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放在床上,他拿出手机,按出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起,沈南星带着困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喂。”
“来我家一趟。”
沈南星啊了声,“去你家干嘛?”
“有事。”
“什么事情?”
沈临因为沈南星一直这么多问题,有些烦躁。
他将叶新宁的情况跟沈南星说完,“半个小时后如果看不到你,沈南星,你们医院就没有你了。”
沈南星,“……”
半个小时后,沈南星到达沈家。
她来到了沈临跟叶新宁的卧室,沈临已经给叶新宁穿上衣服,给她裹了很厚的被子,卧室里的空调也开得比平日里大很多,床上的叶新宁脸色苍白,手腕上的烫伤触目惊心,沈临紧紧握着她的另外一只手坐在床边。
“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人成这样了?”
沈南星走到病床前,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沈临听到声音从床边起来,“你给她看。”
沈南星做了一些基础的检查,结合之前沈临在电话里说的那些。
“她的昏迷是因为发烧了,手上的烫伤没事,只是……”
沈南星掀起叶新宁的袖子,上面有一条一条的红痕,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全身都是。
她转过头去问沈临,“你虐待她了吗?”
沈临拧眉,“你疯了?”
沈南星,“……”她就说,她这哥哥虽然说冷漠霸道偏执了些,但总不至于是家暴。
“她自己弄的?”
“嗯。”
“为什么?”
“不知道。”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才去了一会书房,再回来的时候,她自虐成了这样。
沈南星啧啧啧,“瞧瞧你这冷漠的样子,刚才在电话里,也不知道是谁紧张得不得了,仿佛我晚到一分钟就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你给任何一个病人看病的时候,都是这样话多吗?”
沈南星,“……”
这这这,好好的说话,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
“她怎么样?”
“打一针退烧针,手上烫伤处理一下。”
“没有了?”
沈南星,“还应该有什么吗?”这人是巴不得再有点什么其他的吗?这是什么样的心理。
沈临没再说什么,单手插兜,要朝着外面走。
“你给她打针。”
沈南星对着他的背影喊,“你不在这里守着她吗?”
“她是谁,我要守着她?”
沈南星冲着离开的背影撇撇嘴,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担心的紧紧握着人的手。
……
叶新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沈南星给她打了针就一直没有走,趴在床边睡觉,一边照看着她。
叶新宁睁开眼,看到床边的人是沈南星时,先是一愣,随后轻声开口。
“南星。”
沈南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她醒了,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开口。
“嫂子你醒了啊。”
叶新宁唇色苍白,声音也还是很虚弱。
“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嫂子昏迷了,我哥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她昨晚昏迷了?沈临给沈南星打的电话?
见她在回忆,沈南星又悄悄地补充,“昨晚我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很着急呢。”
叶新宁却只是点点头,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谢谢你,南星,辛苦了。”
沈南星从叶新宁这样的态度里察觉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她试探地问,“嫂子,你跟我是吵架了吗?”
吵架?
叶新宁想了想,“不算吵架。”
她跟沈临没有吵架,但昨天沈临好几次心情不好,她们也的确间歇性的不太愉快。
不算吵架?
那为什么她来的时候,会看到那一幕?
沈南星是个好奇就一定要搞清楚的性子,再说,昨晚那一幕,真的太让她好奇了。
“嫂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啊,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啊,先不说你手上有烫伤,就说你是生理期这件事,这样对身体的伤害很大的。”
叶新宁却只是摇了摇头,“可能是太累了。”
太累了,会自虐?
太累了,身上会有那么多的红痕?
这明显是说不通的。
沈南星还想问点其他的,但看叶新宁一直回避,知道再就这个话题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她索性转移了话题。
“嫂子,你的痛经这几次有缓解吗?”
叶新宁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说,“没有,还是很严重。”
“我们医院来了一位老中医教授,什么时候我带着嫂子去看看呗。”
“行啊。”
叶新宁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也想找个靠谱的老中医看看,一直这么痛,也挺受罪的,特别是遇到什么事情要处理的时候,真的太耽搁事情了。
“那我看看什么时候方便,就带嫂子去。”
叶新宁跟沈南星又说了一会话,席圆敲门进来。
见叶新宁脸色那么差,很担心她,“好好的,怎么发烧了呢,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叶新宁的手被席圆握着,她轻轻地笑,“席姨,我没事,就是受凉了而已。”
“要我说啊,你真的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有席姨在,我稍微不会照顾自己一点也没事啊,毕竟,席姨是唯一一个记得我生理期还给我准备暖宝宝,红糖姜茶的人呢。”
席圆见她还有力气说笑,知道是好些了。
“我啊,就希望你自己也长点心,在外面那么厉害律师界女强人,怎么照顾自己就是这样的呢。”
席圆起身,跟她们说,“好些我就放心了,你跟南星聊一会,我厨房里给你炖了汤,我下去看看好了没,南星也是,等会留下来喝。”
“好的,谢谢席姨。”
早上喝过汤,又给叶新宁做了一些检查,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沈南星才走。
走之前,她将叶新宁拉到一边,把一些药给她,并压低声音跟她说,“这个药能够祛疤,这个药能够加快你身上那些红痕消散,嫂子你记得用。”
叶新宁拿着药,心有所动,非常感谢地说,“谢谢你,南星。”
“嫂子太客气了,这只是一点小事,不过,还是希望以后不会再看到这样的嫂子了,在我看来,嫂子应该是张扬,恣意傲物,美艳不可方物的律政界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