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新宁放在身侧的手顿住,身体僵住,瞬间变得紧绷,连声音,都是她不曾发现的颤抖。
“温姨,你说她怀的可能不是沈临的孩子?”
温姨从包里拿出一叠材料来,递给叶新宁,“小姐,您看看。”
叶新宁不解地接过温遇手中的材料,“这是什么?”
“您看过就知道了。”
叶新宁翻开材料,一张一张地往下看,这里的都是江安离开南城后每一次检查的报告。
可是让叶新宁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里的报告都不是一个医院的。
“小姐发现不对劲了吧。”
叶新宁抿着唇,但大概知道温姨的意思。
“江安在瞒着沈临单独去了别的医院里检查身体?”
“对。”温姨指着材料上的频次,“而且很奇怪的一点是,每次都是沈总安排的那个医生不在的时候江安才去检查。”
叶新宁低着头,脑海里思绪飞快的流转。
沈临送走江安,安排医生想要做亲子鉴定,而江安又背着人去找医生单独做检查。
难道真的像温姨说的,江安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沈临的,可如果孩子不是沈临的,为什么江安要撒谎,为什么沈临要对江安负责,而且在江安怀孕之后还把江安安排在河滨别墅?
叶新宁想不通这些问题,关于这些事情,宛如一个巨大的谜团将她困扰在其中,怎么都想不到解决的方案。
“温姨,有没有可能想到办法去给江安肚子里的孩子做一个亲子鉴定?”
温遇摇了摇头,如实地说,“就目前来说比较困难,江安的戒备心很重,甚至连沈总的人她都一直在堤防,我们想要暗中操作的话,很困难。”
叶新宁揉着太阳穴,缓解疲惫的同时想着有没有什么可以更好解决的办法。
“小姐,我觉得吧。”
温遇在她沉默的时间里开口。
叶新宁嗯了声,“温姨您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好。”
“我是认为,如果小姐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细节,不妨跟沈先生好好谈谈,沈先生是当事人,其实从他入手是最简单的办法。”
“道理我都懂,但我跟沈临,不是那么几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的事情。”
“有些时候会不会是小姐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才会有这些苦恼?”
叶新宁抿了抿唇,“可能吧。”
“那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叶新宁细想了温遇说的话,觉得每一句都有一定的道理。
对啊,沈临才是最核心的那个人,无论怎么样,她在意的也只有沈临,那为什么不直接的从沈临这里入手呢。
想清楚这一点,叶新下定了决心,“好,那我试试。”
试试去问问沈临,或者说,试着去相信沈临一次。
说完江安这件事情,温遇又问到叶新宁这次叫她回来的目的。
“小姐之前在电话里说的事情,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了吗?”
提到这件事情,叶新宁表情变得严肃又凝重,“温姨,我想要知道被霍衍之囚禁失去自由的那段时间我还发生过什么。”
说起这件事情,温遇的神情里都是对叶新宁的心疼,“再开始查这些事情,我担心会对小姐造成二次的伤害。”
毕竟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小姐拦着,她差点就跟霍家那兄弟二人同归于尽了。
叶新宁双手紧握,指尖泛白,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过分失控,她竭力地去控制着。
关于当年的事情,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去回想起来。
那是沈临失去消息后的第一天,她回叶家想要求母亲帮她找到沈临,母亲不在家,家里只有霍衍之一个人。
她那个时候已经是很讨厌霍衍之了,见到他一句话都不说,直接转身要走。
霍衍之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她盛怒之下给了霍衍之一巴掌,并且把她跟沈临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霍衍之,让霍衍之别碰她。
也正是她这一行为激怒了霍衍之,她刚刚走出叶家,霍衍之就开车追了上来,并且把她带到了他城外别墅的地下室。
在那里,叶新宁度过了这辈子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霍衍之剥夺了她的自由,找人看着她,不让她离开那个地下室一步,不仅如此,他还每天都要去跟她说一些令人恐惧的话,他不让她联系人不让她离开,也不让她提及沈临。
她不愿被霍衍之这样折磨,每天都在想着要离开。
一开始的时候,她去求那些看着她的人,求着他们放她离开,可是那些人都是霍衍之的手下,又怎么可能真的会放她走。
一天两天,无数天过去,她依旧被霍衍之关着,她十分的担心沈临,只想要离开,她想方设法的要离开,可是没有等到离开,却等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霍衍之有事出差,一连好多天都没有来,看着她的人买了酒来放松,大概是酒壮怂人胆,那些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来……
后来的一切细节叶新宁不愿意再去细想,只是这样简单的提起,她都觉得周身上下透着彻骨的冷寒。
那天,如果霍衍之来得再晚一些,她叶新宁就会成为南城最大的笑话。
如果不是她还有点身手支撑着等到霍衍之的到来,可能那一天后,世界上就没有叶新宁这个人了。
她因为那件事情受到了惊吓,也留下了很多的心理疾病,她开始有了洁癖。
跟陌生人的接触会让她从内心深处有一种无法压下的反感,也无法一个人在黑暗里睡觉,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要留着一盏灯。
那件事情过后,霍衍之不敢再让男的守着她,他找了很多身手很好的女人来,每天二十四小时的看着她。
也正是在这样的监督下,霍衍之发现了她手腕上的那个疤,也看到了她手上的那个镯子。
霍衍之足够的偏执,他自认为对她是爱便无法接受她对沈临有了感情,于是他把她带到了医院,让医生强制给她打了麻醉,把她手上的疤去了。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不曾多想只当霍衍之在医院只做了那么一件事情,但那天穆音景的话,让她觉得,可能是有什么地方被她遗漏掉了。
“温姨,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查到。”