真的把你埋在这昏鸦岭。”季捷又往坑里添了一铲土。
面对咄咄逼人的季捷,季锋有心按照庞楚枫,早上传给他的短信去做,他还有些犹豫。季捷也不多说,再度往坑里添了一铲土。
“老爸,我被鬼缠身,我是受害者,我是身不由己,你能不能先让我上去,我们父子俩再好好谈谈?”季锋的信心已经动摇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回答他的,又是一铲土。
“我说,我全部都说,你不要再往坑里铲土了。”面对季捷的‘严刑逼供’,季锋怕了,他选择了妥协。
季捷把工兵铲插在坑边,他蹲在坑边,看着儿子,神情严肃说道:“别想耍花样,跟你老子比,你的道行,还差得远呢。说吧,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都交待出来。”
季锋央求道:“把我从坑里弄出来再说,不行么?我有点胸闷。”
季捷道:“少废话,早点把事情说了,早点完事,早点回家,哪来那么些废话。”
季锋叹了一口气,他正准备向季捷坦白从宽,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不止是他,连同坑边的季捷都愣住了。
几个大汉不由分说,先控制了季捷,他们没有听季捷的解释,把他按倒在了地上,另外几人则是负责救人,工具都是现成的,不一会儿,这几个人,就将季锋从坑里拽了上来。
“小子,你跟他们说,我是你爸爸,你快说呀……”季捷被人按在地上,兀自挣扎,他向季锋喊话道。
季锋没有应答,他还在生季捷的气,直到他看到有人动手去打季捷,他这才开口道:“他是我爸。”
这事情透着些古怪,没想到这行凶的歹人,竟然是受害者的父亲,这很可能是一场惨绝人寰的伦理悲剧,众人好奇之余,这才松开了对季捷的钳制。
他从这些解救他的人口中得知,这些都是昏鸦岭附近的村民,而且他还知道警察就要来了。
面对这些好心人的问询,季锋一言不发,他现在要想好说辞,应对警察接下来的问询。
乡民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季捷很不满意季锋这时的态度,这小子看到这些村民压制自己,不仅不帮自己,他被人从坑里面弄出来后,不发一言,沉默以对,也不为自己辩白。
季捷知道,季锋还是在埋怨他,他自知理亏,面对一众八卦的乡民,他不禁一阵头疼。
警察很快赶了过来,季捷、季锋,还有发现季捷挖坑埋人的目击者,他们都被带去了昏鸦岭派出所。
在派出所,接受了派出所民警,近三个小时的问询,批评教育,调解后,父子两人,总算是从派出所里,给放了出来。
季捷有些尴尬,方才在派出所,季锋几乎都是在帮他圆谎。
午饭,是在周奎武家中吃的,这个急公好义的村民,家里有一个,和季锋差不多大小的顽皮小子,正在上初一。
之所以力邀季捷父子来家里,季锋是被周奎武,当作反面榜样,用来教育他自己的儿子的。
发现季捷父子形迹可疑的无人机,就摆放在周奎武家的大桌子上,正是这具尺寸不大的小玩意,发现了季捷和季锋他们。
周奎武儿女双全,女儿周青羽,出落的像一朵出水芙蓉,她品貌出众,学习成绩优异,是周奎武的骄傲,儿子周青莲,却是有些顽劣。
正是放学的时候,这对姐弟,免不了被动的接受了一堂,震撼教育。
虽然说,这个周奎武有些多事,但季捷还是非常认同,这个好心的村民。两位大家长,聊得非常投机,要不是季捷要开车,这两人免不了还要推杯换盏。
父子两人性格迥异,季锋有点孤僻,季捷倒是非常洒脱,在哪里都能交到朋友。不过季捷不会忘记这次出门的目的,吃罢午饭,他就带着季锋,向周奎武一家告辞了。
周奎武家的腊肉,非常合季捷的胃口,反正他从季锋那里得到了五千多块钱,临走时,他从周奎武这里,买走不少。
季锋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季捷一掏出钱来,季锋就从这些钞票的编号上,认出了这些钱。
有生钱术,这钱去了,还能再‘生’,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季锋倒是不心疼。只不过,季捷既然连这个,都发现了,看来这件事,更是难以隐瞒了。
昏鸦岭距离宾城一百多里,不过还是属于宾城的地界,这里民风淳朴,乡民热情好客。季捷教育子女的方式有些极端,不过周奎武却是颇为赞赏,临别时,还送了季捷父子好些柿饼和茶叶等土特产。
汽车掉头,往回开,还没驶上省级公路,季捷再度将汽车停在了路边。
到了这个时候,季锋知道,是到了跟季捷摊牌的时刻了。
季锋不再犹豫,将他获得《信书》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季捷。
季捷翻看着《信书》,他和庞楚枫一样,根本不能看清《信书》上所写的真实内容,《信书》在他手上,只是一本汽车维修与保养的小册子。
“你是说,你遇到了仙人,得到了他送给你的术法书?”季捷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季锋道:“我和庞楚枫也是这般认为的,这本《信书》里面的内容,记载的是各种法术,挽救策哥的回春术,变出钱来的生钱术,我学习成绩提高的过目不忘术,昨天将您移送到客厅的摘星术,这些都是书上记载的法术。”
季捷将信将疑,季锋说的这一切,太过玄幻,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推开车门,季捷走下了轿车,两分钟后,季捷回到车内,他递给季锋一支树枝。
“你不是说,这书上记载了各种法术么,只要你能将这树枝上的花苞催开,我就相信,你说的一切是真的。”季捷对季锋说道。
“所有的法术都有副作用,催熟花木的法术,我虽然能使出,但是我没试验过,万一有什么特别的副作用……”季锋有些抵触。
“要不,我给您露一手摘星术,这个法术的副作用比较小,只是暂时性失聪……”季锋建议道。
季捷霸道说道:“我就想看这个。”
季锋无奈之下,只好接过这一支,不知是什么树的树枝,右手接连掐出法诀,口中唱诵道:“你是不是不愿意留下来陪我,你是不是春天一过,就要走开……疾!”
季捷瞪大眼睛,认真的观看,只见他递给季锋的那支嫩枝上,枝头吐绿,几朵粉红的花苞,肉眼可见急剧变大,从一个个,小小的不起眼花苞,生长成一朵朵美丽的花朵来。
季捷接过这一支杏花,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将它放在车窗前的驾驶台上。
“看来,这才是实情。对了,除了庞楚枫那丫头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吧?”季捷又问季锋道。
季锋老实回答道:“就你们两个知道。”
季捷沉吟了好一阵,他这才非常严肃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不然的话,这会给你,给我们家,带来天大的麻烦。你可千万记住了。”
季锋连连点头。车内,陷入了一段沉默
半晌,季锋心中突然一紧,他有些紧张的问道:“老爸,你该不会,想杀了楚枫吧?”
季捷道:“你为什么,要把你老子,想得这样邪恶?我先前只是吓唬你,可没有真的想要把你埋在昏鸦岭。我干嘛要杀那个臭丫头?”
见季锋似乎还是不信,季捷只好道:“我现在考虑的,是怎样把她变成我们季家的人。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你这怂小子,你不是非常喜欢,那个臭丫头么?”
季锋使出‘羯鼓催花’的法术,成功的将未到花期的杏花催开,这时羯鼓催花的副作用,也开始发作了。
羯鼓催花的副作用,差不多算是季锋已知的法术里面副作用最轻微的。它的副作用是打嗝,连续不断的打嗝……
“我们之间的事,呃,老爸你最好不要插手,呃,这件事我会看着,呃,办的。呃,这件事不告诉老妈吗?”季锋一边不断打嗝,一边费力的同季捷说话。
“这就是副作用?”季捷问季锋。
季锋无奈的点了点头。
季捷道:“这种程度的副作用,应该还算可以接受,至于你妈那边,可是一个字,都不能跟她说。她是一个大嘴巴,要是让她知道了,整个宾城,估计不出一个月,就传遍了。”
季锋歪着头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